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兄妹模擬我人生,淚崩

第177章 我活了

長子:兄妹模擬我人生,淚崩第二卷:沒有編制的緝毒警第177章我活了加更說說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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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沒有編制的緝毒警第177章我活了加更

第二卷:沒有編制的緝毒警第177章我活了加更

從金月埃的小竹樓離開,魏瑕終于抵達小東基地。

訓練累了的青年軍在休息。

魏瑕推開木門的動作少見的有些粗暴,眼底也帶著不耐煩。

他不情愿的開始了表演。

他真不想這么說。

但必須這么說。

得讓他們失望!

人失望了才會心寒的離開。

于是魏瑕說了:

“你們這次針對毒販的任務完成的不行啊。”

“還有,我的上司說了,你們之后可以走了,都散了吧,你們也不是正規軍,就別想要編制了,該干嘛干嘛去。”

大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昔日溫和可親的老大身上憑空多了些盛氣凌人,散發一種看不起起吳剛和索吞的模樣。

魏瑕依舊在拙劣的表演,盡管他覺得自己從來不露破綻,演技不錯。

吳剛和趙建永看著魏瑕滿不在乎的模樣,也看著魏瑕說話時不由自主攥緊的手。

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于是吳剛順口接過話,冷笑著起身。

“既然都瞧不上我們,那拉倒!”

“反正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最多再打一次我們就走。”

趙建永無所謂的靠著椅子配合,呵呵嗤笑著。

甚至他的眼里有無人注意到的驚喜。

因為魏瑕提出的話,剛好可以讓青年軍生氣。

然后青年軍離開。

然后趙想辦法讓魏瑕趕緊離開。

于是趙建永也冥冥之中配合魏瑕開口:

“走吧,都走吧。”

“接下來才是正規軍的戰場,你們知道什么叫做正規軍嗎?”

看著青年軍,這位細心的教官前所未有的表現出一種情緒。

不屑。

那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眼神。

他指著魏瑕。

“何小東同志曾經參與過正規軍的培訓,那才是槍林彈雨里爬出來的。”

“你們連基本戰術都玩不明白,留在這干什么?”

眼見趙建永指著自己,魏瑕趁機站起來,驕傲的挺起胸膛。

他沒想到趙建永居然這么配合,剛好可以借機氣走這幫小子。

趕緊失望。

趕緊心寒吧。

離開瓦邦。

我的兄弟們。

許多青年軍復雜的盯著魏瑕,那些眼神里夾雜的情緒很多。

像是最親近的刀,足夠將任何人戳的千瘡百孔。

魏瑕背著手不在意,只是在離開之前,腳步頓住。

“以后少見面吧。”

魏瑕準備離開,但離開前他微微側過身子,余光瞥見那些稚氣又堅毅的臉。

“離開前也送你們一句話。”

“你們現在是少年,以后不要變成腐朽的老頭回去。”

“你們在黑暗的沼澤里一起爬出來,也希望你們在外面光明的世界。”

“不要放開彼此的手。”

似乎再也不能多看一眼,話音落下,魏瑕重重關上門,大步離開。

那一天的風格外灼熱,像是要融化艱難筑就的所有冰冷。

卷起來的沙子,莫名迷了眼睛。

當代海外。

利物浦。

埃斯里克的確很老了,心臟支架讓他早早退休。

現在他在家里,在妻子和孩子們的陪伴下,盯著那檔來自腦波的塵封記憶。

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

他知道魏瑕要做什么。

那個傻子打算一個人,光明正大的吸引國際緝毒警和東方緝毒警。

那些密密麻麻的遙感裝置,像雷達里黑夜中的火焰。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那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那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后,必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

離開小東基地的魏瑕背影筆挺,只是在徹底失去他們的視線后。

臉上的趾高氣昂終于歸為虛無。

他沒回彭家別墅,也沒回到自己的小破房間。

而是一個人悄悄去了一片荒野。

這里是他埋葬那些戰友白骨的地方,他稱為白骨山坡。

魏瑕選了一個緊挨著戰友埋骨之地的樹蔭,開始挖掘。

這里土軟,好挖。

這里比礦區小鎮好挖多了。

灼熱的太陽曬得風也聒噪。

他就在樹蔭下一點一點的挖著,那些沙礫堆積起來,像極了墳塋。

“一個人的痕跡很快就消失的,我也是。”

“但我總盼著到時候有人肯為我挖一個坑。”

“不過他們要走了,沒人了。”

“所以我自己提前挖一個......如果能撐到埋到這里。”

“和我的戰友們埋在一起。”

“那我會很快樂!”

十七歲的年紀,絮絮叨叨起來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他一邊挖,一邊盯著之前收斂的白骨,那是和趙建永一起臥底后死在廢棄小樓的隊長他們。

也是他的戰友。

像是在和那些戰友說話。

坑挖的很快,魏瑕比劃著尺寸,手里的工具一丟,直挺挺躺在那些松軟的泥土里。

扭了扭身子,舒服的他閉上眼睛。

“我要睡覺了。”

“真安心啊。”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土坑里,全是泥土的潮濕氣味和野草的味道,陽光一曬就都散開來。

在這里,魏瑕沒有緊張,也沒有惶恐,只有全身心的放松。

他咧著嘴,眼睛閉上的時候,無意識露出一點發自內心的笑。

風晃動著樹蔭,陽光也在眼皮子上搖晃。

小東基地。

吳剛踹翻小桌子,火爆咆哮著。

“老大,開始演戲是吧?”

有點孩子氣的吳剛狠狠一拳砸在墻壁上,倔強的梗著脖子。

“你休想攆我走!”

“我從來都不是聽話的何小東!”

索吞推開門,悄悄張望著,之后壓低了聲音。

“我看到老大出了基地,一路向著東邊的山坡去了。”

原本洶涌的怒火忽然冷卻,吳剛興奮。

“走,咱們去看看。”

多知道老大的準備,總能多一點后手。

只是小東基地東面,吳剛和索吞偷偷摸摸的動作僵住。

迎面撞上的,是同樣躲躲藏藏的教官,趙建永。

趙建永苦笑著。

他知道,吳剛一定和自己一樣,不放心他們老大,也派人跟著。

雙方對視,都明白彼此的想法,無奈搖頭,索性合兵一處,悄悄抵達。

不起眼的山坡上生滿雜草。

唯獨一塊方圓兩米的區域,看起來像是不久前被翻新過,草木不深。

趙建永怔然看著這個地方,忽然就紅了眼眶。

他怎么可能不記得這里。

那一天,這個荒蕪的土坡風一樣大。

吹的那面粗糙的旗獵獵作響。

隊長的骨頭就堆在旗幟下面。

那一天,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用最沉穩的聲音將自己從渾渾噩噩中一把扯出來。

“編號2448.”

“到!”

趙建永遠遠望著,趴在山坡上的身軀有些發抖。

吳剛,索吞和他就那么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新挖的土坑。

魏瑕就躺在里面,手腳肆無忌憚的伸展,呼呼大睡。

“睡得真香啊。”

索吞的聲音被壓的很小。

趙建永和吳剛的眼睛沒有離開過魏瑕哪怕一刻。

這樣睡覺的姿態,趙建永沒見過,吳剛也沒見過。

即便是在小東基地,魏瑕也從沒睡得這么好,這么沉。

他們就這樣看了很久,久到日頭都開始西墜,染上一點霞光。

魏瑕伸著懶腰,從土坑里爬出來。

踉蹌著不小心摔在地上,灰頭土臉。

于是他笑著拍打這具身體,咳嗽著搖頭,自顧自嘟囔著。

“真弱啊,都沒什么力氣了。”

他笑吟吟的蹲在那些白骨小墳丘邊緣,看起來像是隆起的小土堆,毫不起眼。

手里是隨手撿來的小木棍。

他在寫墓志銘,給每一個兄弟寫。

第一處墳丘前的字跡很端正。

請把我的墓碑設計成墩子,讓我的戰友歇歇腳,不要像我疲憊一生。

字里行間的調皮,像個孩子。

連魏瑕自己都忍不住笑。

如果有一天,威權槍火開始對準人民,請后來者以此骨為盾。

趙建永的眼睛很好,那些字跡不像寫在墳丘,更像是寫在他瞳孔里。

他趴在地上,攥緊那些草根泥土,無聲的慟哭。

吳剛已經愣住了。

他只是看著蹲在暮色的荒蕪中,一筆一劃力求端正的影子。

那些金燦燦的光像是給他披上的神性。

他不知道怎樣的人,才會這么好。

但老大已經寫到第三處墳丘。

我去找媽媽啦,小同志你好好活,你是有家的孩子,我也是啊

索吞閉上眼睛,拼命阻止著眼淚蹦出。

全無察覺的魏瑕寫到第四處,忽然調皮的哈哈大笑,他想著死去的兄弟們會不會喜歡這個墓志銘。

本大爺聽話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破壞過規矩,但今天爺不干了

荒草縫隙里的吳剛看著這句童趣十足的話,忍不住笑,只是眼淚不斷滴落在那些潮濕的泥土。

趙建永也笑著擦淚,低聲嘟囔著。

“跟他媽小孩似的。”

第五處墳丘,魏瑕忽然收斂了一切情緒,沉重而肅穆。

趙建永像是忽然感應到什么。

他開始知道魏瑕為什么精神一直在支撐著。

有人療愈精神世界,用的是妹子,愛情。

有人用金錢,奢侈品。

有人用暴力發泄。

于那個人而言,他用的是他內心最想要的東西。

比如,對戰友說出想說的話。

這是他治愈自己的手段之一。

簡單的讓人心疼。

魏瑕終于落筆在第五處墳丘。

我的弟兄在這,請路過者別害怕,如果您帶了酒和香煙能撒一點嗎,我們好想念人間啊

小木棍旁邊的一只袖子舉起來,擦拭著正在寫字的人的眼淚。

趙建永拳頭握緊。

有些人,連哭都是悄悄的。

他也想到那些隊友死前對他說的話。

你要活下去,要繼續臥底。

這個鐵打的漢子差點哭出聲來,沒人知道此處,不該只有荒草青丘,異國他土。

山坡上的魏瑕揉著有些發麻的腳,這一刻遲遲沒有落筆。

是的,到他自己的墓碑了。

那個剛剛挖掘的大坑。

他歪著腦袋,有些費勁的用木棍劃拉著。

我的肉身死啦,它熬了太久了

但!每當你閱讀到這里

我便又為你活了一遍

風聲呼嘯,金燦燦的光逐漸暗淡,一點小雨落下。

木棍留下的一切痕跡在地面消散。

魏瑕就那樣躺下,躺在泥濘里放肆的張開手腳。

“嘿嘿嘿。”

“我的弟兄們。”

“別嫌棄我。”

“我們以前從未相見。”

“我們以后會一直相守。”

“我走不出這里了。”

“但我的那些弟兄們必須走。”

“以后你們老了,非要矯情的想我,或者你們有能力。”

“請把我的弟兄們帶回國!”

“但不要帶走我!”

“我的尸骨要留在這!”

“永遠的!”

“鎮壓!”

“那些企圖爬出地獄的混蛋!”

“爸,我做對了!”

“爸,我做對了嗎!!!”

大雨里,少年人伸出雙手放在嘴邊,對著那些遼闊放聲大喊,一邊哭一邊干嘔,一邊嚎啕的喊著。

全是苦味的靈魂至少在這一刻,山無遮,海無攔。

酣暢淋漓的釋放著他想說的一切。: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