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眾神宴后,天下得以一段時間的太平。
眾人矚目的東凰帝儲閉門不出,對外稱作修行!
巫蛇大帝姬聽說身體又差了許多,朝政皆由七歲的小皇子和內部可信任的大臣接替。
狼牙那邊據說動作頻繁,但也沒什么實質性的變故。
至于西麒,存在感極低!
東凰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過后,鳳儲已從閉關中出來,聽聞這幾天外面多了很多修為突飛猛漲的人,皆是出身不俗的世族英豪。
鳳儲卻看著自己的修為皺緊了眉頭,不知為何,她的修為也在慢慢增長中,且速度不急不緩,但就是沒有極大的增長,仿佛遇到了瓶頸一般。
“蕭令,過幾日便是孤的生辰,期間定有許多修為高深的英豪來,孤想找一個可以教孤修煉的師傅。”
鳳儲一直都有這方面的心思,但在帝君或者帝太后面前她藏的很深,一來她如今有神裔之骨,修煉應當如虎添翼,二來她也不想自己欺騙世人的事被外人知道。
以前沒有根骨的時候她艷羨別人的機緣,但有心無力,可如今她有能力修煉,卻因為以往沒有經歷過這方面的訓練無奈至極。
大概,她得需要一個師傅教導。
蕭令有些憂愁地看著鳳儲,“倘若讓外人知道殿下的秘密,那……”
鳳儲眸子沉穩,“孤不會讓人知道的。”
但目前為止,她確實需要一個引路人。
蕭令嘆了口氣,“殿下身具神裔之骨,一般人恐怕教導不了。”
神裔之骨存在于神話之中,即便有它的傳說,但卻沒有真實可靠的來源,即便是元力強大的人,也沒辦法對自己沒見過的根骨指手畫腳。
鳳儲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但她卻微微一笑,“總有辦法的。”
轉眼半月逝去……
這些日子鳳儲雖宅在東宮,但不可否認,對于外面的消息她并沒有忽略。
容瑯打算在十天后親征東凰,他會從蜀地用兵,西麒和狼牙看樣子也要開戰,至于巫蛇,在這場眾神博弈的鬧劇里依舊扮演著隱形人的角色,誰也猜不出他們究竟有什么用途。
而東凰的人正蓄勢勃發,待鳳儲十七歲生辰宴后,便會親會狼牙。
算算日子,不久的將來,隨著東凰帝儲生辰宴的沉寂,僅有的太平將會被終結。
因為……鳳儲的生辰宴如約而至。
身為東凰帝儲,鳳儲每一年的生辰宴都辦的格外盛大,這不僅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象征,還代表著東凰帝國的威嚴強大!
帝太后和帝君高坐,帝君下首是鳳儲,然后才是其余妃嬪和皇子帝姬,由此可見鳳儲的身份僅在帝君之下。
帝太后笑得容色端莊,帝君臉上同樣帶著威儀和滿足,至于鳳儲,常年對外一副淡漠深沉的模樣。
雖年齡尚小,但她只坐在那里,渾身氣勢便讓人不可小覷。
先是帝君說了幾句祝福的話,然后便是眾大臣朝著鳳儲恭維的時刻。
一場生辰宴準備地無比充分,大臣們極盡重視,帝太后和帝君滿意至極,至于其余妃嬪和皇子帝姬表情各異。
在周圍的恭賀聲中,鳳儲迎來了自己的十七歲,也迎來了東凰帝國的萬眾臣民送給她的生辰禮!
不是什么絕世珍寶,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今日過后,再整頓三日,她便要去往蜀地御敵。
蜀地富饒安寧,被容瑯一攪和,鐵定要沉寂一段歲月,而戰火燒到了蜀地外的巫山,迫不得已,這場動亂中誰也不能脫身!
生辰宴時,鳳儲喝了不少酒,都是臣子或者兄弟們敬給她的,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推脫不得,因為她比以往喝的多了些。
但,平時不管做任何事都會多加克制的她并沒有多放肆,喝的酒是多,頭腦卻與平時一樣清醒。
宴會過后,鳳儲被帝太后叫到了帝琨宮,比之外面的熱鬧,這邊顯然要安靜很多。
而帝琨宮除了帝太后和她,還有帝君也在!
“孫兒拜見帝祖母!”
隨后,她又朝著帝君的方向,“兒臣見過父皇!”
帝君臉色有些不佳,比起剛才在生辰宴上簡直判若兩人,至于帝太后,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測。
鳳儲皺了皺眉,不知這兩位單獨找她有什么事。
帝君也不客套,氣勢凜然,直截了當道,“太子,朕聽聞你在圣人山那幾日,與一男子同吃同睡……且關系親密?”
鳳儲驀地抬起頭,眼神閃爍了幾下,看來帝君已經從暗衛那里清楚她和百斯寒的事了,只是,他意欲何為?
吸了口氣,她冷靜開口,“那人是三皇兄的下屬,名曰百斯寒,也是圣人山賢士,兒臣只是與他接觸過幾日,并不熟悉,且……也沒有同吃同睡的事!”
帝太后云淡風輕地一笑,“帝君,太子的為人你最是清楚,她向來謹慎穩重,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
話里話外,帝太后滿是信任。
帝君卻蹙眉深想,“朕自然相信太子,但卻不相信其他人!”
他確實有些生氣,倘若太子真有那方面的癖好,被人知道如何是好,簡直是帝國丑聞一件!
鳳儲大概清楚他什么意思了,“兒臣……”
“好了!”
帝太后沉沉一笑,朝著帝君的方向道,“帝君你也不用逼迫她。”
隨后,她語氣深沉,莫名道了句,“這世上并不缺少令人心動的新鮮感,太子年輕識淺,難免心緒不穩,待她再長大一些自然會好得多!”
“到時候明白的道理多了,難道還會犯錯不成?”
帝君雖這會心里有氣,但也不會反駁帝太后,“母后說的極是,朕是有些粗魯。”
帝太后輕笑,“你是為太子好,哀家也知道!”
“太子,你回去吧,回去之后什么都不用想,安心準備三日后出征便是!”
鳳儲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有些顫抖,她道,“孫兒告退!”
強撐著身體起來,離開了帝琨宮。
蕭令在外面等著,見她身形有些不穩,心頭一跳,過去攙扶她,“殿下您沒事吧?”
鳳儲搖搖頭,看向遠方,那里除了一望無際的天,沒有其他,可她眼神恍然,似專注一處自言自語,“你說,孤何時才能真正在這片天地立足?”
東凰帝儲,萬眾矚目,可她感覺自己像一顆可以隨意被撥動或丟棄的棋子。
這個身份帶給她的,究竟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