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燈光比較昏暗,音樂震天的響著,帶著強烈的節奏感,很多人在扭動著身體,不時有歡呼聲和口哨聲,還有罵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也有獨坐在吧臺或者椅子上的孤男和寡女,不時的尋找著可以和自己度過漫漫長夜的獵物。
甄凡很快找到了馬奎爾﹒尼克森,果然是那個海岸警備隊的上尉,他正一臉木然的看著前面的一群扭動著身體的人,即便是有女人過來搭腔,他也絲毫不予理會。很顯然他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
“尼克森先生!”甄凡走到他面前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尼克森這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甄先生,我有點走神了!”尼克森趕緊示意甄凡坐在他的對面,順手招來了前面那個不知道誰拍了她屁股,還在對著旁人嫵媚笑著的女招待。
“一杯啤酒,你要什么?我請客!”尼克森對著甄凡說道。
“啤酒!”甄凡對著女招待點頭,然后笑著說道,“怎么選在這個地方?”
“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到真實的感覺,我都不知道這些天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尼克森看著甄凡搖著頭,“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
“不,我喜歡聽,如果你愿意說的話!”甄凡很理解的說道,“如果我處于你這樣的環境,我也會有這樣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謝謝你,甄,你是個好人!”尼克森開始調整情緒了,“本來我不想說這些,不讓讓你看成是走投無路了,然后來找你的,相信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是的,我想跟著你走。不管去哪里,我曾經是驅逐艦上的大副,也是海岸警備隊里的船長,我會駕駛游艇在大海上航行。我有著豐富的航海經驗!”
“我知道,所以我才極力的邀請你!”甄凡喝了一口啤酒,“但是我不想趁人之危,我要讓你自己做決定,畢竟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
尼克森笑了:“是的,是很重要,說實話,我根本就不想離開軍隊,哪怕是海岸警備隊,我也想呆在里面。你不知道一個習慣了呆在軍營里的人一旦離開了軍營會是如何的不習慣,我甚至都不習慣休長假!”
“你的妻子贊成你嗎?”甄凡看著尼克森的臉部,忽然說道,“你有一個妻子和兩個孩子,應該是六歲和三歲。大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對嗎?”
“你調查過我了?”尼克森吃驚的張大嘴巴,看著甄凡,心里有些隱隱的不愉快。
“不,我看你的面相就可以看出來,這是我們中國人的一種古老的傳承。叫做相面,所以……我看了你的長相就能夠知道這些!”甄凡聳了下肩膀,“我更希望你跟隨著我去的話,能夠得到你妻子的同意,我可以給你開出稅后十七萬美元的年薪。”
“十五萬美元?”尼克森吃了一驚,他現在知道的。即便是在海面船只中的船長中薪水最高的田納西州的船長,一年的薪水也只有九萬美元左右。現在自己的薪水達到了十七萬美元,而且還是稅后。
見尼克森張了張嘴,甄凡笑道:“開游艇和開其它的船只是有區別的,這點我清楚。只怕是你自己也沒有搞清楚游艇的船長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大型游艇,就該是高薪水的職位,今后你的大副、舵手和水手肯定比你少,但是樹木也會很可觀!”
“你還真是個慷慨大方的老板!”尼克森不由苦笑。
“不,我只是不想我的船長和船員經常的換老板,我相信高薪水能夠確保忠誠度,也能夠確保他們能夠認真的工作。”甄凡笑了笑,“我想的就是這些,非常簡單!但是關鍵是,你真的愿意放下這里的一切跟著我去洛杉磯?”
“好吧,你的想法確實……與眾不同!”尼克森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地方雖然值得我留戀,但是已經不適合我住在這里了。我妻子還有孩子都需要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他們比我承受了更多的壓力。”
“可以說說嘛?”
“我的孩子在學校里,被人斥為懦夫和叛徒的孩子,我的妻子備受我的鄰居們的職責,雖然他們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甚至比我的壓力更大。當然,我也害怕去營地,我怕面對那些異樣的目光。”
尼克森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他和他的家庭確實已經不適合在邁阿密生活了,盡管這里曾經是他的家鄉,讓他無比的留戀。但是他已經被排斥了。
“這不是你的錯兒,別往身上攬過來,時間長了,人們會理解的。他們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當然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其實……是沒有辦法的,你是無法改變的,不過如果我早一點來的話,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甄凡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向著尼克森示意,自己倒是又灌了一口啤酒。
尼克森舉起酒杯,一口氣將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決定了,既然要走,就不會再留戀什么,即使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也不會去責怪任何人,這是我的選擇,離開會讓我忘記一些東西!”
“好吧,那就讓我們合作愉快吧!”甄凡也一口氣將酒杯里的酒喝光了,然后對著一個扭著屁股的女招待打了個響指,“再來兩杯啤酒!”
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尼克森已經有些醉了,甄凡將他送上出租車,這才放心的一個人離開,尼克森是個好人,看得出也是個非常熱愛航海并且經驗豐富的軍人,所以他不擔心船長的問題了。
尼克森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他在門口摸了摸口袋沒有找到鑰匙,又敲了敲門,不一會一個三十多歲的褐色頭發的長得比較秀麗的女人開了門,看了看醉醺醺的尼克森,不由眉頭輕輕的皺起來,讓尼克森進了屋子。
“怎么喝成這樣了?”女人說著將尼克森扶到沙發上,客廳里還有兩個孩子,正坐在地毯上看著電視,見尼克森回家,他們都望了過來。
“我去找工作了!貝絲,我們要離開這里!”尼克森看了看正在為他脫鞋的女人,說了一句,“我們要去洛杉磯!”
“去洛杉磯?”女人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尼克森,她知道自己早晚會離開這里的,這里已經是尼克森的一場噩夢的地方了,但是卻想不到會是洛杉磯。
“爸爸,洛杉磯好玩嗎?”六歲的兒子眼巴巴的看著尼克森,他能感覺到這幾天尼克森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他也表現的非常的乖巧,帶著弟弟玩耍,盡量的不讓弟弟搗蛋干壞事,這是這個孩子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洛杉磯非常的大,比邁阿密更大,那里的高樓更多,而且……我們會居住在那里,那是我們的新家的地方!”尼克森看著兒子就笑。
“是怎么回事?尼克!”女人有些擔憂的看著尼克森。
“是這樣的,貝絲,我遇上了一個洛杉磯來的人,很神奇的一個人,總之……他很神奇,也是個中國人,他買了艘游艇,而且邀請我去他的船上擔任船長,給我一年十八萬美元的年薪,而且是稅后的!”尼克森清醒了一下頭腦,搖著頭說著。
“什么?十八萬美元?”女人吃驚的看著尼克森,他知道現在尼克森的薪水并不算高,哪怕是一個工作四十年以上,而且軍銜是上校的軍官,年薪也不會超過十五萬美元,哪怕是一名服役超過三十年的準將,他們的年薪也不會超過十七萬美元。那么也就是說自己的丈夫的薪水已經是很高的了。
“你……你不會搞錯了吧?”女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尼克森,如果真是這樣,或許也是一件好事情,而且丈夫退役的話,還有一筆退役金,足夠自己在洛杉磯找到一所好房子了,剩下的就不成問題。
“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們在這里受夠了,就算是我做錯的事情,卻讓你和孩子們來承擔這些,這是不公平的,知道嗎,我早就想離開這里了,只是因為在這里住了很長的時間,有點舍不得,現在……我終于可以下定決心!”
“好吧,尼克,我想只要你做出了決定,我就會跟著你一起!”女人靠在尼克森的懷里,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這段時間,她確實背負了很多的壓力,這純粹就是一種精神上的虐待,讓女人的容顏也失去了幾分光澤。
尼克森摸著她的頭發,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將心情平復下來了,開始考慮怎么樣才能當好一個游艇的船長,是的,遇上甄凡是他的幸運,那么他就不會浪費這種幸運,而是要用自己出色的工作來回報他。
甄凡從酒吧回來,游艇上有些靜悄悄的,沒有喧鬧聲,很奇怪,蘭斯今天也沒有邀請那些比基尼美女們上游艇上來狂歡。他們幾個都在甲板上,躺在睡椅上或者倚著欄桿,說著話聊著天,看到甄凡回來,也只是瞟了一眼。
“怎么沒有預定的節目?”甄凡笑著對蘭斯說道。
“我的錢花光了,你知道上次給我的那些報酬,加上給我開的薪水,我都花光了,甄……可以預支我一個月的薪水嗎?”蘭斯有些期待的看著甄凡。
原來是這樣,甄凡大笑,然后不理會蘭斯,對著幾個女人說道:“我找到船長了,過明天他就會來,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坐飛機回去。奧莉薇,你聯系米克爾先生,明天我們就啟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