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剛才……”
走到遠處的蕭令一臉驚魂未定。
鳳儲抿唇,“孤剛才……”
她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解釋。
“今日那么多人,殿下準備怎么壓下流言呢?”
蕭令嘆了口氣,不管主子什么選擇,作為下屬,他只能遵從,哪怕她的選擇有多么驚世駭俗。
可主子身份敏感,又是東凰帝國的太子,難以想象,流言四散的時候,鳳都那兩位如何看待殿下。
“若讓帝太后和帝君知道,恐怕殿下面臨的不僅是質問,還有責罰。”
蕭令皺眉,他明白,殿下在外人眼里完美無瑕,這才讓她被人傳頌,可如今她竟然看上了一個男人,這令人非常不安。
鳳儲攥緊了手心,語氣冷凝,“孤會向帝祖母和父皇解釋,至于外人流言,任他們添油加醋,又怎能動搖得了孤的地位!”
“時間不早了,這圣人山的夜晚寒冷,你也早點去休息,孤今日忙了一天,先去睡了。”
鳳儲心里藏著事,眼里也隱隱有些憂愁,可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么淡然若素。
蕭令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緊張的神色,心里也安心了,或者殿下有解決辦法呢?
“那屬下先退下了。”
鳳儲點頭,隨后進了內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深夜。
這一天簡直過的驚心動魄,鳳儲苦笑,不用想,用不到明天,她是斷袖的事便會在玄黃大陸人盡皆知。
至于會不會被人惡意揣測,鳳儲并不懼,但她卻擔憂這會影響她在子民心里的形象,也會讓帝君遷怒于她,至于帝太后,她大概不會太過責罰她。
揉了揉鬢角,自從來了中勝神州,失眠已經成為常態,她頭疼欲裂,只想好好睡一覺,無奈只是奢望。
不過,也許是今天活動量過多,后半夜的鳳儲還是進入了夢鄉。
若有外人,定能看到她眉心緊蹙,面色擔憂,仿佛有煩心事一般。
迷迷糊糊間,一陣涼意襲來,鳳儲心道,這屋里本來暖和,窗戶也關的嚴實,怎么突然間好似風雪吹進來一般寒冷?
她攏了攏被子,并沒有半分緩和,突然,意識到床頭有陌生氣息,來不及想其他,手下動作更快,眸子驀地睜開,眼里厲光閃爍,天子劍已經出鞘——
“哐——”
“碰!”
手腕一疼,掌心發麻,天子劍便毫無疑問地落在地上,鳳儲心里一驚,厲聲道,“誰!”
話音剛落,身上一陣重量襲來,她被推翻在床上,緊接著,身上壓來一個人!
她臉色愈發難看,心里有些驚詫,這人手法輕描淡寫,她卻無法反擊!
從小到大,她從未有過如此不安的時刻。
身后是柔軟的被褥,自然不可能弄疼她,但身上的人卻讓她忌憚。
“是我!”
終于,在鳳儲都要搬救兵的時候,清冽如幽泉寒潭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清冷在耳邊響起,一抹熱意劃過耳垂,鳳儲呼吸一頓!
“百先生……”
她心臟砰砰跳動如打鼓一般,臉上也帶了些微妙的紅暈,眼里的情緒因為在黑夜中,看不清一切。
這聲音她有些熟悉。
所以,壓著她的是百斯寒?
他來這里做什么?
“是我!”
“夜半三更,你來孤屋里做什么?”
鳳儲冷靜詢問,她實在不愿意多想別的,但愿百斯寒只是走錯路了。
但……有可能嗎?
“我來尋仇的!”
百斯寒聲音里帶著白日里沒有的肆意和疏狂,熱氣噴灑在耳畔,鳳儲半張臉紅的滴血。
“什么仇?”
鳳儲大概能猜到一些,可如今這個姿勢實在讓她難堪。
“今日在雪地里,你很享受?”
突然,百斯寒開口。
鳳儲呼吸一緊,她本就是被東陵素凰氣的沒了理智,百斯寒這問題,讓她如何回答?
“沒有。”
她否認。
百斯寒音線微沉,“所以你不喜歡?”
鳳儲蹙眉,“你能不能起來說話,孤有舊疾在身,你會……傷到孤的。”
百斯寒充耳不聞般,依舊堅定冷冷地問她,“你不喜歡?”
鳳儲蹙眉,“今日讓先生蒙羞實屬鳳儲之過,先生要何補償直說便是,孤定滿足先生。”
百斯寒身上的冷香熏的鳳儲有些醉醺醺的,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的她對這香氣沒有半分抵抗力,總覺得吸引人的緊。
他垂下腦袋靠近鳳儲,沉聲繼續發問,“所以你不喜歡,為何動我?”
鳳儲屏息半晌,眼神閃躲,“倘若孤說這只是一個意外呢?”
“意外?”
“可我要報復。”
百斯寒繼續開口。
鳳儲苦笑,“先生想要怎么報復?”
她不禁想,她會不會被百斯寒摁住打一頓,但愿不要打臉,身為東凰帝儲,這張臉可是帝國的門面。
“唔!”
胡思亂想間,唇瓣一陣發疼,鳳儲驚駭地看著伏在她身上的百斯寒,他掐著她的腰,一手抵住她和床榻的距離,沉迷般咬住她的唇瓣磨蹭。
眼神清醒,表情入迷,他仿佛并不知道,此刻他褻瀆的人,可是名揚于世的東凰帝儲!
頃刻間,鳳儲被百斯寒奪走呼吸,任由他在她臉上胡亂啃咬,跟狗一樣!
偏偏鳳儲被他桎梏,動彈不得。
這家伙鐵定吃錯藥了!
鳳儲絕望地想。
“下來!”
她黑臉面朝百斯寒,百斯寒不語,依舊忘我地咬人。
不知過了多久,百斯寒抬頭,手下依舊掐著鳳儲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腦門,他臉色不悅,看起來冷淡傲然,鳳儲心頭一跳,褻瀆了她,這是不滿意還是咋滴?
“感受如何?”
鳳儲一愣,她能說還不錯嗎?可此刻她憋紅了臉。
心神恍然間,只聽百斯寒接著道,“不好受吧?”
他冷冷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清冷矜貴的百斯寒一本正經。
鳳儲差點噴了,感情褻瀆她半天,就是為了給她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大道理?
忽然覺得,剛才的感受簡直糟糕透頂!
身上一陣輕松,百斯寒已經站了起來,他挺拔負手直立,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緒。
“先生剛才說要報復孤?”
鳳儲對百斯寒道。
百斯寒搖頭,“仇在剛才已經報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先生可否離開,孤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