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后一個被叫上來的人居然是鄂齊本人,這太讓人意外了。“大人,鄂齊本就牽涉案件之中,不宜為證,請大人明見。”
“我叫鄂齊來只是要問幾個于當日情節無關的問題,你這么著急干嘛?難道,你是怕鄂齊會說出對你大哥不利的話來?”宋大狀故意大聲的對著全場說。
這時我要說不,就等于承認自己不敢聽鄂齊的證言,我只好說:“說就說,我就是怕這個淫胚污言穢語冒犯了大人的顏面。”
“鄂公子出身大家,從小受詩書禮儀的熏陶,才不會說什么污言穢語。”
不會才怪,他看的是黃書,做的是淫詩。“鄂齊,我來問你,你有何證據,居然要來誣陷我大哥與黃叔的死有關?”
“我沒誣陷他,黃伯伯的死本來就與他有關。我可憐的黃叔啊,從小陪我到大沒過上一天舒服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安心養老了,卻死于非命。”他一邊說,一邊哭,哭到傷心之處,竟淚流滿面。
我看他哭的樣子不像作假,心中疑惑起來——他一大家公子,不至于為了陷害一個平民拋頭露面犧牲至此,難道其中真的另有隱情?
“大人,黃叔是小侄的奶公,從小看著小侄長大,與我感情最厚。那日胡行風行兇打人,我本也不愿與這幫草民計較,誰知胡竟追著我不依不饒。黃伯伯怎么能看著我被人欺負,就上前攔阻,被胡一把推開,回家后就吐血歸天了。”他邊說邊嚎,嚎的我的心都涼了——原來是這樣,真與胡大哥有關,古代可沒有意外殺人無罪這種說法,怎么辦?
“大人,我當街調戲民女是不對,可我只是抱了她一下。黃叔他可什么壞事都沒做過,請大人為黃叔報仇!”
我恨恨的看著金祥——這么重要的問題為何不早說,讓我被殺個措手不及很好看嗎?
金祥一副我也是剛剛知道的無辜樣,把我氣得火冒三丈——什么都不知道還叫我來?想害死我嗎?
看來此時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再戰下去說不定胡行風的小命給玩完了。本著對當事人負責的心情,我也要借用宋大狀的一招:“大人,此事小女事先并不知情,請大人再寬限民女三天時間,民女子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三天就三天,姑娘可以等我三天,我也愿等姑娘三天。”宋大狀大概自以為勝券在握,居然也大方起來。
“好,本官就如你們所愿,將本案再押后三天。”
我就不相信,憑著我這多比你們進化了三百多年的頭腦,三天之后我會想不著辦法。
匆匆的托金祥幫我把甜甜送回客棧,我立刻換上出府時的衣服獨自趕回四貝勒府——出府好幾天,別出什么紕漏才好。不過姐姐的住處向來人跡罕至,失蹤半年都未必會有人問津,我應該是多慮了。
我穿著男裝偷偷摸摸的從廚房的小后門混進園子里去,有趁著大家都在忙晚飯的空溜進姐姐的院子。在成功登陸后,我便扯開嗓子興奮的沖屋里大喊:“姐,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我回來時還特地給姐姐買了不少打發時間的小玩意,想借此改善姐姐的貧瘠生活。
“你還知道要回來嗎!”屋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隔著好遠我也能感受到他含在話中的怒氣。
不會吧,有男人!這比大學的女生宿舍中藏有男人還讓我驚奇——不會是姐姐突然開竅了吧?雖然我不支持外遇,但對像姐姐這樣的守活寡型的,外遇一下也未嘗不可。
我想著想著,卻越想越不對勁——什么男人可以隨便出入四貝勒府,況且這聲音我還有些耳熟。
沒輪到我細想,就聽見那個聲音再一次暴喝道:“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這下我可以肯定了,敢在四貝勒府如此囂張的,除了冷面閻王老四還有誰?換句話說,我又犯在他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