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向趙北辰點了下頭才走到劉恒的床邊放下藥箱。
當他準備好一切后卻遲遲不見劉恒把手伸給他,他沒辦法才又看向趙北辰。
“手。”趙北辰瞪向劉恒。
劉恒根本就不想動,剛剛為了不把手拿出被子他都愿意開口說話了,此時見趙北辰瞪他哪里就能逼他就范。
就見劉恒對趙北辰搖了搖頭。
“你。”趙北辰直接走到床邊坐下,她抬手就去掏劉恒被子里的手。
“這。”江太醫不知所措,他趕忙起身退后兩步。他活了這么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陣仗,這定北侯世子也是世間第一人,第一個敢同四殿下撕扯的人。
“你別掀被子,冷。”劉恒抱怨道。
“把了脈,我找人給你暖床,一個不夠大伙輪著來,肯定讓你暖和。”趙北辰邊說邊動手。
劉恒聽了雖然惱火但并沒有呵斥趙北辰,因為剛剛她就幫他暖了暖,雖然同眾人認為的暖不一樣。
江太醫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這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太皇太后的聲音傳來。
江太醫剛剛心里想的話被人講了出來,著實被嚇了一跳。
四人望去,見太皇太后等人已經站在寢殿內看向眾人。
想是剛剛江航派人去請江太醫時驚動了太皇太后。
“參見太皇太后。”江太醫和江航趕忙行禮。
趙北辰也飛快地從床上下來,“參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不善地看了趙北辰一眼才對江太醫道:“平身。”
她說完便走向劉恒,“感覺如何?”
劉恒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
太皇太后走到劉恒身邊坐下,她抬手向劉恒的額頭摸去,誰知劉恒竟向一旁躲開。
眾人見狀趕忙跪了一地,連江航都單膝跪下了。
太皇太后沒有同劉恒計較,只是她又瞪了一眼趙北辰才轉頭看向江太醫,“如何?”
“殿下不讓臣診脈。”江太醫實話實說。
“恒兒。”太皇太后剛想開口勸,就見劉恒裹著被子直接躺下。
“都出去。”劉恒道。
半晌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對江太醫道:“診完脈記得跟哀家稟報。”她說完就帶著一眾侍從離開了。
趙北辰見太皇太后離開,她直接跳上床按住劉恒。
劉恒無奈了,這人還真敢在人前跟他胡鬧,他直接道:“你贏了,下去,診脈。”
江太醫和江航看著玩鬧的二人各有所思。
“真的?”趙北辰問。
“嗯。”劉恒回答。
她見劉恒回答便起身下了床。
經一番鬧騰劉恒也覺得沒剛剛那么冷了,想他以前為了驅寒也做了各種嘗試,竟都無效。
劉恒伸出手,露出手腕。
江太醫趕忙上前在劉恒的手腕上搭了手帕,才開始給劉恒把脈。
就見劉恒蹙著眉轉過頭強忍著江太醫的手觸碰他的手腕。
其實劉恒對趙北辰處處忍讓是有原因的,因為自從他母妃過世后直到現在,只有趙北辰一人能碰觸他。其他人,包括江航等暗衛除了他的手臂,要是碰到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他就會本能的動殺意。除非像現在,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些禁忌還只限于男子。
至于女子,那是連他的衣角都不能碰的,之前有侍女想攀附他,但只要碰到他,他必殺之。這也是為什么東恒殿沒有侍女和眾人心照不宣的傳劉恒好男風的原因。
江太醫快速地給劉恒診完脈,他可不想把劉恒的耐心耗盡,然后直接把他踢飛。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對劉恒道:“還是那藥,不用水服,藥性減半。”
劉恒接過藥瓶面色不是很好,“都退下吧!北辰也退下。”
江太醫率先行禮退下。
趙北辰看了一眼劉恒就去追江太醫。
江航是最后一個出來的,他順手關了寢殿的門。
“江太醫。”趙北辰喊住正要離開的江太醫。
“世子,四殿下的病是禁忌,不可談論。”江太醫知道趙北辰要問題什么,他直接拒絕回答。
“那是什么藥?”趙北辰問。
“可以讓殿下不冷的藥,只可惜.......”江太醫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趙北辰追問道。
“可惜殿下不用水服用,藥性減半。”江太醫回答。
“為什么不用水服用。”趙北辰問。
江太醫略有所思的回道:“臣也不懂。”他說完就向殿外走去。
趙北辰目視著江太醫問身邊的江航,“你知道為什么嗎?”她見江太醫走進轉角才轉頭看向沒有回她話的江航,就見江航一臉懵逼。
她嘆了口氣直接轉身進了劉恒的寢殿。
在趙北辰進入寢殿后,太皇太后和江太醫才從轉角處走出來,二人看向寢殿半晌才離開。
“江副統領,江太醫有請。”剛剛太皇太后身邊的一名侍從走過來對江航行禮道。
“江太醫找我?”江航反問。
“是,江太醫現在在清寧宮。”侍從筆畫了個請的手勢。
江航看向寢殿,他想有世子在,有暗衛在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他才跟著侍從去了清寧宮。
江航一走,太皇太后的侍衛就控制住了東恒殿的暗衛,只是這些侍衛并未靠近寢殿。
寢殿內,趙北辰走近劉恒,見劉恒還裹著被子對著手里的藥瓶發呆。
只是劉恒現在的面色比剛才更蒼白,眉毛上掛了霜,手抖得跟篩糠一樣。
“別看了。”趙北辰一把奪過劉恒手中的藥瓶,她打開藥瓶倒出藥丸,藥瓶里只有兩顆藥丸,一顆藥丸被她從新塞到瓶子里,而另一顆直接被她塞進了劉恒的嘴里,然后趙北辰給劉恒遞了杯水。
劉恒直接咽了藥,推開趙北辰遞來的水。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趙北辰道。
劉恒猶豫了,他從沒用水服過這藥,具體藥性他也不清楚,只是他看著趙北辰的雙眼竟然不自覺的接過水一飲而盡。
趙北辰見劉恒吃了藥飲了水才扶劉恒躺下給他蓋好被子。
劉恒閉上眼睛,沒有任何藥物反應,只是臉色慢慢紅潤起來,眉毛上的霜也慢慢退了下去。
又過了半晌,劉恒睜開眼睛,他掀開被子扯開領口向床里靠去。№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