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舒天為了躲她的師叔,就拉著徐穎來了白鹿書院。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你師叔他有那么可怕嗎?”
“你是不知道他,會盯著我背醫書,一個字都不能錯。而且隨時還要提問,哪怕深更半夜也會叫人起來,趁著迷糊之時,問一遍。
若是答錯了,就等著抄書吧。神醫谷當時的小弟子們,都被嚇怕了。見了他就躲,我出門的一半原因就是在他身上。”
徐穎想象不出來那么個人,發起火來,或者訓起人來是什么樣子。
“連顧秋還有顧鎮廷都怕他呢,”薛舒天嘆了口氣,道:“話說,我記得就是這條路啊,怎么一直走不到呢,好想看到小章華啊……”
此時,顧章華還在白鹿書院的演武場上。
教他們練武的師傅姓方,單名一個武字。他看著顧章華的臉色已經發白了,害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讓兩個童兒扶著他,先回去院子里歇著,明日再練。
“呀,真是嬌氣,才不到一炷香就要回去了。”方丙接著道:“都練了半個月了,連個馬步都蹲不好,還真是出息。”
顧章華聽了,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他知道,方丙說的也是實情。自己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在這里再多呆,也沒有什么意義。
方乙和方丁聽了這話,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繼續練自己的拳法。一點也不關注顧章華這邊的動靜。
顧章華看向眾人,他今日倒是排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方丙。
那位姑娘的性子冷,不愛湊熱鬧,也很討厭麻煩。他不會去主動惹麻煩,遇到麻煩的時候,只要能躲過去,他一般不會去沾的。
顯然,方丙不是這樣的人。
顧章華笑了,半個月啊,才排除了一個人,再花半個月,應該就能把人找到了吧。
只是,方乙和方丁都是不愛說話,不愛管閑事,學東西也很快的人,怎么才能再排除一個人,找到那位姑娘呢。
還有,這個方丙是誰,來這里的學子身份,這山上有誰知道?
不過,他的這個問題估計沒有會回答她。因為他們拜師前洗浴的,所以,連各位師傅都不知道方甲乙丙丁,對應的是誰。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是誰,可是,顧章華想到,會不會也有像自己這樣,代替別人來這里的?
自己會不會是在白費力氣呢,其實,他根本沒有來這里。
不知道,不知道。
太煩了,還是休息一會吧。好不容易,那個武師傅才讓進來的。
他躺下,瞇了一會。
不知道夢見了什么,臉上全是淚水。他坐直了身子,苦笑了一下,揉了揉已經發酸的腿,然后扶著墻,又回到了練武場。太陽沒有那么紅了,但還是比較熱。
蹲了一會,還是會疼,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就會回想起,前世他失蹤那幾年,自己一個人的孤苦日子。
瞬間,蹲馬步這點事,算的了什么。在他音訊全無,自己無依無靠,被人欺負之時,尚且能活的好好的。
現在,只是練武辛苦一點,就算是體會他當年習武時候的不容易,體會一下他的生活吧。
過了一會,練武場上,其他人,都發現方甲回去休息一下之后,整個人的氣色,還有狀態都完全不同了。倒不是說比原來做得有多好,只是,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用心了。
連剛才嘲笑她的方丙,都不怎么笑了,只是暗暗地做得更標準一些了。
同樣搞不清楚狀況的,還有方乙和方丁,只是二人本來就不是很多話,自然也沒有表現出來。
只有教他們武功的師傅,有些納悶,難不成剛才自己踢得太狠了,讓這個嬌氣的公子哥兒,變化這么大?
可能所有人都不會猜到,顧章華為什么會突然變化這么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有些事情,沒有那么復雜,只要用心去做就好了。
練武結束之后,教他們武功的師傅,到了紫竹院。這里的主人身穿紫色錦衣,腰間掛著一只兩指大小的精致金色算盤,手腕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貔貅形狀的飾品。
“我那徒兒甚是多話,惹了不少麻煩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了慈愛之情,讓教武功的師傅看了有種感覺,那不是在說他徒弟的缺點。卻像是說自家孫子調皮搗蛋,把書房里不是很值錢的器物給砸了一般,縱容、寵溺。
“這半個月來,方丙學得不錯,武功長進了不少。”原來應該是個公子哥兒,沒有怎么學過,到了這里,學了好幾套拳法。這幾日正在熟悉之中,這么說,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哦?是嗎,那還要你多費心了。”紫衣老者,端起茶杯,撇了撇茶葉,喝了一口,道:“其他人如何?”
武師傅不懂他這是要問什么了,要對比一下,證明自己收了個好徒弟,還是?
“其他人都還不錯,看來,在進山之前都有些武功底子。只有方甲,好像一點都沒有學過,練了半個月了,連個馬步都蹲不好。”
紫衣老者,輕聲問道:“是嗎?看來,原來在家里的時候,是個嬌養著的,這樣的公子哥兒進了山,可是要吃些苦頭了。”
說到這里,他好像有些好奇地道:“既然之前在家里寵著,為什么這會舍得送到這里來受苦了?”
“屬下不知。”
紫衣老者略微沉默了一會,就對武師傅道:“你也辛苦了,再教他們一個月,把你會的都教給他們,就下山吧。”
“是。”
武師傅轉過身,出了外面,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全濕了。“終于要離開這里了,真是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紫衣老者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品茶,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看不懂,看不出他到底是在那里發呆還是在思考,或者是在回憶往昔。一會笑一下,一會又很悲傷,一會又非常嚴肅。
這天底下,若是有什么事情是適合他做的,那一定是,演戲,去做個戲子。在臺上,演繹一場場的悲歡離合,一次次的斗智斗勇。
只可惜,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