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轉正有點難

第27章 君心何如

原來如此。

她正百思不得解,為何他會突然地示好,示愛,這段日子又為何會縱容她,待她好,原來只是為了讓迷惑別人,讓人人皆以為他被戀愛沖昏了頭腦,就連隱在身邊的刺客也信以為真。最后才能布下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局。

不愧是從小就被當作帝王一樣培養的太子,有計有謀啊。

陸瑰云聽見無數諷刺的嘲笑,向利箭一般向自己射來。

你還真的以為孟池羽會喜歡你嗎?他會為你放下太子的驕傲?傻瓜!一切只是個騙局,你僅僅是這布局的一顆棋子!

只有像你這樣愚不可及的人,才會付出什么真感情,可笑至極!

孟池羽本來還要解釋,被這一掌打得什么話都說不出,極力控制住自己不發火,一聲不響地騎上馬,揚塵回去。

陸瑰云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打完又后悔自己反應未免有些太大,這般得罪他的臉面,以他的手段,日后一定不會讓她日子好過。

就算不是真情,又怎么樣?真情有那么重要嗎?活得好才比較重要吧!可惜這個道理,她恢復了理智才能想得起來。

已無力去想未來的事,眼下,唯有悵然若失。

姑蘇衙門的一間地下石頭密室里,陽光照不進來,常年潮濕黑暗,陰森可怖。密室兩邊寬寬高高的架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令無數壯漢寒毛倒立。

孟池羽坐在上首,一雙陰鷙如老鷹的眸子,閃過銳利的殺意光芒,望向跪在下面已被鞭打過幾番的六個活口黑衣人。

“葉大人,孤看你們衙門鞭子也太輕了,連個這幾張嘴都撬不開。”

葉國淮坐在左側,躬身道:“殿下說得是。”然后使了個手勢,示意繼續打。

窄窄的石室里,回蕩著黑衣人的慘叫聲。孟池羽眼睛一眨不眨,靜靜地喝茶。這時,余光瞥見了一個身影。

“等等。”他從上首走下來,差吏們忙住了手。

他走到最左一名黑衣人身旁,突然停住腳步問:“你哪只手碰的她?哪只腳踢的她?”

黑衣人發抖如同篩糠,一個勁磕頭求饒:“太子爺饒了小的!饒了小的!”

孟池羽微微皺眉,不作理睬:“你不記得是吧?來人,將他雙手雙腿都給我砍了。”

手起刀落,血灑滿地,毫不留情,場面極為血腥。旁的五個黑衣人見到這幕,兩個嚇吐了,一個嚇暈了,剩下兩個渾身發抖,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一句來。

孟池羽面不改色,白皙的面孔上不見絲毫感情:“再有不說的,同此下場。”

“爺饒命!爺饒命!”五人見了真章,連連將頭磕得飛起,“小的只是山林強盜,背后實在無人指使。”

背人無人指使,一伙山林強盜就敢搶劫當朝太子,有誰能信呢?

“你們不說,非得等孤一個個查清你們底細,誅九族是不是!”孟池羽一拍桌子,聲勢震響,就連旁邊坐著的葉國淮都嚇得站了起來。

少年說話時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容任何置疑。

這時五人中的一人有些動搖,哆嗦著開口:“小的們都是來賣命的,只知道上頭的吩咐是務必不傷太子爺,私……私密帶到京城。”

“哦?”太子嘴角微微一揚,嘲諷地笑道,“要帶孤去見誰?”

“這個小的們真是不知,只曉得到了那里有一個叫虎將軍的接應。小的們本就是無家可歸的通緝死囚,只望太子爺給個痛快死法……”

審到這里,也審得差不多了。下令繼續收押后,太子就離開了囚室。

日頭正曬,內侍撐過一把大傘為孟池羽遮陰,葉國淮跟上去問:“殿下可曉得虎將軍是……”

“孤不確定。”孟池羽走得很快,不忘叮囑,“這五個人一定要好好看管,不能有閃失,下次你再來審。多審幾次,讓他們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葉國淮應了個是,又問:“太子爺南巡可還要繼續?”

提到這個,孟池羽的腳步緩了緩,斟酌著道:“這一圈下來,附近孤也都去過了。”

“要說興修水利,金陵算是楷模,陸知府又是側妃娘娘的父親,微臣建議殿下可去看看。”

孟池羽嘆了口氣,點頭說聲知道,想起宋憲前幾日同自己說的話,以安撫的口吻道:“聽說你要過五十大壽,宋憲說要給你祝壽,孤答應了,就讓他多留半個月吧。”

葉國淮正舍不得女兒女婿就這么走了,聽得孟池羽答應得爽快,高興得急忙謝恩:“殿下施恩體恤,微臣感激不盡……”

孟池羽抬手示意不必多禮,葉國淮才又千恩萬謝地去了。

怎么別人家岳父都想多留女婿幾日,就他這么不受岳父待見呢?孟池羽有些心煩,又想起她那日的摔傷,問內侍道:“把藥給側妃送過去了嗎?”

內侍回道:“早按殿下的吩咐送去,也差大夫去瞧過。”

他急問:“大夫怎么說?”

“沒有傷筋動骨,注意不要勞累,堅持涂藥即可。”

這么說就是沒多大事了,孟池羽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又道:“叫廚房給她好好滋補。”

“是。”

他頓了頓,有些別扭:“別說是孤吩咐的。”

后院里,樟樹的層層綠葉擋住了熾烈陽光,樹上蟬鳴聒噪不歇。一座廂房里,葉靈月小心翼翼地給陸瑰云的后背上藥,瞧見她的美背摔出了幾道血痕,惱道:“殿下也真是的,竟讓你也去受罪。要萬一留下疤痕可怎么辦?”

光摔這么一下,陸瑰云趴在床板上,任她上藥,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你別小題大作,誰身上還沒點磕碰了。”

葉靈月還不知道他們之間鬧脾氣,嘆道:“你為他受的傷,也不見他來關心關心。皇家人就是不一樣,恩威難測啊。”

陸瑰云冷笑:“不是恩威難測,自從我入了東宮,太子爺就厭惡我至今。”

“那倒也不是。”葉靈月覺得她說得過了,便道,“太子爺心里必是有你的,要不然那日他也不會一聽我說那番話,就急急找你去。”

陸瑰云有些莫名其妙:“你和他說了哪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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