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衙門時,金祥正躺在地上裝肚子痛呢!見到我馬上就來了精神,“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再不來我都快要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快要死翹翹了!”
“出了點問題,你就別怪我了,相信我,我能站在這兒比你要不容易的多。”從小我就學會一招,犯了錯,一定要比沒有犯錯的人更理直氣壯,這樣別人就會想——他怎么可能如此理直氣壯。一定是我錯怪他了,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意志力稍微薄弱點的,甚至還會反省自身的錯誤,認為出現這樣的原因一定與自己有關,就絕不會再追究你了。
金祥果然不再追問原因,直接拉著我就走進了大堂——蒼天保佑,勝負就在此一舉了。
宋青云首先發難:“齊姑娘,你說要重新了解案情,現三天限期已過,請問你有什么新的發現嗎?”
話都被你說完了,你當我還能有什么發現,難道你要我學鄂齊那個不入流的請人作偽證?“回大人,民女回去思前想后,這案子的情況確實如宋狀師所說。民女不敢在既定事實上強言狡辯,對于此案的過程,民女無話可說。”
此話一出,別說少卿大人和堂下眾人,就連宋青云也是大吃一驚:“齊姑娘,對于案情,你真的就沒有要說的嗎?”
“確實是我大哥的那一推造成了黃叔的死亡,天理昭昭,我不能因為胡行風是我尊敬愛戴的大哥就偏袒于他。”我裝作十分痛心的樣子,“既然黃叔是無辜被害,那兇手就應該付出代價。”
宋青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才擠出一句:“姑娘果然深明大義,宋某佩服。”
很好,我就是要云山霧罩的把你給繞糊涂了,才好進行下面的環節。“但是,”在眾人都以為要結案時侯,我突然又橫插一句:“大人,我大哥所犯不過是一推之罪,至于殺人之罪,純粹是子虛烏有之詞。”
“胡說,黃叔明明在你大哥一推之下回去就死了,你自己也承認了,何又反口說沒有殺人!”大人也發怒了,看來他對此案的沒完沒了也很是頭疼。
“大人先別動怒,且聽我說。”我也學宋青云繞著大堂踱來踱去,慢悠悠地說:“首先,我大哥起先并不知道黃叔早已重病在身。請問宋狀師,要是一普通人被我大哥這么一推,會怎樣?”
“頂多會摔一跤!”宋大狀說完又不忘補一句,“可惜你大哥推的是黃叔,這也是他命該如此。”
“好,就是說我大哥本意上沒有殺人的意思。”我直接忽略他后面那句話:“第二,我大哥出手乃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黃叔為人如何,那日他確實是站在助紂為虐的一方。”
“他那日只是奉主之命,為主盡忠,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宋青云真是陰魂不散。
“我大哥也未要他死。”
“但結局是黃叔確實死了,齊姑娘我明白你對你大哥的感情,可殺人償命,此案多說無益。”
“可就算我大哥不推他,他也沒幾天好活了,我大哥值得就為這短短幾天償命嗎?”我大聲的對他吼道,冷靜自持的形象早已破功。
我猛然向宋青云撲了過去:“我求求你,放過我大哥吧!你這樣做對你又有何好處,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要多少,你說啊!”我的眼神瘋狂,言語混亂,眼看著就快處于瘋狂的邊緣了。
“齊姑娘,你冷靜點,你這樣子是屬于公然授賄。”宋青云被我嚇著了,連連后退,試圖掙脫我。
“我管不了這么多了,胡大哥他是因為我,他是因為我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他一文弱書生的力氣那能比的上我,我抓著他的身子搖晃道:“他是因為我,你這個混蛋,他那么好的人你為什么非得逼死他?”
“齊姑娘,你冷靜點!”宋青云用力想掙脫我,一推之下,卻沒想到原本力大無窮的我會突然失去力氣,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一下子被甩出了老遠。
“唔!”,我落地之后,卻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蜷起了身子按住肚子喊痛:“二哥,二哥救我啊!好痛,好痛,”我哭叫著向金祥爬去。
“三妹,三妹,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啊!”金祥大驚失色的扶起了我,此時我已痛的面無人色,渾身顫抖。
“齊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宋某,我剛剛沒用多大力啊!”宋青云也急了。實在是我現在的樣子太恐怖,把他嚇壞了。
“快,快叫大夫。”大人也急了,胡行風沒死,我倒是眼看著就要掛了,他不急才怪。
“不——不用了。”我緊緊抓住金祥的手,手中的指甲已深深嵌進他的肉里:“我早就,早就有與大哥——同死的——的打算,是故早在——早在牙中安有——安有劇毒,剛剛宋——宋——狀師那一推,沒——沒用了。”說完,就噴出一口鮮血,正好就噴在宋青云的衣襟上。
“齊姑娘,你怎會,你怎會如此糊涂!”宋青云捶胸頓足道。
“你滾開,你這個殺人兇手!”金祥一手將宋青云扔出老遠,又對著我大哭道:“三妹,三妹,你振作點,大哥沒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我臉上:“你不能死啊!”
我也蘊足力氣凄涼的大吼道:“哥,我現在也不想死啊,可我不死不行了!”說罷,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