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靜蘭苑的。
“溫娘子,元娘這是怎么了?好像從亭子出來就不對勁了。”
水蓉站在門口,望著坐在椅子上發呆的崔衡玥,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溫娘子沉思片刻,不確定道:“也許是二娘說了什么讓她不高興了吧……”
突然,崔衡玥抬起頭,朝外喊道:“水芙——”
水蓉連忙回應:“元娘,水芙出府還沒有回來。”
對了,她派水芙出去買東西了。
崔衡玥手托腮,又開始發呆。
這一晚,就寢前,崔衡玥對水芙和水蓉說:“今晚還是溫娘子值夜,你們兩個回房去睡吧。”
水芙突然有了危機感,元娘不會是看上了這個丑女人,要重用她吧?
不行,她和水蓉才是貼身丫鬟,誰也不能搶她們的位置。
“元娘,溫娘子昨晚值夜,今晚又值夜,恐怕她的身體吃不消,今晚還是我值夜吧。”
水蓉當即附和:“水芙說得對,今晚還是讓溫娘子去休息吧。”
崔衡玥有點猶豫。
她其實是想找溫娘子打聽一些事情……
崔衡玥內心正在掙扎,溫娘子站了出來:“元娘,她們說得對,我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今晚還是讓水芙值夜吧。”
見三人堅持,崔衡玥本想說“今晚不用值夜,都去睡吧”,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若是她這么說,水芙和水蓉必然會對溫娘子的身份起疑。
“好,今晚就由水芙值夜。”
此話一出,三人心滿意足。
崔衡玥換上寢衣,躺在床上,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她與崔大夫人之間發生的事,試圖從中找到正確的答案。
想著想著,崔衡玥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
床上的少女睡得很不安穩,她不停地搖頭,嘴里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什么。
細密的汗珠滲出來,漸漸劃過臉龐,落在枕頭上,暈染開來。
“不——”
床上的少女大叫著驚醒過來。
睡在美人榻上的水芙聽見叫聲猛地跳下來,沖到床前:“元娘,你怎么了?”
崔衡玥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睡吧,繼續睡吧。”
說完,她又重新躺下,閉上雙眼。
見狀,水芙回到美人榻,撿起地上的被子,繼續睡覺。
沒一會兒,屋中就響起了低低的呼嚕聲。
崔衡玥睜開雙眼,看向美人榻。
突然,遠處隱隱傳來喧嘩聲,崔衡玥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環顧四周。
院子里靜悄悄的,銀輝灑下來,顯得院子更加靜謐。
崔衡玥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風中傳來似有似無的喧鬧。
她忽然抬頭,目光停在前方的天空。
那一片的夜幕有點亮。
崔衡玥身形一閃,攀著柱子躍上屋頂,眺望前方。
燈火通明,人影攢動,那是……崔權的書房。
一個想法突然躍入她的腦中,她瞬間變了臉色,跳下屋頂,直奔溫娘子的房間。
如她所料,房間里空無一人,溫娘子不見了。
崔衡玥沒有絲毫猶豫,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間,先到美人榻旁,一掌打暈水芙。
而后換上夜行衣,蒙上面巾,縱身一躍,就到了屋頂。
她腳步輕點,穿越一片又一片的屋頂,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崔權的書房。
“崔權,你這狗賊,拿命來。”
即使身處包圍中,一襲黑衣的溫娘子依然記得隱藏自己的聲音,故意壓著嗓音,發出低沉渾厚的男聲。
她面不改色,竭盡全力殺向崔權。
“摘下他的面巾,我倒要看看他是誰。”崔權臉色陰沉,吩咐道。
數十只手伸向溫娘子的臉。
溫娘子慌忙躲避,旋轉身體,往上突圍。
然而,白啟往上一躍,迅速出手抓向溫娘子的臉。
糟了!
溫娘子暗道不好,卻已經來不及。
她匆忙撇開臉,躲開白啟的手,但下一刻,她被白啟抓住肩膀。
白啟再次襲向她的面巾。
溫娘子大驚失色。
就在白啟的手即將摸到溫娘子的面巾時,一只腳重重地踢在白啟的腰上。
“嘭!”
白啟摔落在地。
又是一個黑衣人。
“走!”崔衡玥壓著聲音,把溫娘子推了出去。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來是誰,但是看見她的眼睛,溫娘子就知道來救自己的人是崔衡玥。
“抓住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崔權氣急敗壞。
不用他吩咐,白啟就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沖向崔衡玥。
見狀,溫娘子又跑了回來,與崔衡玥背靠背:“要走一起走。”
“想走?沒門。”白啟亮出佩刀,刺了過去。
溫娘子躲避不及,左肩被劃了一道口子。
“接著。”
崔衡玥扔了一把匕首給溫娘子,自己抽出短刀刺向白啟。
她的動作很快,白啟沒來得及躲開,身上被她劃了一刀。
白啟沒有理會身上的傷,與崔衡玥纏斗起來。
眼看著護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崔權的臉色很難看,他大聲叫道:“快點叫人來幫忙。”
一名護衛悄然離去。
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隱隱約約還聽到“大爺”“刺客”之類的話,崔衡玥臉色大變。
不行,她必須在崔詠宗趕到之前離開。
崔衡玥猛地發力,抓住白啟,壓著聲音對他說:“崔府的秘密已經泄露了。”
白啟臉色大變,驚訝中還帶著一絲慌亂。
就是現在。
崔衡玥趁機將短刀插進白啟的身體,又迅速抽出短刀,一腳踢飛白啟。
“走。”
白啟的身體砸倒后面的護衛,地上瞬間倒了一片。
與此同時,崔衡玥和溫娘子躍上屋頂,飛馳而去。
“快給我去追,一定要抓住他們。”崔權大吼。
剛走進院子的崔詠宗聽見這話,立刻吩咐身后的人:“快去追。”
眨眼間,護衛全都離開了院子。
崔詠宗快步走到崔權身邊,關切地問:“父親,您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崔權搖了搖頭:“幸虧發現得及時,我沒有受傷。”
崔詠宗放下心來,又問:“父親,剛才那兩個黑衣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崔權搖了搖頭。
“等抓到他們就知道了。”崔權說完就進了書房。
崔詠宗跟著走進來:“父親,可有丟什么東西?”
崔權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