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歡涼3000+_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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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許久,在楚醉終于無力的閉上眼輕輕點了一下頭的剎那,蘇倫震撼了。
這么多人勸了她這么多天,也不見她肯開口吃東西,何彥沉竟然這么了解她,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什么話才能被她聽進去。
十年的感情,他信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何彥沉最深的牽絆,他也信了。
直到小娜重新熱了湯回來,何彥沉卻接過碗,一勺一勺的等著涼了一些才遞到她嘴邊,楚醉輕輕張開嘴慢慢的喝湯,雙眼卻一直沒有看他,僅僅是盯著自己的手,沉默而安靜。
但至少,她終于肯吃喝些東西,這已經算是解決了最大的難題。
一個小時后,楚醉在小娜的安撫下靜靜睡下,蘇倫的鎮靜劑一直沒有用到。以后蘇倫都知道了,要想讓楚醉平靜下來,什么藥都沒有一個歆歆更有效果。
這樣一個對女兒疼愛有加甚至重視到這種程度的年輕媽媽,本就是重感情的人,親情,友情,愛情,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平等。
這一瞬,蘇倫也終于像白以康那樣對何彥沉擔心。
楚氏如今到了這種地步,又是被何彥沉親手所致,真不知道這女人現在心里是怎樣的煎熬。
更不知道,何彥沉平靜的表面下,那顆心究竟是在后悔,還是……比她更煎熬?
直到楚醉睡下了,何彥沉忽然寒著臉走出房間,在一群人的阻攔下依然還是面無表情的開車離開。
“他這樣還開車,看他這臉色像是要殺人,墨森都已經死了,他這是要干什么去啊?”蘇言之一臉不解的望著早已絕塵而去的車子。
白以康抽著煙朝外淡淡望去,目光透著一絲深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
“什么意思?”蘇言之撇撇嘴:“我說小白,你最近怎么看起來這么高深莫測,什么時候學佛法了?”
于是白以康再次露出‘高深莫測’的笑,那嘴都笑的快咧到耳根子。
于一處郊外僻靜的星級酒店十五樓,房門驟然被打開。
里邊被關了整整兩天的商安然驟然起身,一臉驚恐的順著黑間的房間朝門前看,待房間里的燈終于打開,似乎是終于有了電源,看清走進來的人時,她頓時叫著站起身:“彥沉?!”
“你知道我在這里?你居然趕來我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對我不會那么絕情!”商安然忙站起身撲向他,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滿眼依戀的軟聲嬌噥:“彥沉,你怎么會忽然發傳真要辭職?怎么忽然間就失蹤了嘛!嚇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要去你公寓看看你在不在,結果忽然不知從哪里來的人把我給打暈了,我到現在頭都好痛……”她趴在他懷里滿腹委屈:“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這地方,沒人給我飯吃,房間里也打不開燈,一直黑的嚇人,我以為我差點就要死在這里了,幸好你來了,彥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沒感情,不會就這樣不管我的……”
何彥沉面無表情的垂眸看著她,眸中驟然染上一抹譏笑,卻是輕聲在她耳邊低語:“我當然知道你在這里。”
“你一直都很關心我的對不對?是不是用了很多方法才避開那些人的視線跑來救我?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她忽然伸手就要扯開他的領口,卻忽然被他握住手,輕輕拉下。
“彥沉?你臉色怎么這么白?真的受傷了嗎?”她忙捧起他的臉小心的觀察,滿眼心疼的輕撫:“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里?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們還在不在T市?我記得那天我爸告訴我,因為你忽然辭職的消息不知被什么人傳了出去,商氏一下子就出事了,股市那邊也……”
“安然。”何彥沉笑的再次拉下她的手,轉而順手將房門關上,牽著她的手走進去。
商安然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又看了一眼忽然閉合的房門:“彥沉,這里……”
“這里很安全。”他輕笑。
商安然明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卻又沒弄明白,僅是在看到他的剎那,腦中只剩那唯一一點疑問,聽他這樣說,便索性轉身走到他身邊,見他坐到沙發上從房間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
“彥沉,你為什么忽然要辭職?”她坐到他對面的沙發,看著他倒酒,卻是滿眼的不解:“怎么會忽然間去了一趟日本就要辭職?是因為楚醉嗎?”
“我明明沒有查到她和你一起去日本的出境記錄……”話音剛落,她忽地一頓,看向他帶笑的臉色:“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前幾天聯系不到你,所以叫人去查了一下……”
“彥沉,我沒有故意去查,我只是找不到你所以……”
“不必解釋,我都明白。”何彥沉笑瞇瞇的看著她,陡然向后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慵懶的表情帶笑的看著她臉上的幾絲驚懼與憔悴,瞇眸抽著煙,深暗的眸光看著她絕美的臉。
商安然忽然低下頭,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卻見他的戒指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戴了,不禁咬了咬唇。
“我們的婚事……”
“安然,你這么喜歡我?嗯?”他忽然抽了一口煙,輕笑著問,慵懶的如同假寐而伺機待發的雄師。
商安然臉上頓時添了幾分羞赧,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與他同坐到一個沙發里,靠在他伸在沙發背上的臂彎里,轉頭將臉貼在他肩上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干凈的味道:“彥沉,我愛你。”
“所以,你回來商氏好不好?你這樣一離開,那么一堆事情都很棘手,我爸忽然就上火了,他歲數那么大,而且把商氏交給你兩年多,才發現曾經的老客戶都已經不見了,剩下的客戶都是你親手發展出來的,你這樣一離開,他們完全對商氏置之不理,那商氏就有可能毀了,而且,你這樣忽然離開,媒體間要怎么報道啊?他們都以為……以為你和我……”她忽然委屈的將臉貼在他手臂上:“彥沉,我那么那么愛你,一直都相信你會留在我身邊看到我的好,我以為你不會做的那么絕,可怎么忽然間就辭職了,那我們的婚事怎么辦?”
“我還等著嫁給你,我……”
“墨森死了,你知道么?”他一直沒有說話,卻忽然低下頭看著靠在自己臂彎里的女人。
商安然話音驟然中斷,愕然的雙眼怔怔的看著眼前高腳杯里的紅酒,紅的仿佛鮮血一樣,引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募地轉頭看向他帶笑的俊臉,他還是剛剛那樣的輕笑,低眸笑看著她眼里的驚慌。
“你……”她啟了啟口,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僅是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眼中詭異的譏笑。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她忽然笑了笑,小心的離開他的臂彎,見他還是剛剛那個姿勢,沒有摟過她,也沒有放開手,在她站起身的時候也沒有動作,僅是目光順著她站起來的身影看著她在身側握緊的拳頭,笑意更深。
“墨森是誰?我不認識,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說著,她募地坐回到他對面的沙發上,雙手卻沒來由的一直握著拳,忍著身體的微微顫抖。
何彥沉笑著睨著她那一絲蒼白的表情:“怎么?身體不舒服?臉色這么難看?”
“我有點冷。”商安然頓時擠出一絲笑來。
何彥沉笑了笑,忽然拿出一根精致上好的煙卷遞給她:“抽根煙也許會舒服些。”
“你開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抽煙。”商安然驟然往后一縮。
“我知道你會抽煙。”他將煙繼續遞在她眼前:“既然我們婚期在即,就應該互相了解的更透徹些,何必還有什么隱瞞?你說呢?安然?”
商安然臉色微微一滯,赫然仔細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心頭閃過一絲雀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做真實的你,也許我會更喜歡。”他依然笑著,眼中仿佛帶著一絲誘哄,在她不由自由的抬起手的同時,將煙輕輕放在她手里,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的劃過她的掌心,引得她渾身一陣酥麻。
---------------納蘭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