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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多多有些過意不去,對姥爺說道:“你和姥姥手里要是沒錢,心里該沒底了,你們給自己留點兒錢吧。”
姥姥笑道:“我和你姥爺一個月退休金九千多塊呢,我們心里怎么會沒底。”
何平說道:“咱們先回去吧,家具的事兒先不著急。”
一家人走出二十號樓,姥爺回頭看了一眼,感慨道:“我們家小多多也有自己的房子了,我放心了。”
何平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忙說道:“爸,我還指望你和我媽將來幫多多帶孩子呢。”
姥爺笑道:“我們可帶不動了。”
何平說道:“你們帶不動,陪著玩總行了吧。”
“行,我得看著我重孫子上大學呢。”姥爺說著,往小區外走去。
于多多看著姥爺的背影,忽然發現姥爺的背有些彎了。
一家人打車回到姥姥家,何平開始張羅做晚飯。
于多多回到小屋,她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興奮勁兒,她開始思索家具的事情。
手機響了一下,于多多伸手拿過手機,見是言言發來的,“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陪你去看一下家具。我們老板已經跟ASL老板說好了,這一單再給你降十個點。”
于多多一驚,十個點?那不就意味著一萬五。
杜森好大的面子啊,已經成交的定單,一下子又給降了十個點,這是多大的人情,杜森為什么要這么作?
于多多想了想,給言言回復道:“這個人情有點大啊!”
言言回復了一個笑臉,“我們老板夠意思吧?!”
言言沒有告訴于多多,這十個點是ASL家具店給創佳裝修公司的提成,也就是說,這一萬五完全是杜森和她言言的錢。
言言原本也沒想掙于多多的錢,可她沒想到杜森會放棄這筆收入。
言言也想不明白杜森為什么要這樣作,難道真的是給自己面子?
于多多想了想,給言言發了一條:“這么大的人情,我得請你們老板吃頓飯,或是送個禮物。”
“你不用管了,我明天在劉一帆那挑件禮物送他就行了。”
“這怎么能行。”
“反正別人送劉一帆的東西也很多,留著也沒用,你不用跟我客氣。”
于多多見言言這么說,便發了一個抱拳的表情。她知道,她是不需要還杜森的人情,但她需要還言言的人情。
于多多慢慢放下手機,繼續盯著天花板。
姥姥從外面走進來,對于多多問道:“怎么了?”
“姥姥,你還記得言言嗎?”
姥姥笑道:“當然記得,你們院里最文靜的小姑娘,一說話臉就會紅。”
于多多坐起身,對姥姥說道:“她現在說話,臉可不紅了。我這房子就是她幫我買的。”
“我知道的。”姥姥說著,坐到床邊。3a閱讀網
于多多拉過姥姥的手,輕輕撫摸著,“剛才言言給我發了條微信,言言她們老板跟家具店講好了,原來房主定的那批家具,再給我降十個點。”
姥姥驚訝,“降十個點,是不是打九折?哎喲,那是多少錢?”
于多多答道:“一萬五。”
“天吶!給講下來這么多錢。”
于多多點了點頭,“這個人情我得還言言。”
“對。人家是看著言言的面子,才會幫忙講價。”
于多多忽然發現,誰都不簡單,言言跟杜森的關系也不一般。
于多多和媽媽在姥姥家吃過晚飯,又打包給爸爸帶回一些。
母女倆回到家,于高峰已經下班。
于多多對爸爸問道:“你就不關心一下你的房子嗎?”
于高峰憨厚地笑了笑,“我都看過照片了。”
“可站在屬于自己的房子里,感覺是不一樣的。”
于高峰吃著妻子從娘家帶回的包子,對女兒說道:“那感覺我是知道的,咱們剛搬到這兒來的時候,我就深深的體會到了。”
于多多看著爸爸,“你是不是覺得那房子是給我買的,你看不看無所謂啊?我可把話說前頭了,這房子是給你們住的,沒房子的男人我是不會嫁的。明兒我就在朗潤園門口貼一張征婚啟事,非朗潤園小區居民不嫁。”
于高峰笑道:“我看這事兒行。”
于多多笑夠了,對爸爸問道:“你為什么不關心這房子呢?”
“你和你媽媽看好的東西,準錯不了。”
何平瞥了一眼丈夫,對女兒說道:“老于家的男人都這樣。”
于多多眨眨眼睛,“啥意思?我叔叔也這樣不管家里事兒嗎?”
何平說道:“別說你叔叔啊,你爺爺都不管。你奶奶當初跟我說過,你奶奶懷你叔叔的時候,家里還租房住呢。你奶奶當時一個月就掙三十多塊錢,還得拿出十五塊錢交房租。”
于多多笑道:“就我奶奶那么節省的人,這十五塊錢不得跟剜她的肉似的。”
“可不是。”何平接著說道,“你奶奶可算盼著你爺爺單位有位師傅調走了,能空出一間平房。當時盯上這房子的,還有你爺爺單位的工會主席。”
于高峰對妻子說道,“我媽怎么什么都告訴你了。”
于多多好奇地問,“媽媽,你快說,我奶奶怎么搶的房子。”
于高峰說道:“那怎么能說是搶呢,我們家確實有困難,按理說那房子也該分咱們家了,不過那新來的工會主席看那戶房子大,也惦記上了。”
何平接著說道:“要不我就佩服你奶奶能文能武呢。你奶奶當時懷著你叔叔,聽說這事兒之后,先跟那要搬家的師傅說好,搬家前一天,一定要告訴她。又跟自己單位的司機說好了,隨時準備幫忙搬家。”
于高峰想起往事,忍不住眼圈發紅,“那年我才五歲,什么都不懂。你奶奶早上聽著李師傅家要搬家的信兒,拉著我先去她們廠叫的司機。我們坐著車回家,就從家里拿了兩套行李,拿了點鍋碗,就算搬家了。李師傅一家還沒搬完呢,我們就在門口等上了。”
于多多眨眨眼睛,“那工會主席呢?”
于高峰答道:“工會主席怎么說也是個干部,他哪好意思出面,是她媳婦兒來跟你奶奶要房子的,當時給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