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檢查孩子浸泡藥結果的婆婆見她突然大受驚嚇的表情,連忙從她手里接過孩子:“當娘的人了,也不穩重一些。”
戰鳳子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叫穩重,可以吃嗎?
她的女兒可是以后要扛大劍的人,要那么溫柔干嘛?
婆婆也只是隨口說一句,說完之后就認真地給孩子檢查。
看到檢查結果喜人,她的臉色也溫和了許多:“孩子父親的神魂應該不錯?雖然沒有劍骨,當身體自有一股韌性,傳給了她。”
戰鳳子“哦”了一聲:“或許吧。”
唐律的身體和神魂,她全都不清楚。
問她,她也是茫然。
婆婆見她表情不置可否,再看是她單獨帶著孩子過來,立刻腦補了許多兩人的恩怨情仇。
畢竟,給初生孩子泡藥并且檢查泡后效果對戰神族年輕的父母來說是頭等大事。許父母為此緊張得像什么一樣。
像戰鳳子這樣一個人過來,把孩子往藥里一拋就不管了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婆婆腦補了半天,語重心長道:“不管和孩子父親有多大的仇,孩子都是無辜的。”
戰鳳子:“……”
什么?
她怎么聽不懂?
她用錯愕的目光看著婆婆,好一會兒才蹦出一句:“我和孩子父親沒仇,就是不想讓他當父親而已。
說完,不理會風中凌亂的婆婆,一手抱孩子一手扛劍,邁開大步離開。
接到戰鳳子求幫取名的鶴玄符時,洛清吟剛剛接到玄鳳學院院主,正式踏上前往天族的旅程。
取名?
她是一個取名渣啊。
戰鳳子讓她取名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她要是沒有取好,說不定孩子會恨她一生。
想了想,她在鶴玄符中回道:“你生產那天金翅大鵬幫你輸送玄氣,孩子沾染了它的氣息,自古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希望她也可以,取個小名為扶搖,如何?大名你讓家中長輩來取吧。”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戰扶搖。
戰鳳子簡直太驚喜了:“不用不用,戰扶搖當大名多霸氣啊!我喜歡!”
洛清吟失笑地搖了搖頭,突然又有一只鶴玄符飛來,鶴玄符上赫然是榮耀學院的標識。
不用看就知道是唐律的。
唐律問道:“戰鳳子傷得重嗎?”
洛清吟挑了挑眉,想起在戰鳳子生孩子時的驚險一幕,其實,她當時都沒有把握能順利把孩子接生出來。
而唐律作為最重要的人,沒有在場。
她知道不能怪唐律。
這是戰鳳子的選擇。
但見到他來詢問,她還是有那么一丁點不爽。
于是,她給他會了一句:“很重,曾經一度瀕危。”
紫云宸湊過頭來,看到她寫下的話,失笑道:“你要把唐律嚇死嗎?”
洛清吟睨了他一眼:“戰鳳子快把你嚇死,我嚇嚇他,情有可原吧?”
紫云宸莞爾道:“寫下你幫我報仇。”
果然,唐律收到她的回信之后,再也坐不住了,拿起量天尺就出了門。
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去看看戰鳳子。
對洛清吟“愿意把實情告訴他”,他很感謝,出門之后給她回了一個鶴玄符:“謝謝你,我去看看她。”
洛清吟驚愕了半晌,旋即拍著紫云宸的腿哈哈大笑。
唐律要去戰神族找戰鳳子了,有戲看!
不過,為了避免戰扶搖兒被唐律發現,她還是友情提醒了一下戰鳳子:“瘋子,唐律去找你了。”
戰鳳子正抱著女兒開始她的第無數次打架,突然看到洛清吟發來的鶴玄符,差點被對手戰星狼削去了胳膊。
她連忙打了一個停戰的姿勢:“不打了不打了!”
戰星狼剛剛好到一點反擊的空間,聞言有些郁悶地停下來:“你不會是怕輸吧?”
戰鳳子把鶴玄符拍他臉上:“孩子他爹要來了,我得準備準備。
“你要準備什么?削他嗎?”戰星狼臉上露出一抹興奮,“鳳子,你知不知道女婿第一次上門的慣例?”
戰鳳子一時有些懵:“什么慣例?”
戰星狼壞笑道:“太和一百零八劍,闖過了才能見岳父岳母。”
戰鳳子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真的?”
戰星狼以為她是吃驚,笑得更大聲:“真的!快叫你男人做好準備吧。”
在戰鳳子身上吃的虧,他絕對要在她男人的身上找回來!
戰鳳子抱著孩子朝主峰跑,邊跑邊道:“不不,我是要叫太和一百零八劍做好準備,最好把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然后把他扔出去。”
等她話音落下時,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男人婆竟然打算弄死自己的男人,果然最毒婦人心啊。”戰星狼“嘖”了一聲,踩上大劍,也朝主峰的方向掠去。
半個時辰后,太和戰神族都知道了唐律要到太和來的。
因為戰鳳子的強烈要求,全族上下統一口徑,那就是絕不讓唐律看到戰扶搖,也決不讓他知道自己有個女兒。
此外,太和一百零八劍集結完畢。
太和一百零八劍有一百零八個人,但不只有一百零八個人。
太和一百零八劍分武師、武將、武侯甚至武王級別,分別對應不同修為的女婿。
唐律已經突破武侯,為他準備的自然是武侯級別的太和一百零八劍。
戰鳳子看著那一百零八柄寒光閃閃的利劍,臉上帶著滿意,有些人在,洛清吟單槍匹馬都不一定能闖得過,更別說剛剛突破的唐律。
哼哼!
在唐律到來之前,她得加快速度,趕緊把戰扶搖的藥的泡完才行。
她決定隨時準備著離家。
想想當唐律經歷一百零八難終于來到她的住處,發現早已人去樓空的表情。
肯定很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戰鳳子愉快地捏著女兒的臉頰:“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叔叔伯伯們虐你爹了,你高興嗎?”
嬰兒如戰扶搖,還不明白虐爹是什么意思,咧著嘴笑了起來。
“看啊,唐律。”戰鳳子輕輕吐了一口氣,低喃道,“你敢來,就不要怨我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