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清風

八十二、當年

獨步清風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我已經到了大四,我已經成了同學眼中的怪人——大學三年沒有交過半個男朋友,對同學的介紹不屑一顧,也從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

“張小穎,你要不是眼高于頂,就是一個變態,學長那么好的男人介紹給你你都不要!”好友楊琳鈴生氣的道。

“他那么好,你自己留著用好了。”我故意找借口推脫道:“我可是要專心考上司法證,成為一個名律師的。”

“討厭啦,人家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楊琳鈴抱怨道:“要不哪輪到你,向條件這么好的男生,我早就自己上了。”

“你現在上還來得及嘛!”我故意逗她說:“我保證,我是不會去你男朋友那兒告狀的!”

“好你個張小穎!”楊琳鈴的臉都氣紅了,“你敢變著方子罵我是色女,我跟你拼了!”說完就向我撲來。

我們良就這樣在校園后的草坪上一直打鬧,玩笑,良久良久,楊琳鈴才很認真的對我說:“你知道嗎,小穎,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們來北京上學和發展等于是舉目無親,你再不找個男朋友,將來畢業后會很孤單很孤單的。“怎么會,我還有你啊?”我嬉皮笑臉的道。

“我不一樣,在某些方面男朋友和女朋友就是不一樣!”楊琳鈴悲傷的看著我,“況且,一旦畢業,我可能就要回家和唐笠結婚了,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北京怎么辦?”

我正想說一個人也很好.16K手機站wap,16KCN.楊琳鈴驟然打斷我的話:“你聽我說完,這三年來我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你,唐笠其實已經很有意見了。可我不在乎,我和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你呢?”楊琳鈴四年來從沒有像今天這么正經的問我說:“你對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心中早有人了?”

心中早有人了?是啊,四年前地那個午后,那個細雨紛飛的日子,我的心早就陷落在那一片煙雨之中,那一把傘上。那份暗戀就像遇到了春雨澆灌地種子。在我心中不斷的生根發芽,逐漸覆蓋我地整個心扉。

可這種感情是不能對感情超現實的楊琳鈴說的,我只好不正經的繼續敷衍道:“我心中當然有人嘍,那就我們那位如花似玉、百媚千嬌、聰明絕頂又對我關懷備至的楊大小姐啊!”

“我現在是在說正經地!”楊琳鈴見我還在糊弄她,氣憤地說。

“我就是在說正經的啊?你倒是說說看,這么好的姑娘那是人見人愛、鬼見鬼嫉,我又和你朝夕相處,又怎么能不動情呢?”說罷,還似模似樣的沖她眨眨眼(幸虧唐笠不在這兒。否則他現在連殺我的心都有了)。

“你——算了!”楊琳鈴很無奈的對我說。“你都不急,我在這替你瞎操那份心干嘛,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

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很蒼涼的笑了。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我打算徹徹底底地把他給忘了,甚至為了忘了他答應了揚去和學長見面——可命運弄人。老天偏偏在這時候又讓我我遇見了他。

那天我去應聘工作。作為一個外地人,且專業還不是很對口的外地人。每一次可以找到工作的機會我都很重視——因為那都是可以讓我在北京生存下來地希望。所以那天我打扮的很干練,也事先做了很多準備,可這一切都被他一瞬間就打破了。

記得那天他進來前,我正在人事部主考官面前展現自己地英語口語,那天我準備地很充分,表現也很好,一直到他進來為止。他輕輕的推門進來:“怎么樣,你們錄取了幾位?”

我驚愕地看著他的臉,原本很流利的英語就這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只能愣愣的看著他——是宿命嗎?讓我與他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一次又一次的不斷提醒著我他的存在;卻又一次又一次殘忍的向我宣告,他又把我忘了這個事實。

這一次他顯然還是沒有記起我,我有一種想沖出去整容的沖動——我的相貌就那么普通,那么不入他老人家的眼嗎?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對我連一絲一毫的印象都沒有呢?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我們相遇的幾次情景外便在也想不起別的東西。面對主考官的詢問,再也說不出一句流利的外語。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雨傘”先生,你的傘我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收藏著,你還能記得那個曾在雨中畏畏縮縮的小姑娘嗎?

只見他與主考官失望的對視了一眼,對我說:“你回去等通知吧,下一位。”

我知道這已經算是判了我的死刑了,可我不甘心,我可以在找工作,可我不甘心我們的第三次相遇也這么匆匆的就結束了。“請問這位先生,你是這公司的什么人?”我這一次一定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不能讓你在做我的“雨傘”先生。

“這位小姐,你的成績是不錯,可你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差了。我身為這家公司的總經理,難道連做這樣一個決定的權利都沒有嗎?”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強硬了起來。

他誤會我了,他居然認為我是那種沒被應聘就無理取鬧的那種人,我只不過是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而已,為什么你要這樣想我?就因為現在你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而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應聘人員嗎?

我剛想向他開口解釋,只見他已經不耐煩的說:“這位小姐,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可以走了。”

我震驚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發現他口中的那聲小姐也可以叫得那么冷酷無情。這下我能肯定他會記住我了,只不過是印象很差的那一種。我閉上嘴不在試圖解釋,我的解釋只會讓他對我印象更差罷了。

我機械而緩慢的出了這棟大樓,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可笑起來——期盼了那么多年他能記得我,現在突然又希冀起他能趕快忘了剛剛失態的我來,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啊!

就這樣,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