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兄妹模擬我人生,淚崩

第104章 只要記憶在,我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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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除夕,醫院走廊上外賣被清理干凈。

但很多人知道,這里如今正在記錄一場橫跨三十年的歷史犯罪揭露。

病房,魏坪生如今也茫然看著。

魏瑕的手段如今已經超出他的認知和想象。

這些手段,太狠了。

滿漢,魚仔,甚至柳長江。

現在究竟有多少個魏瑕,這些魏瑕來自什么地方?

沒人知道!

即便放到二十多年之后,一切也沒完全浮出水面!

董霆也看得出來,他突然難以置信開口。

“誰說現在取得的DNA是真的?誰說的?”

“誰知道這具身體是魏瑕?誰說的這是魏瑕?”

“這只是腦波記憶是魏瑕,可難道你們沒發現?一個人怎么可能記憶中橫跨那么多人視角畫面,觀測到一切?”

“業城毒販制毒時,魏瑕還在哪里?”

“之后為什么能觀測到茶行,乃至化工廠畫面?”

“這是魏瑕的記憶嗎?”

昔日東昌省榮譽滿身的老刑偵,此刻震撼幾乎發抖。

“這些腦波技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場孫海洋,趙靖,馬鐵港幾人忽然覺得頭皮發麻,幾乎炸開!

病床上的這是魏瑕?

還是融合了魏瑕記憶的一部分?

魏瑕到底在做什么?才能完整追溯到三十年內絕大部分畫面?

所有人只感覺脊梁上幾乎乍起,汗毛倒豎。

算計之深遠,甚至將一切視角轉換,清清楚楚端上來,一一呈現。

哪怕這場算計在二十多年前,他們仍感覺到一張彌天之網張開。

難以想象!

追溯畫面繼續。

礦區小鎮。

現在有人正背著手,開始在小鎮上觀察。

劉富民,開新區一名官員。

在看完礦區小鎮發展之后,劉富民開始和礦區小鎮左營村村長交流。

這是魏瑕雇傭的官員。

“改名字?”

左營村村長有些詫異,看著。

但還是選擇更改。

不僅是左營村,礦區小鎮馬家鋪村,大譚村開始陸續登記更改戶籍。

這些更改戶籍的人,赫然都叫魏瑕!

滿漢,魚仔,柳長江開始獲得新身份證。

與此同時,魏瑕花了十萬,在礦區小鎮注銷自己的身份證。

隨著村子出具的死亡證明,戶口本,身份證等相關材料被送到警局。

礦區小鎮魏家,魏瑕的名字正式被從礦區小鎮抹除干凈。

少了一個魏瑕,但多出來三四個魏瑕。

深夜,魏瑕冷冰冰看著礦區小鎮。

現在他的DNA只有毒販那里有一份,其他人都沒有。

但名叫魏瑕的DNA有了好幾個,在醫院,滿漢,魚仔,柳長江的身份證,都叫魏瑕。

魏瑕甚至開始進行測試。

魚仔,滿漢,柳長江開始多次帶人打架斗毆,喝酒鬧事,導致被抓。

開新區,老城區警局逐漸出現記錄。

現在,不同魏瑕開始在警局留下DNA,身份,名字,并逐漸出現一些犯罪記錄和履歷。

布局,開始!

小生錄像廳,辦公室。

門窗緊閉,深夜。

魏瑕手里拿著幾張新身份證,坐在椅子上,沉默看著。

滿漢,魚仔,柳長江......

這些都叫魏瑕。

黑發少年端詳身份證,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弟,忽然開口。

嗓音沉重而沙啞,眼神復雜。

“未經許可,把你們練成今天這樣......”

“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們更幸福。”

魏瑕垂眸,忽然有些難受。

柳長江最先開口,白熾燈下笑容燦爛,咧著嘴。

“老大,我真開心。”

“我終于能和你站在一起。”

他看著窗外,像是透過窗戶看到另一個家的燈火。

“我父母說,我是社會最底層的垃圾......”

柳長江笑容明朗。回頭。

“但現在,我終于能抬起頭。”

“一群最底層在做最榮耀的事!”

滿漢,魚仔兩人眼底驕傲,站得筆直。

他們也曾被家人認為是社會底層的渣滓,但現在,他們有一條路可以走。

盡管荊棘遍布,滿地爛泥,但他們不是。

一定不是!

魏瑕收起身份證,重重點頭,開始教導新的技巧。

他開始花錢,從藏獒,玉器店等各種渠道獲得的資金中抽出一部分錢,在駱丘市郊外開發一片旅游小鎮。

從布局到建筑,全面一比一復刻昔日魏家老宅。

魏瑕按照記憶寫出劇本,情緒,安排演員。

現場。

有人開始打板。

而身臨其境,負責表演的人叫:柳長江。

桑塔納和越野車出現,彼時深夜,煙花和鞭炮聲響不斷,一如95年除夕夜。

帶著口罩的幾人,有人禿頂,有人光頭,手臂蝎子紋身,口音滇南。

他們開始沖入魏家老宅。

柳長江開始表演,他按照老大寫的劇本,他立刻把自己塞入床底,躲藏,攥拳,咬牙!

之后則是親眼看到父母被殺,隱忍等待敵人離開。

柳長江開始記錄犯罪人的體貌特征,艱難拖拽藏好父母尸體,哭泣。

那些群眾演員開始登場,他們扮演的是——村子里有人看到這場大火,抵達,之后扮演姥姥姥爺帶著幾個孩子抵達。

完美還原!

柳長江如今近乎筋疲力盡,連站立都在發抖。

因為他已經出演了幾十次,魏瑕終于選擇敲定此次表演。

現在,他虛脫一樣撐著墻,眼底猩紅。

這段表演重復了幾十次,他的劇本必須代入自己。

一次次看著父親被三棱軍刺貫穿心臟,看著母親被迫喝下毒藥。

一聲聲兒啊,幾乎讓他喘不過氣,青筋暴起!

那些死前的擔憂眼神,徹底擊穿這個少年內心。

只有真正崩潰的看著一切,他才知道,昔日畫面主人究竟經歷怎樣煎熬!

現在柳長江眼底充血腫脹,一次次直面魏瑕傷痕,這種絕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沒人知道魏瑕為什么要重復這段表演,也沒人知道這段表演究竟是誰的人生。

但只要是老大說的,柳長江就照做。

最后一次出演完成,魏瑕迎著那雙絕望的眼睛。

“都記住了嗎?”

“這些畫面刻在你腦子里嗎?”

柳長江點頭。

“四人戴醫用口罩,兩人沒戴,左臂有蝎子紋身,滇南口音......”

他一一開口,聲音沙啞。

魏瑕忽然溫和拍著他的肩膀。

“長江,你的腦子也有魏瑕的記憶了。”

這一刻,柳長江愣住。

寒意和震撼席卷。

但也心疼。

他揉著額頭,有些恍惚。

所以,這是老大的記憶,這些就是老大的記憶!

原來他曾經經歷這樣絕望的煎熬。

魏瑕轉頭,盯著記憶中熟悉的魏家老宅,仔細看。

“以后記憶提取,你會是備用人選。”

風很冷,柳長江茫然看著。

“那你呢?老大。”

彼時大風吹過,卷起雪花紛揚,魏瑕從容轉身,笑著。

“我啊,總喜歡多計劃點東西。”

“因為沒什么自信,所以多點備用人選也是好的。”

柳長江松了口氣,但魏瑕只是看著他,還有話沒說出口。

人的生命就一次。

長江啊,我會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怎么可能會躺在病床上任由提取記憶?

長江。

不得好死的人死了……

但記憶怎么辦啊?

需要有記憶啊。

那群王八蛋藏得很深,很難殺死,必須要實質性的證據,我現在只摸到他們一點。

所以我死了,人亡政息。

長江。

以后你要背負很多了。

彼時雪很大,魏家老宅外,兩名少年肩頭堆積。

寒風如同刀鋒,狠狠撞進窗戶縫隙,發出尖銳呼嘯。

魏瑕就那樣看著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銳利眼眸逐漸柔和。

甚至,帶著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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