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庵老人快要被人打死了”圍觀者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一幕,只覺難以置信。
很久以來,五庵老人擁有極高的名望,還沒有哪個人膽敢將他暴打一頓,即便是各個門派的宗主教主,也要顧及打死了他,損傷自己的名譽。
而眼前這個少年動手時卻毫不猶豫,根本不在乎五庵老人的名譽地位,照死里打。
“難怪這少年要暴打五庵老人,剛才五庵老人的確不怎么厚道,只困住這少年,任由七煞宮的弟子殺他。”
“五庵老人與七煞宮韓東陽宮主有舊,當然偏向七煞宮。”
葉旭連續數十杖,將這老者打得吐血,骨斷筋折,卻見五庵老人盡管遍體鱗傷,但依舊東躲西閃,躲避他的蟠龍金杖,不由心驚:“皓月期的巫士,不是一般的強大,這樣都沒將他打死。”
突然廖沖等人沖上前去,萬千道劍氣將他淹沒,葉旭視若無睹,頂著劍氣向那老者殺去,再起一杖,卻聽咣的一聲,五庵老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七彩羅傘,砰地一聲撐開,擋住他的蟠龍金杖。
“混賬小子”
五庵老人終于緩過氣來,祭起自己的巫寶,擋住蟠龍金杖進攻,將葉旭逼退,怒叫道:“你是五毒教的弟子罷?就算你們五毒教的教主厲尚陽來了,也要對老夫客客氣氣老夫與你們勸和,你居然敢要我的老命,真是不聽教化的畜生”
葉旭冷笑:“剛才我被七煞宮十幾名弟子困在星源鼎中,幾乎被他們煉化,你怎么不勸和?”
五庵老人語氣一滯,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他的確早已來到此地,早就看見七煞宮弟子將葉旭倒扣在鼎中,他之所以沒有勸解,是因為他與七煞宮有舊,而且他本以為葉旭會被廖沖等人煉死,根本不值得相勸。
他沒有想到,葉旭竟然能將星源鼎打得粉碎,脫困而出,在幾個呼吸間便幾乎七煞宮弟子屠殺殆盡
所以,他在那時候才跳出來,勸阻葉旭,又暗中偏向廖沖等人。
他這一失神的功夫,葉旭便閃身沖向廖沖等人,手起杖落,又被敲死兩人,然后丹田涌出數百條蛟龍,呼嘯將廖沖等人淹沒。
他已經將青蛟九擊這門巫法修煉大成,威力無比強大,幾乎相當于巫寶的威力,頓時將這廖沖等人碾壓成一片血霧,尸骨無存
五庵老人勃然大怒,陡然將七彩羅傘祭起,喝道:“山野蠻夫,不聽教化連老夫也想殺,分明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
七彩羅傘來到葉旭頭頂,滴溜溜飛旋轉,頓時傳來一股絕強的吸力,將葉旭整個人吸入傘中。
這把傘乃是五庵老人煉制的巫寶,善于收物,就算是同等級的皓月期強者,也會被收入傘中,可謂攻防一體,功能相當奇特。
五庵老人把手一招,七彩羅傘合攏,落入手中,冷笑道:“像你這種魔頭,天人公憤,人人得而誅之老夫本來不愿殺生,但今天少不得也要替天行道,把你煉化成灰”
他正要催動真火,將葉旭煉化,突然只聽嗤的一聲,七彩羅傘中冒出青煙,接著鉆出火苗,眨眼間這件巫寶便被燒成灰燼
“我的七寶羅傘”
五庵老人大叫一聲,心如刀割,當初他為了煉制這把傘,不知廢了多少苦功,多少日夜,如今竟然化作飛灰,統統燒成灰燼
葉旭脫困而出,頭頂玉樓,一條惡蛟從玉樓中鉆出,口中銜著炎陽葫蘆,剛才他危急之下,當即取出炎陽葫蘆,用炎陽雷火將五庵老人的七寶羅傘燒毀。
葉旭兇性大,甫一脫困,便一杖掃在五庵老人的腿上,咔嚓兩聲,將他的雙腿打折,隨即再起一杖,向五庵老人腦門砸去,意圖將他腦殼敲碎
五庵老人慘叫一聲,真元化作大手,死死捏住葉旭,他的真元陡然化作真火,將葉旭籠罩,熊熊燃燒,怒道:“別怪老夫無情,今天你欺人太甚,老夫便把你煉得尸骨無存”
葉旭站在五庵老人的真火之中,火勢熊熊,卻不能讓他受傷。
他陡然震碎真火,火焰滔天,四面八方散去,頓時有幾名圍觀的巫士被真火濺到身上,滋啦一聲,便將這幾人燒成灰燼
葉旭浴火而行,向五庵老人殺去,他的原則是別人如果不招惹自己倒也罷了,若是敢向他出手,那便照死里打,直到干掉對手為止。五庵老人一面拉偏架,一面又對葉旭出手,打算置他于死地,因此葉旭毫不留情。
五庵老人哪里還敢與他硬拼,急忙駕馭真元,倉皇逃走,心中又驚又怒:“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連真火也不能燒傷他?老天,他的身體難道是巫寶嗎……”
葉旭立刻駕馭四翅金蠶,呼嘯追去,一條條蛟龍之氣從他丹田中飛出,勾結成剪,相繼向五庵老人剪去
他的雙蛟剪威力極大,幾乎不遜于巫寶,普通的真元期巫士也是一剪兩段。
五庵老人不敢硬接,遠遠拍出真元大手印,將一條條蛟龍之氣擊碎。
雙蛟剪的威力雖大,但五庵老人的修為深厚,真元的質量又在元氣之上,打碎葉旭蛟龍之氣尚可以辦到。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經殺了那些七煞宮的巫士,何必對老夫窮追不舍?”
五庵老人苦口婆心,苦苦勸說:“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
葉旭快拉近距離,冷笑道:“你剛才對我動手時,怎么不這樣說?現在才來廢話,故作大度,晚了”
他一心要除掉這個愛管閑事又拉偏架的老者,出手肆無忌憚,一條條蛟龍之氣向五庵老人轟去。
其他人眼睛頓時直了,一名巫士喃喃道:“我沒看錯吧?這小子居然在五庵老人眼皮底下,把七煞宮的弟子殺個精光,甚至連五庵老人也被他殺的落荒而逃……”
又一名巫士接口道:“他的修為,最多是融元期,大日如輪的境界,連殺十幾名比他修為高了不知多少個小境界的巫士倒也罷了。但五庵老人卻是皓月期的高手,真元如同皓月普照,修為高深,若是遇到普通的融元期巫士,一根指頭便能碾死,如今卻被他逼得不得不逃竄亡命,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年紀輕輕,卻手段高,而且心狠手辣,連五庵老人這樣的老好人也殺,心腸剛硬,毫不留情”
“這少年的實力雖強,但最關鍵的還是他的寶物,層出不窮,個個威力大得不可思議,將五庵老人死死克制,讓他的修為無法揮”
“大家快追上去,看看五庵老人到底會有什么下場?”
眾人連忙奮力追趕,卻見葉旭與五庵老人的度極快,他們根本追之不上,距離越來越遠,過了片刻,便見兩人消失在海邊,到了海洋之上,消失不見。
“五庵老人,別走了,這里海天一色,風景絕佳,是你理想的葬身之所”
葉旭目光閃動,頭頂的玉樓突然滴溜溜旋轉,徑自向五庵老人飛去,玉樓咣的一聲震動,散一道道青色波紋,向五庵老人罩去。
“僅憑玉樓便想困住我?小兔崽子,你太小看皓月期的巫士了”
五庵老人氣極而笑,頭頂真元澎湃,皎皎如月,月亮中心探出一只大手,向葉旭的玉樓抓去,厲聲道:“老夫捏碎你的玉樓,看你如何囂張”
葉旭目光閃爍,喝道:“熊霸天,還不動手?”
“終于輪到熊老爺上場了么?”
玉樓中突然探出一只碩大的黑熊腦袋,粗壯如柱的手臂抓住一桿長達兩丈的狼牙棒,金光燦燦,呼嘯向五庵老人砸去。
狼牙棒砸碎五庵老人的元氣大手,順勢向下砸去,轟然砸在五庵老人身上,鋒利的倒鉤刺入他的身體,撕下一大塊肌肉。
五庵老人渾然沒有料到這個變化,頓時吃了個大虧。他根本不曾想到,葉旭居然在自己的玉樓中,埋伏了一頭幾乎修煉到皓月期的大妖,而且這頭大妖力大無窮,一下子便擊潰他的皓月真元,將他重創
“難道老夫做了一輩子好人,卻要真的死在這里,死在一個融元期小巫士的手中?老夫不服,不服啊”
他心中萬念俱灰,拼命逃竄,突然聽到悠揚的樂聲傳來,急忙抬頭看去,只見數十名俊男靚女在海面上空飛行,這些人的巫法極為奇特,有的足下生出一口大鐘,當當作響,有的卻是七弦琴,叮叮咚咚,有的腳下則是一桿青笛,飛行時嗚嗚咽咽。
他們的巫法與夏慕白的九鼎巫皇訣極為類似,都是觀想巫寶從而衍生出的巫法,與巫寶的功效沒有兩樣,只是威力稍遜一籌。
葉旭也注意到這批人,不過在他看來,這些巫法遠遠比不上夏慕白的九鼎巫皇訣,相比之下,顯得極為簡陋,顯然是他們所觀想的巫寶,與夏家的九鼎之間有著莫大的差距。
五庵老人心中大喜,連忙高呼道:“天音宗的各位同道,老夫被人追殺,快快救我”
那些俊男靚女紛紛回頭,其中一名男子仔細打量,臉色微變,急忙高聲喝道:“五庵老人被人追殺,不可不救諸位師兄師妹,與我一起出手,鏟除追殺五庵的那個魔頭”
一個綠衣少女遲疑一下,道:“慕師弟,追殺五庵老人的未必就是魔頭,咱們還是先勸解一二再說。”她顯然是這群天音宗弟子的主心骨,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稱是。
綠衣少女當即向葉旭高聲道:“喂,那少年,不要動手……”
她話音未落,只聽啵的一聲,葉旭一杖砸在五庵老人的腦袋上,將他的腦袋砸得生生炸開
熊羆一把抓住五庵的尸體,拖著便走,回玉樓之中,獰笑道:“別浪費,這老家伙的血,能讓老爺我多種數十株碧血金蓮”竟然打算把五庵老人的尸體當成花肥。
那綠衣少女見狀,勃然大怒,頭頂一輪皓月升起,冰清皎潔,冷冷清清,巨大的月亮中浮現一座五十弦琴瑟,顯然是一門極端高深的巫法,看向葉旭,咬牙切齒道:“我讓你留他一命,你竟然把人殺了”
葉旭淡淡一笑,道:“他要殺我,我當然也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