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清風

一百零三、信任的基本法則(下)

獨步清風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來,就被太子派人接進了太子府。

“小路子他說要見你!”太子一面說著,一面暗暗觀察我的神色。

“啊,是嗎?我正好也想見見他問問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一臉的期待,沒有半點做作的樣子。

此時要是我硬是裝的對小路子漠不關心,太子會以為我是為了和他撇清關系欲蓋彌彰;此時我要是游移不定,反復問話,又會被太子懷疑是還想為自己找借口;所以我不如反其道行之,在這個時候大概只有完全跟小路子沒有半點關系的人才敢像我那么說吧?

太子看了我半天,實在看不出我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只好帶上我一起去太子府的刑房。

走進刑房,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即撲面而來,我看著被懸吊在架上早已快沒了人形的小路子,不禁要懷疑這九阿哥到底給了小路子什么好處,值得他為了九阿哥犧牲到這步田地。不會他也是像我一樣有什么把柄在老九的身上吧?

“啊——”想到這,我痛苦的慘叫了一聲——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淪落到與之同樣的下場?

“怎么?終于知道怕了?”太子拉著直退到墻邊的我,硬推著我又往前上了好幾步。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般來說,像我這樣的格格,見到這種慘無人道的特殊場景是一定會慌亂尖叫的。幸虧我剛剛的的那個想法讓我失態了一次,否則我要是因此惹得太子爺一點點地懷疑,我今天都別想再出這個刑房的大門了。

“為什么,小路子他到底犯了什么錯?”我此時可是善良的綺云格格,當然要替小路子抱不平一下:“太子爺你要這樣。

你要這樣——”

“犯了什么錯?”太子一瞬間化身為惡魔,惡狠狠地說道:“你去問他啊!去問啊!”

“小路子,小路子”我試著喊醒他。

“是你!”小路子醒了。一見是我站在他面前,馬上變得比太子更像惡魔。不對是惡鬼出世:“你這個賤女人,虧爺當年那么待你,我呸!”說完就一口血水噴在我地臉上。

“你好大的膽子!”見我還傻咱在那兒沒有反應,(太子認為我是被噴傻了,而真正原因是我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對九阿哥忠心到這種地步——像我雖然也迫不得已為他做事。但絕對不會賣力到這模樣還為別人鋪路,我是巴不得九阿哥早死早超生地)太子忙上前把我拉開,拿起鞭子就朝小路子一陣猛抽:“我打死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狗奴才!”

“哈哈哈!小路子大概是鞭子挨的多了,也不覺疼,反而放聲大笑道:“能唾你這個賤女人一口,我死也甘愿,哈哈哈,痛快,痛快!”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是我做了什么嗎?”我終于從感慨小路子的忠心耿耿情緒中退了出來,繼續我的裝純情計劃。

“為什么?哈哈哈!太子。我告訴你,你不是最恨吃里爬外地人嗎?”小路子此時變得更瘋狂。連整個刑架都被他抖得嘩嘩作響:“我告訴你。你眼前就有一個,就是就是你眼前的這個賤女人。她也是爺的人。你倒是殺啊,殺了她啊?最好把她是凌遲處死、碎尸萬段!”

“你,你胡說什么,我——”小路子,謝謝你在這個恰當的時候說了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真話。

“哈哈哈,綺云,你也有今天,太子,你倒是殺啊!”小路子瘋狂地大叫道:“整件事她才是主謀,殺了她,殺了她!綺云,我一定要你死的比我還慘,哈哈哈!”

“你——你故意——故意陷害我?!”我捏了一個顫抖的蘭花指,顫巍巍的說道。

“來人,給我灌銅汁!”太子酒色過度,賣力的掄了這么長時間鞭子,早就氣喘吁吁,倒是小路子倒是喊得越來越有勁了,看把他給氣地:“給我灌死他,這樣的狗奴才留著何用!”

“太子——”我可憐兮兮的用小鹿斑比地眼神看著他,身體還配合的抖了抖。“你放心,本太子又不是那種不會明辨是非地人,那種人地話我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相信呢?”太子拍拍我的肩:“況且你要是真地是老八的人,他保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出來指正你呢?”是啊,我昨天也不會拆穿他是不是啊?你真是太聰明了!

不過太子話是這樣說,剛才小路子喊得話未必就沒有在他心里面留下印象,他現在應該還是在試探我的反應——此時我要是說錯了一句話,熬給小路子喝的銅汁估計也會有我一份:“可是小路子他不相信我,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在就事論事是吧!我都知道的,綺云格格不必為此自責。”太子見我到現在不僅不為昨天的事居功,還有膽在他面前自責,終于還是相信了我。

我在小路子響徹天地的慘叫聲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到此時,我是八阿哥派來的奸細的這種說法,才真正被從太子的心中拔除。

“讓格格受驚了。”太子眼帶輕視的看著站在門口正不斷擦拭頭上冷汗的我,毫無誠意的說道。

“奴婢——奴婢,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他輕視我比他重視我要對我有利的多,就讓他輕視我到底好了。

“行了,行了,小心把舌頭給咬掉了,說真的,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喜歡老八什么地方,你不怕哪天你也會被他拖累成小路子這樣?”太子見我即“懦弱”又“單純”,開始在我身上打起鬼主意來。

“不,不會的,八阿哥他不會這樣對我的!”我立刻回答他道,聲音卻飽含著幾分猶豫,就好像我是在自己騙自己一樣。

“你自己也不敢肯定是吧?”太子自以為已經戳破了我的心理防線,更加刺激我道:“那天八福晉來找你麻煩,還是你姐夫替你解得圍,老八呢?那時他縮到哪兒去了?”

是啊,你這樣說我對你在宮中的勢力有點怕怕唉!那天老四和我的事我連我姐姐都瞞著,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老八不會趕來是我意料之中的——精明如他怎會為了區區一個我冒著被他皇阿瑪責罰的危險呢?

可這樣說的話,四阿哥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