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歡涼3000+_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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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醉從電梯里走出來,代謙便快步朝他走去:“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又和岳總吵起來了?”
“沒有。”
“那你這表情……”
“我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這樣脆弱。”楚醉失笑,抬眸看向代謙關切的臉:“這段時間里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人,總有累的一天。”代謙了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將新訂的機票塞到她手里:“這是晚上的一班飛機,下午的飛機都沒有票了。”
楚醉點點頭,接過機票,卻是同時靠在墻邊滿眼黯淡的看著光潔明亮的走廊地面:“果然,人真的是會累的……”
下午,楚醉將自己關在代謙的辦公室,在網上查找關于日本機場的槍擊事件,卻什么也查不到,之后想到那張照片,猶豫了一會兒,便登陸郵箱,卻忽然看見跳出一封新的郵件。
發郵件的人不是發給她照片的人,郵件內容正是陳恒在電話里說的沒有公開的報紙內容。
一個星期前,她乘坐飛機離開的一個小時后,日本東京機場外果真發生了一場特大持槍襲擊案件,照片拍的有些模糊,擁擠的人群外有幾輛凌亂擺放的黑色轎車,地上蔓延的血處三兩個倒地的人,慌亂四散的人群……
看了許久,她又看了一眼包里的機票,想了想,便重新回去翻看之間在日本收到的那份帶有清晰照片的郵件,郵件的末端標著一個“chen”字,隨后,她拿出陳嘉隆曾經給過她的名片,看著上邊的電話號碼,猶豫了片刻便打去電話。
“Hello楚小姐,突然致電,是不是想我了?嗯?”陳嘉隆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邪魅的響起。
楚醉一怔,赫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許久才冷冷道:“我中途換了電話號碼,陳董怎么一接起電話就知道是我?”
“當然是我十分關注楚小姐你,在你換號的同時就已經得到消息。”
“……陳董還真不是一般的神通廣大。”楚醉冷嗤,同時不等那邊開口便直接開口:“那張照片是怎么回事?你發給我看是什么意思?”
“還有,一個星期之前日本東京機場的持槍襲擊案與你有沒有關系?”
“你的目的到底是我,還是擎禹……還是……”一個人的名字到了嘴邊,她卻說不下去,僅是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小姐貌似心情不是很好啊?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不必,謝謝。”
“我正好也在C市,楚小姐何必這么見外?不如出來一敘,也好方便你提問吶。”
楚醉握在手機上的手募地收緊。
陳嘉隆知道她在C市?
難道有什么人一路跟蹤著她?知道她的任何行蹤?
一種奇怪的陰云漫步在她四周,楚醉擰眉:“拐彎抹角應該不是陳董你慣用的伎倆,你究竟要做什么,煩請你直接說出來,我還有急事,沒有時間陪你周.旋。”
“楚小姐說話倒是真的不客氣。好,既然你沒有耐心,我也不需糾纏,那份照片不過就是一個提醒,想必,想楚小姐你這樣聰明的女人,應該不會猜不出來這照片所包含的另一層含義。”
“若有一天楚小姐你想通了,這通電話依然為你而留,我欣然等著楚小姐的再次來電。”話落,那邊聲音漸冷,直至電話被掛斷。
楚醉盯著電話發愣,終于明白什么叫此一時彼一時,曾經那般糾纏于她要她合作,如今因為一張照片搞得她心神不寧急求答案,他那邊反倒不急不緩仿佛在等著她這一條大魚上鉤。
原來從始至終她楚醉都是被耍的團團轉,被陳嘉隆,被蘇倫,被白以康,被……何彥沉……
手中的名片被她纂緊,赫然站起身快步走出公司。
何彥沉,你最好保證你自己沒有事,不能受傷不能出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欠我一個能讓我安下心來,讓我相信你的解釋!
她沒有帶行李箱,在天色快暗下來的同時打車去往機場,四十分鐘后到達機場,途中她沒注意到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一直有兩輛車一前一后的跟著她那輛計程車,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在那個方向只有這么一條,通常從頭到尾都會看到相同的幾輛車在前前后后一起行駛實在太過正常,楚醉沒有注意,司機也沒有注意。
直到她下了車,沖向機場時,那兩輛轎車同時停下。
天色漸黑,這是晚上8點多的飛機,楚醉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她沒有帶行李,沒有帶衣服,期間打了幾個電話,晚上7點多時,她便起身往機場大廳的洗手間走。
C市有兩座機場,這座機場大廳的洗手間燈光較暗,現在的時間洗手間附近的人并不太多,楚醉走進去沒幾分鐘就走出來,在化妝間站了一會兒,平穩著從早上接到陳恒的電話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安穩下來的那顆心,轉而拿起小包走出化妝間。
剛一走出來,在燈光昏暗的側角走廊里邁了兩步,便只聽見身后黑暗的一角傳來悉悉索索的奇怪聲音,剛要轉過頭看一眼,赫然有人在身后一把按住她,在她要驚叫的同時將一塊白手絹用力捂在她口鼻間,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在身后禁錮住她用力掙扎的身體。
“唔唔……”楚醉驚恐的奮力掙扎,沒幾下,便被那捂在口鼻間手絹上的不明氣體熏的頭重腳輕渾身發麻,直到雙眼一黑,無力的倒了下去。
那兩個男人頓時裝做像是認識她的親友一般,滿臉關切的抱起她向外走,大廳里被人投來詢問的視線時,便小心翼翼的拍著楚醉毫無知覺的臉仿佛一臉擔心。
出了機場,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便是其中一人將楚醉背起,快步奔至地下停車場,一人擋住角落里最近的監控錄像,一人將她放進車里,旋即開向通往公路的岔路,停在一輛黑色轎車面前,又將她抱了出來,交給那輛車里的人,幾分鐘的時間,幾輛轎車迅速離開現場。
好冷。
楚醉莫名的奔走在一望無際的雪地里,雙眼直盯著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仿佛看見何彥沉在對著她微笑,那是她唯一汲取的溫暖,好冷,她要何彥沉,她要找到他,她要這份溫暖,渴求這份溫暖……
可是她怎么跑也跑不出去,無垠的冰雪沙漠,一片素白,仿佛找不到盡頭,直到她四肢凍僵,再也跑不動,雙膝無力的癱跪在地上,怔怔的望著那道身影一步一步的遠去。
她看見,在他背過身遠去的一瞬間,眼里劃過的一抹失望。
因為她最終也沒有朝他走去嗎?
“唔……”她想要開口喊一聲,卻怎么也無法張口,直到耳邊赫然響起喧囂的手機鈴聲,她才艱難的睜開眼。
原來只是夢。
轉過頭去,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不知在哪里的地方,只感覺渾身被綁坐在一只椅子上,四周冷冷的寒風吹得她發抖,雙眼同時看著地上頻頻閃著亮光的手機,雖然手機離她很遠,但她還是能看得清,那上邊的來電顯示是代謙的號碼。
是她沒有順利登機,代謙接到消息后一直在聯系她?
楚醉咬唇,深呼吸一口氣,轉眸看著黑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四周,只感覺這是一個很空曠的屋子,自己被牢牢的綁在一只冰冷的椅子上,一點也動彈不得,嘴上被一塊粘度極高的膠布粘上,她試圖張了張嘴,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綁架?
她腦中赫然想到歆歆,卻同時慶幸自己沒有帶歆歆一起到機場,陷入危險的只有她一人而己。
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會忽然被綁架?
楚醉回想在機場洗手間走廊外的那一幕,所有的記憶都只在忽然在身后沖出來的兩個人,和那只手絹上奇怪的味道,是乙醚,對,就是乙醚!
她赫然抬頭向四周仔細看,手機的鈴聲還在大做,她順著手機上邊微弱的光,打量著這間像是廢棄倉庫的屋子,整個身體和四肢都被綁的極為嚴實,她赫然轉頭看向一面高墻上方唯一的一只僅有兩只手大小的窗子,看向外邊的天色。
還是黑天,她應該沒睡幾個小時。
忽然,空氣中傳來“嘎吱——”的一陣響聲,沉重而銹住的鐵門被人自外向里推開,門前的人拿著手電筒往里一晃,楚醉頓時瞇了瞇眼轉開頭躲著那刺目的光芒。
--------納蘭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