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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最終還是沒抵過桃樂絲,跟她分開尋找著弄丟的小點。
路過時代大廈公寓的時候桃樂絲突然看到了正坐在車子副駕駛座上埋著頭的李艾莎。
她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也許艾莎姐見過小點呢,或許她愿意幫幫忙找人呢。
而且艾莎姐離職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有機會道個別也是不錯的。
敲了敲車窗,艾莎還以為是貼條的交警,慌忙的用手背擦了一把臉這才抬起頭來。
看清楚車窗外的人是桃樂絲的時候,本能的想要低頭裝作不認識。但很快又意識到這樣做不科學,于是才緩緩打開了車窗。
桃樂絲驚訝的發現艾莎姐精致的底妝上被淚痕沖花了?
“艾莎姐……”
“是小桃啊。”
“我……”艾莎姐都這樣了,自己還問她有沒有看到小點會不會太過分了,顯得很不近人情?“沒事吧?”
“沒事。你怎么在這里?這么晚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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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和小點在一起。不過她走丟了……”
“走、走丟了?這么大人怎么走丟的。你打過手機沒有?”
打了,手機在她包里,她的包和皮夾克放一起了,現在還在江洋的手上……
“我、我自己再去找找吧。那個,艾莎姐再見啊。”
“小桃,我辭職了你知道吧?”
“聽說了。小點告訴我的。”
“酒店里有沒有什么閑言碎語啊?”
“啊?沒有吧。”
“我知道你厚道,口風緊。沒事的,你跟我說。”
“艾莎姐……你是因為這個哭的?”
“不是。”艾莎回答的很堅定,就在桃樂絲以為對話要結束的時候,艾莎又突然補了一句,“我老公知道我出軌,剛跟我說了要離婚。”
“啊……艾莎姐你結婚啦?!”
艾莎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也是職場女性的悲哀,有時候為了工作需要和便利,不得不隱藏自己已婚或者已育的事實。
“上車吧。這么晚你一個人找也不對付,我帶你。”
“你開車啊?”
“怎么,不放心我啊?不放心不是更應該上車么。”
也對。桃樂絲想的是她老公也太不仗義了,居然半路就把艾莎姐一個人丟下。
“你老公自己打車走了?”
“啊?”艾莎從副駕駛座上直接爬到駕駛座,這才明白過來桃樂絲的意思,語氣不自然的咕噥了一句,“剛才車上的不是我老公。”
是……小三?!!
瞬間,桃樂絲只想抽自己耳刮子。讓你多嘴!讓你特么的多嘴!
接下去的一路上她就再也不敢隨便多嘴說話了。
也明白了為什么艾莎姐會突然好心帶上她去找小點。
因為艾莎姐也需要人說話呀。
人到中年——偽中年,膝下無子,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在事業上做出一番成績來。
幼夏作為文夏集團旗下全新品牌,是被寄予了厚望的。這支主打輕奢的品牌正好符合了當下年輕人的消費觀念。
“小桃,你是作為管培生進來的吧?”
“對啊。”
她是在畢業季的全球酒店品牌校園招聘會上遇到的文夏,而且江如祖對文夏的評價不錯,極力推薦。她就想著來試一試。
“管培生的培訓是在文夏總部酒店吧。”
“嗯嗯!”認真的點頭。
“知道我在文夏工作了多久么,跟你差不多的年紀,也是一畢業就進了這個行業。”說起自己的過去,艾莎接逐漸語帶哽咽,“……他們不知道我對幼夏這個新牌付出過多少的努力,前期的市場調研我做了多少的準備。現在他們說要趕我走,就趕我走。”
桃樂絲腦袋中哐啷一愣,不是說艾莎姐因為坐不上市場總監的位置,自己負氣走掉的嘛?
“艾莎姐,問一句哦,你不是自己要走的啊?”
艾莎突然一個急剎車,差點把人給甩出去。
眼眶一下子就漲紅了。
“不知道哪個變態!在總經理的客房里面安裝了偷拍攝像機,而且把視頻發給了總部的紀律委員會。要求撤換總經理的人選,不然就公布出去。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桃樂絲剛聽懂的時候還沒明白,等明白過來就有些害怕,心想著自己會不會滅口啊?
好在艾莎很快冷靜了下來,自嘲的冷笑了聲,“你還小,這些事不懂。關系網也沒有那么復雜。希望你能永遠都別懂吧……”
因為沒找到小點,艾莎姐看起來也很累了,桃樂絲就在附近的末班車點下了車。
“byebye艾莎姐。早點回去休息哦。”
“嗯。有機會,再請你喝咖啡吧。其實你們那一批人里面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你特別簡單,直白、單純,沒什么壞心思。”
桃樂絲苦笑。這也算是表揚吧。
跟江洋打完電話,江洋堅持過來接她。桃樂絲的心思卻飄的有點遠。
艾莎姐冷靜下來后,開始娓娓的分析了一波。
她說她找棠沐玥,并不是準備要告酒店,而是想要回視頻。因為酒店明顯是打算壓下這件丑聞的。
至于那個變態,雖然她口中堅稱是變態,可隱約覺得背后有人挑事,而挑事的目標肯定不是她,是總經理。艾莎姐或許言者無心,但桃樂絲卻聞者有意,“我猜啊,跟新來的特助有關聯。之前就有傳言,有股東要把自己的人塞進來管理酒店,這么快就有針對現任總經理的動作。我呢,不過是路上一塊絆腳石,踢走就行了。誰叫我人微言輕呢。”
江洋見桃樂絲一路上都不說話,就讓司機關上了車載音響。
“累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借給你靠一靠。”
“江洋,問你件事情哦。”
“別。語氣那么認真,怪害怕的。”
她瞟了他一眼。雖然嘴上說著戲謔的話,但他表情還是收斂了起來。“來嘛。”
“為什么要來幼夏呢?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的,不想憑借父母的優勢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立定跳遠。”
因為父親給了他一個,不得不認慫的理由啊。
江如祖說,“作為我江家的子孫,可以自己出去闖,沒有毛病。不過也是有條件的,你身體比較差,為了幫你續命我和你媽……我們為你做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在你30歲之前,如果沒有辦法交出讓我們滿意的成績,你的人生,由我們接管。”
江洋起初并沒有在意,直到他再次遇見了棠沐玥。
所謂的條件,如果30歲以前沒有同時令父親和母親都滿意的答卷,就必須娶父母限定的家族的妻子,棠沐玥是母親的首選,而父親那邊還有其他人選。必須在三年內,生下兩個健康的孩子,必須有男孩。
之后他可以開啟自由的人生,但是當家族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像傀儡一樣一絲不茍的出現,完美的達成自己的使命。
江洋不可思議的盯著的自己的父親,完全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他一直以為,誤以為,父母都是愛護他的,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其實……父親告訴他,江如祖自己原來就是傀儡。
因為在留學期間認識了一個膚黑貌美的野外生物學家,他幾乎不惜放棄自己的家族。結果就是30歲了以后一事無成,被拖回了家族,甚至因此害慘了自己愛慕的女神。
程詩雨,是江如祖人生中的救命稻草。江如祖說,“孩子,我跟你母親之間是有感情的,真正的感情。但感情并不是純粹的,也不是唯一的。”
與母親程詩雨堅如磐石同時霸道無比的母愛相比,江如祖的父愛更加理性而顯得世故。
“我,會為了你,我的孩子,家庭,不惜犧牲一切。所以在我犧牲的基礎上,不容許有任何的背叛和自我放棄。現在你長大了,我可以跟你平等的交流,我不怕你打敗我,但只要發現你做出的決定幼稚、可笑,違背了我為你做出的犧牲,我有權利和能力收回我對你付出的一切。明白么,孩子?”
要想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人,物,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父親是一個經常做投資的人,經常做投資的人必須將利益最大化。在投資的過程中并不是總會贏,與贏成正比的就是輸。
投入幼夏對父親來說是眾多投資的項目之一,雖然有所盈利,但是盈利的額度無比雞肋。
很快他就發現了癥結所在,就是文夏集團的運營方針。
文夏是有歷史傳承的,是有文化企業的,但凡大型的文化都擁有自身一路成長以來形成的“企格”,相當于人類的人格。文夏的企業文化古老而悠遠,對于品牌的運營無疑是良性的,但對于一個新生的幼夏來說卻未免拖沓。
而現任的總經理是個老派的酒店人,雖然集團為幼夏配備了全新的運營團隊,主打的也是全新運營理念,奈何在老派酒店人的操持下束手束腳。
“進去推他們一把。”江如祖氣定神閑的對兒子提出寶貴建議。
“老爸,你兒子我雖然學的是酒店管理,企業管理,工商管理,可是你兒子我才畢業沒多久啊。”
“這幾年到底在外頭混了些什么名堂?”
“就幫幾家投行在做企業重組啊……”
“看你女朋友不少,有真正喜歡的么?”這話鋒轉的!
“反正不是堂本律師家的女兒。”
“哈哈哈……”江如祖笑聲差點被一口威士忌嗆到,“堂律師是自己人。以后,你會慢慢認識到他的好處的。”
“包括他女兒么?”
“小姑娘現在還年輕,為人單純著……”
“認真的么?!他這女兒還敢說單純?”
“你不能人人都和絲絲去比的。絲絲他們家,環境不一樣。”
“我沒有和她比。”
老父親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兒子,“沒有?你不是在把每個女朋友都和絲絲比的么。”
“沒有!”
“唉。跟你說多少次了,有些否認不一定要說出口。越急于表達,越流于表面。”
“我知道了……”
“這樣吧。如果你這次做的讓我滿意,我推薦的人選,如你所愿。”
“爸,咱在自己家能說人話么?”
“可以。但僅限于我的書房。你媽面前……”
“懂。”
“幼夏這個項目我也投了很多年了。盈利一直不好。你進去,按照我的建議推動。以后,我不能保證一定讓絲絲進門,但我不會做你的阻力。”
“爸……我們說話這么直白了么?”
“你有點傻。我怕你聽不懂。”
“但你媽那里我不負責。自己搞定。”
“得嘞!”
“嗯哼?”
“這個建議不錯,我考慮一下?”
“對。喜怒不形于色,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