“你們這么多人不能進去。”
莊嚴和青春小伙伴們趕到醫院,保安攔住了他們。
“我是這里的醫生。”
黃帆向醫院保安出示她原來的工作佩卡。
“黃醫生,這段時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們這么多人不能一起進去,請你理解。”
“師傅,我知道,我只和他進去,有一個重要病人正在搶救,我們必須進去看看。”
黃帆一指身邊的莊嚴,莊嚴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
“好,但請你們戴好口罩,先測一下體溫。”
“保安師傅,謝謝你。”
黃帆先幫莊嚴戴好口罩,然后自己也規規矩矩戴好口罩。
水州人民醫院搶救室門外一片肅靜,幾個穿白襯衣黑褲子的人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方步。
“你們找誰?”
一個四十多歲男人過來門板一樣擋在黃帆和莊嚴面前,看上去職位不小。
“請問俞領導在里面搶救嗎?”黃帆不卑不亢地問。
“你們屬于哪個部門?找俞領導做什么?”那個人警惕性很高。
“莊嚴,你過來啦?”
一個看上去和黃帆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過來向莊嚴打招呼。
“李昕,清姐她怎么樣?”
“俞領導還在里面搶救,你們先到那邊坐一下。”
俞清的秘書李昕用手指了指走廊上的休息椅,轉身對那個攔住黃帆和莊嚴的人說:“張頭,這位是俞領導的弟弟,俞領導受傷前曾叫我聯系他。”
“俞領導的弟弟?我怎么沒聽說過?她在水州有親戚?可能嗎?”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你親自問問他?”
“不用,不過俞領導受傷的情況暫時不要對外公布,到時候要統一口徑。”
“我明白。”
李昕帶莊嚴和黃帆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搶救室外重新陷入寧靜,氣氛沉重。
莊嚴這個時候被那個張頭一刺激,已經完全恢復常態。
對,應該是他,這個張頭,俞清牽涉到的那件事情他就是幕后策劃者。
莊嚴以前做記者的時候和這個張頭打過幾次交道,今天他戴著口罩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其實他不是什么頭,只是一個副職,一天到晚陰陽怪氣,職位不大派頭卻大的了不得。
每次莊嚴去報道有關他負責的一些活動,他總要端起架子一、二、三、四、五提出好幾項要求,尤其是有女記者或者女主持人一起去的時候,他更來勁,肥厚且有些發黑的嘴唇總是唾沫星子四濺,一雙大金魚眼緊盯女記者或者女主持人。
“莊嚴,張頭在,你不要多說話,等俞領導出來再說。”
“李昕,我有數。”
莊嚴和李昕有過幾次接觸,李昕知道莊嚴和俞清關系不一般,莊嚴清楚李昕深得俞清的賞識。
“李昕,俞領導她主要傷在哪里?”
“你是?”
“李昕,她叫黃帆,我同學,這里的醫生。”
“黃醫生,俞領導在演藝城施工現場搶險的時候被磚塊砸中頭部,當場昏迷過去。”
“李昕,你知道是哪位醫生在主持搶救?”
“高醫生。”
“黃帆,高醫生醫術怎么樣?”
莊嚴自從得知俞清受傷的消息后,心里始終放心不下,雖然和俞清真正相識沒有多長時間,但他已經把她作為自己的親人,俞清也把他作為親人。
“莊嚴,高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腦外科專家,在全省也有名氣,我實習的時候就是師從高醫生。”
“這樣就好。”
莊嚴松了一口氣。
“莊嚴在嗎?”
一位護士推開搶救室的門。
“我在。”
莊嚴站起身小跑過去。
“請你跟我進來。”
“護士長,俞領導她情況怎么樣?”
“你是?”
“我是黃帆。”
“你是黃帆?你先在外面等一下,高醫生馬上出來。”
莊嚴跟護士長走進搶救室,見俞清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雙目緊閉,鼻子一酸,眼淚下來了。
“清姐,清姐,你怎么樣?”
莊嚴沖到俞清面前。
“莊嚴,我沒事。”
俞清睜開雙目,輕聲回答莊嚴。
“護士長,讓俞領導休息一會,過半小時送住院部。”
高醫生脫下手套,走出搶救室,護士長和其他護士跟著出去,搶救室里只剩下莊嚴和俞清。
“清姐,你的傷到底要不要緊?你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
莊嚴的眼淚無聲地往下淌。
“莊嚴,我真的沒事,只是被磚塊砸暈過去而已,謝謝你及時過來看我。”
俞清想抬起手去擦莊嚴的淚水,可手舉到一半,力不從心,懸在那里。
“清姐,你不要多說話,好好休息。”
莊嚴伸手握住俞清那只懸在半空的手,慢慢將她放進被子里。
“莊嚴,我知道你會趕過來。”
俞清的眼角也溢出淚水。
“清姐,我發了你十幾條VX,打你的手機也不接,我找到你住的地方,你也不在,我、我、我……”
莊嚴哽咽著說不下去,想抽出手為俞清擦拭眼淚,可俞清不松手。
“莊嚴,下大雨后我一直在忙,后來看到你打過我那么多電話,知道你一定有事情找我,剛想回,那磚塊就砸了下來。”
“清姐,那演藝城項目有陰謀,你千萬不能上當。”
“演藝城項目有陰謀?”
“對,火焱、陶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所以我急于找你。”
“莊嚴,到底怎么回事?”
“清姐,你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莊嚴,我真的沒有事。剛才高醫生說了,虧得我戴了安全帽,只是一點輕微腦震蕩而已,暈過去的很大原因是太疲勞,低血糖。”
“這樣就好,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
“莊嚴,你怎么也變得婆婆媽媽了呀?”
“清姐,你還是裝的嚴重一點吧,越嚴重越好,昏迷上幾天幾夜更好。”
“莊嚴,你說什么?剛才你不是還擔心我嗎?現在怎么希望我越嚴重越好?還昏迷上幾天?”
“清姐,你明天是不是要參加演藝城的簽約項目?”
“嗯,那是縣里的重點招商引資項目。”
“你千萬不能去簽,演藝城項目真的有陰謀。”
“莊嚴,你是不是電視連續劇看的太多,胡思亂想?”
“清姐,我平時很少看電視連續劇。明天演藝城項目的簽約儀式完全是個圈套,有人下套要陷害你。”
“莊嚴,這種話你也就我這里說說,外面可千萬不能亂說,弄不好要出問題。”
“清姐,你如果去簽約,那就真的要出問題,大問題!”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清姐,火焱在劇團里無意之中聽到關于演藝城項目的事情,是水劇團的頭兒和文旅部門的一個干事私下在說。”
“他們說什么?”
“他們說……”
莊嚴剛想說下去,護士長和黃帆推門進來。
俞清趕緊松開莊嚴的手,莊嚴抽回手假裝為俞清摁被子,但兩個人的臉上飛起紅暈。
“俞領導神色很不錯呀,住院部那邊已經安排好,我們過去吧。”
黃帆說俞清神色不錯,莊嚴不知道她是無意還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