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玲對于多多說道：“我奶奶應該是這世上最疼我的人，一直到我小學畢業，都是由奶奶接送。我初中特意考希望中學，就是不想讓奶奶再為我操勞。而奶奶卻更加不放心我的安全，還經常來學校看我。”
于多多想起自己的姥姥，便說道：“老人家都這樣，總是不放心。”
程玲嘆息一聲，“是啊，總是不放心。我一天天長大，而奶奶卻日見蒼老，后來她得了滑膜炎，行動不便，不能像以前那樣到我們家來。我便周末一休息就去看她，為她買愛吃的東西，我每次去，奶奶都非常高興，總是翻箱倒柜的拿出給我留的好吃的，還跟我嘮叨張家長李家短的，雖然我不太愛聽，但她總是開心的跟我嘮叨。”
“我工作之后，并不是每個周末都能去看奶奶，她便總是給我打電話，說很想我，希望我能去看她。而我對這些無休止的電話卻越來越煩，總是說，我有時間一定去看你。奶奶眼看到七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特意為她準備了一件毛衣，想著她生日當天送給她。可萬萬沒有想到，再奶奶生日的前兩天，她老人家就嗑然長逝，走得那樣匆忙。”
于多多聽程玲說完，心里一陣難過，“我從小是姥姥帶大的，我姥姥對我，跟你奶奶對你一樣，我能體會你的心情。”
程玲把車停在殯儀館的停車場，“我最不喜歡來這種地方。”
于多多腹議，誰會愿意來這！
程玲接著說道：“金總讓我幫他帶一千塊錢給關露，你打算花多少？”
于多多說道：“金總一千，我們是五百還是三百？”
“三百吧，以前這種事情，我都是花三百的。”
“好。”于多多打開錢包，“我現在都微信支付，錢包里還真沒有多少錢。”
程玲說道：“我這有現金。”
“我這夠三百。”于多多說著，拿出三百塊錢。
程玲遞給于多多一個牛皮紙的小信封，“裝這里，寫上名字。”
“嗯。”于多多暗自慶幸是跟程玲一起來的，要不然自己什么都不懂，不是尷尬了。
她們裝好禮金，一起下了汽車。
于多多跟在程玲身后，忽然感覺身上有點冷。
程玲回頭看了一眼于多多，“你頭一次來？”
于多多點了點頭，“我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我都在上學，所以沒回老家。”
“哦，你這年紀參加的大多是同學的婚禮，到了我這年紀，就會經常參加同學父母的葬禮了。”
于多多忽然感覺頭皮發麻，她可不想參加葬禮。
程玲給關露打了一個電話，然后領著于多多來到普安廳。
于多多見關露已經哭成淚人，心里一酸，眼淚也流了出來。
程玲這種場面見得多了，她安慰了關露幾句，然后告訴關露，金總本想過來，可明成公司有個投標活動需要參加。
程玲說著，拿出準備好的信封，“這是金總的心意，他讓我轉告你，節哀順變！”
關露哽咽著說了聲，“謝謝！”
程玲又拿出自己的一個信封，于多多也跟著遞上自己手中的信封。
關露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謝謝你們。”
于多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關露，只能用手擦去關露眼角的淚水。
程玲說道：“這幾天吳婷和郝萌萌會代理你的工作，你安心照顧家里。”
關露更加感動：“謝謝程姐。”
程玲接著說道：“我和多多還要回去準備明成公司的標書。你要節哀，照顧好媽媽。”
關露點頭，她要送她們，卻被程玲攔住。
于多多出了普安廳，長舒一口氣。
程玲看了一眼于多多，問道：“要不要去洗個臉？”
于多多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從小就見不得別人哭。”
程玲淡然一笑，“見得多了，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于多多心頭一緊，“我還是不見的好。”
程玲嘆息一聲：“回去吧。”
“對了，”于多多問道，“你剛才說的，明成公司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呆在那，找個理由離開罷了。”
于多多自然也不想呆在那。
程玲接著說道：“明成公司，應該是明成礦業公司，金總給我的理由是，他去參加明成公司的投標。我跟著說作標書，自然沒錯。”
于多多一臉真誠地說道：“程姐，我真佩服你，反應迅速，處事得當。”
程玲淡淡一笑：“哪有什么反應迅速，不過是經歷的多了。”
于多多心說，這是來了多少次殯儀館總結出來的經驗？
兩個人上了汽車，程玲對于多多說道：“我們去吃點麻辣燙吧。”
“好。”于多多雖然覺得吃中飯還早，可程玲想吃，自然得陪著。
程玲把車開到一家小飯店門前，對于多多說道：“別看這店小，麻辣燙的味道很正宗。”
兩個人下了汽車，走進小飯店。
程玲直接點了兩份麻辣燙和花生露。
于多多見程玲沒想點其他的，便開始懷疑自己平時吃飯是不是太奢侈了？
麻辣燙很快端了上來，于多多聞著老湯的味道，感慨：“哇太香了！”
“香吧，我最喜歡吃他家的麻辣燙。”
程玲邊吃著麻辣燙，邊對于多多問道：“最近相親都沒成功，你思考原因了嗎？”
于多多眨了眨眼睛：“我要是說，對方條件沒達到我的要求，我是不是太膨脹了？”
程玲抿嘴一笑，“妞，我也是過來人，我最多時一星期相親五位。”
于多多笑道：“還是你牛！”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兒，這樣作只能讓自己麻木，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思考。”
于多多若有所思，“沒錯，一天相一個，你根本記不住誰是誰。”
“是啊，所以我想提醒你，在相親之前一定要作一下篩選。”
于多多馬上想到，明天要去相親的小廚師，她點了點頭，“程姐，你說得太對了，有些人條件根本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去相親也是一種浪費時間。”
“親戚朋友介紹的，確實能了解到對方很多方面的情況，但是僅憑相親第一眼，你很難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