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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城內的宅子逐漸熄滅燈火,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座宅子還亮著燭燈。
陳臨煜和陳臨珅兩兄弟輕輕地走進正房,先是往內室瞟了一眼,才向坐在椅子上的陳湛行禮:
“父親。”
陳湛將目光從手中書籍上收回來,看向兩兄弟:“如何了?”
長子陳臨煜回答道:“江統領還在審問西康街的人,目前還沒有結果。
“至于珠滿軒的人,我和二郎親自審問了,沒有可疑,除了崔衡玥。”
當時,房間里只有母親和崔衡玥,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見父親看過來,陳臨珅心領神會,稟道:“當時水蓉和徐嬤嬤守在門外,因為關了門,她們什么都沒看到。
“事后我問過水蓉,她說崔衡玥今日沒有出府的打算,是三娘硬拉著崔衡玥出府。
“據徐嬤嬤交代,今日是母親想見崔衡玥,所以才讓三娘把崔衡玥帶出府,崔衡玥完全不知情。
“至于母親和崔衡玥說了什么,她們沒聽見。”
陳湛眉頭微皺,問:“徐嬤嬤可有交代王妃為何要見崔衡玥?”
陳臨珅搖了搖頭:“徐嬤嬤也不知道。”
“那崔衡玥平時有沒有跟身邊的人提起過王妃?”陳湛又問。
“沒有。”陳臨珅仔細問過水蓉,因此回答得很快:“崔衡玥今日是第二次見母親,之前在母親的生辰宴上見過一次,當時有很多人,她們并未說什么話。
“崔衡玥回去后也并未提起過母親,我覺得”
陳臨珅小心翼翼地窺視父親的臉色:“我覺得傷母親的人應該不是崔衡玥。”
陳湛沒接話,沉默數息后,吩咐道:“叫徐嬤嬤過來。”
徐嬤嬤就候在門外,聽到攝政王的傳喚,走進房間:“奴見過各位主子。”
屋中響起陳湛威嚴的聲音:“那日生辰宴,王妃見到崔衡玥時可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異常?
徐嬤嬤認真回憶了一遍,緩緩搖頭:“沒有啊,那日崔元娘見王妃的時候,只是說了幾句祝壽的話,送了壽禮。
“酒席上離得遠,王妃也沒有跟崔元娘說話,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說到這里,徐嬤嬤突然停了下來,眼睛逐漸睜大:“不過,崔元娘送禮的時候,王妃多看了兩眼,而且還讓人將崔元娘的禮物跟其他人的禮物分開收起來。”
當時她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點不對勁,王妃看慣了那些俗物,若不是兒女和三娘兄妹送的禮物,王妃看都不會看。
陳湛察覺出一絲異樣,吩咐道:“把崔衡玥送的禮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徐嬤嬤領命而去。
陳湛又看向長子:“崔衡玥可有交代她與王妃說了什么?”
陳臨煜答道:“崔衡玥說與母親閑聊家常,還說母親不是她傷的,是有人從窗外射箭傷了母親。”
聽完后,陳湛沉默了。
沒過多久,徐嬤嬤捧著崔衡玥送的禮物來到陳湛面前:“這就是崔元娘送給王妃的生辰禮。”
陳湛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看,不過是一套首飾,沒什么特別的。
要說真有什么特別的,就是樣式別致了些,與他平時見到的那些首飾不太一樣,但在他看來,這也沒什么特別的。
合上匣子,陳湛伸出去:“你們來看看。”
陳臨煜遂上前,接過匣子,回到原來的位置與陳臨珅一起察看。
“這”兩人看完后,臉上充滿了疑惑。
陳臨珅直接說道:“這不過就是一套普通的首飾,沒什么特別的,母親多看兩眼興許是因為雕刻很jing致吧。”
他也這樣覺得,陳臨煜微微頷首,又道出心中疑惑:“那母親為何突然要見崔衡玥?”
徐嬤嬤從陳臨煜手上接過匣子,合上之后,遲疑道:“也許并不是因為生辰禮,而是因為崔元娘的母親。”
“崔衡玥的母親,王氏?”陳臨珅越來越糊涂了。
徐嬤嬤點了點頭:“是,王妃待字閨中的時候,曾與王氏姐妹交情甚深。
“不過后來”
徐嬤嬤抬眸瞥了眼陳湛,又迅速垂下眼眸:“王妃和王氏姐妹吵了一架,之后就斷了來往。
“或許王妃是想到王氏姐妹去世多年,放下了曾經的芥蒂,想和崔元娘說說話吧。”
就這么簡單?
陳臨珅眉頭皺成“川”字形,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看來,只有等母親醒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陳臨煜嘆道。
陳湛往內室看了一眼,隨即沖他們揮手:“你們退下吧。”
“是,兒告退。”陳臨煜兩兄弟離開了房間。
見陳湛坐著沒動,似乎要守在這里,徐嬤嬤勸道:“阿郎,這里有我們守著,您早點休息吧。
“王妃若是醒來,奴立刻去稟報您。”
陳湛剛想說“不必了”,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頓時改了口:“王妃醒來,立刻稟報我。”
話落,就往外走去。
崔衡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托腮望著天上的月亮,沉默不語。
水蓉陪著站了好一陣,見崔衡玥一動不動,似乎入定了一般,便勸道:“元娘,夜里天涼,還是進去睡覺吧。”
沒有回應。
水蓉又道:“你放心,若是你沒有做過的事,他們不會冤枉你,等王妃醒來,你就能回府了。”
崔衡玥終于有了反應,側頭看向她:“你相信我沒有傷害王妃?”
“相信。”
簡單的兩個字,透出濃濃的信任,崔衡玥心中感動,低低地說了句“謝謝”。
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兩人默契地看向院門,卻見陳湛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水蓉連忙退至一旁,恭敬行禮:“見過攝政王。”
崔衡玥看了看陳湛身后,空無一人,又不動聲色地掃視周圍。
雖然她沒看見侍衛,但暗處一定埋伏著很多侍衛。
她壓下內心的沖動,起身行禮:“崔氏元娘見過攝政王。”
“坐下說話。”
陳湛坐下之后,又招呼崔衡玥坐下,他神情淡然,就像是說閑話般開了口:“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崔衡玥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拘謹:“我我認床,到陌生的地方睡不著。”
“那你剛回靖國公府的時候,也睡不著?”陳湛順勢問道。
崔衡玥:“是,我適應了很久,最近才能睡個整覺。”
聞言,陳湛仰頭望月,喃喃道:“這一點,倒是跟你母親很像”
崔衡玥臉色微變,藏在袖子里的雙手緊緊地攥著,穆火果然沒有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