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劍無雙
他絕對配得上“劍道無雙”之名字。
計千靈不知道這三個名字。
豬丫頭不知道這三個名字。
林蘇卻是知道的，知道一個！
只需要知道一個就足夠了。
“劍兄，茶已經喝過了，可愿嘗嘗小弟的家鄉酒？”林蘇道。
“家鄉酒？”
“正是！”
林蘇手一起，四只銀壺同時飛出。
劍無雙一壺，林蘇一壺，計千靈一壺，豬兒都有一壺。
劍無雙一拿到這精致的酒壺，眼睛就大亮，因為這銀色的酒壺之上，刻著一首詩……
“南湖秋水夜無煙，奈可乘流直上天，且向天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劍無雙拍案而起：“妙哉！絕妙之極也！”
酒壺一開，一股濃郁的酒香，讓劍無雙眼神更亮。
舉壺一飲，他整個人就此僵在空中……
好半天，劍無雙一聲長長嘆息：“漂泊江湖四十秋，瓊漿為骨劍為舟，而今始得此中味，卻笑癡兒半白頭！”
聲音一落，天道文波彌漫。
是兩股天道文波。
一股是七彩文波，一股是五彩文波。
七彩文波是《南湖秋水》換來的——只不過不是首次出現了，所以只有文波而無文氣獎勵。
而五彩文波卻化為一只五彩鳳凰，融入了劍無雙的眉心。
這說明啥？
這首詩是劍無雙此時首創！
他，竟然也是可以抬筆寫就五彩詩的文人。
兩個人，兩壺酒，兩首詩，一次偶然的邂逅，似乎一下子將茫茫江湖縮得很小，讓兩人窺見了一種叫知己的東西。
林蘇覺得劍無雙很象他。
而劍無雙，也覺得這個初次見面就無比驚艷的仙域三品監察使，很象他自己。
兩人一見如故，對酒而飲，暢談江湖，一時意氣風發。
而另一側，計千靈神識中接到了豬兒的驚呼，這驚呼又驚又喜……
“小姐，我……我發現我成長了！”
計千靈第一反應是瞄她的胸，成長指的是啥？胸又大了？
也沒變大啊，什么地方成長了？
豬兒解釋了：“我以前看到劍無雙這種層級的帥哥，我總覺得心象貓兒抓，簡單的說就是覺得自己不行了……現在我突然發現，他好象也挺平常的，我能用平常心對待他了！……我娘說了，當看到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時，還能保持平常心，那就是成長。”
計千靈翻了白眼……
當看到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時，還能保持平常心，就代表著成長。
理是這個理，但出自你娘的口中，就讓人難以言說。
你娘自己呢？
她成長了沒？
她到如今還是這幅花癡模樣……
算了，腦袋沒毛病的人，背地里最好不要議論她娘，這是羅天宗的潛規則。
我不議論你娘，我就議論你：“那么，你在你家林哥哥面前呢？你也能保持平常心？”
“在他面前，我干嘛要保持平常心啊？他樣樣都不平常，他就是我娘說的，在江湖之上能夠見到的那道光……”
我的天啊！
計千靈撫額……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輕松愜意。
林蘇和這位來自西域靈朝的劍無雙，逛遍了西河城。
西河泛舟，看漁舟晚唱。
青樓落座，賞樂賞佳人。
閑來無事，論江湖佳話奇聞。
劍無雙很健談，西域的風情從他口中呈現。
劍無雙站位也極高端，西域皇朝架構、宗門勢力、奇異功法也在他口中一一展現。
林蘇也探聽過他的身份，他只言自己是一介散修。
計千靈和豬兒也陪著他們。
不多言，不多話……
但是，在他們進入西河城的第四日，計千靈給林蘇傳遞了一則消息。
林蘇托著茶杯，臉上的微笑在夕陽下有了片刻僵硬……
“七日之后？”
“是！白玉京團隊七日后就會前來，仙都這邊的團隊，也將在七日后到達，領隊之人，是咱們昔日的隊友，杜東流。”計千靈道：“挺有意思的不是嗎？這場盛會是我們三人團隊提出的，后續推進過程中，依然是我們三人組合來推進。”
她說的是鵲橋會。
鵲橋會在八月中秋正式召開。
前期準備工作自然也得緊鑼密鼓地開展。
東域仙朝這邊的籌備負責人，就是當時他們三大使者之一的杜東流。
“這是合理的選擇！”林蘇道：“畢竟東域仙朝朝堂之上，跟白玉京比較熟悉的官員，也只有我們三人。”
“選擇會址，組建機構，這都不難。”
“當然不難。”
計千靈目光抬起：“但我看你的眼神，有幾許特異，為何？”
“有效的時間窗口只有七天了，他們會在何時發動？”林蘇目光慢慢抬起。
兩人這一番對話，旁邊的豬兒有點懵，她基本可以判定小姐在跟他談話，但是，兩人談話都是神識傳音，她聽不到。
至于那個劍無雙，此刻不在這里，這小子似乎跟林蘇是一種類型的，整個西河城，大概只有兩個人是他愿意蘑菇的，其一是林蘇，其二是醉苑的醉姑。
這會兒，他到醉姑那里去感受男人的醉意去了。
計千靈沉吟半響：“千里外的烽火臺未見敵蹤，你的判斷有可能不準。”
“烽火臺，只是軍事上的常規設置，未必能夠精準捕捉到每次大軍異動。”
計千靈道：“即便敵人真有絕妙兵法，瞞過烽火臺，還是很難成事，因為西河城還有一座堅不可摧的上古大陣，一旦發動，縱然對方萬象為帥，也斷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陣入城。”
“恰恰是這座大陣，讓我更加堅信，紫氣文朝大軍會攻！”
“哦？這又是為何？”計千靈不懂。
林蘇眼中有一道神秘的光芒：“因為他們一旦占據西河城，就可以依托這座上古大陣，守住西河城，縱然我東域仙朝接應之軍快速馳援，也很難在短時間內重新奪回西河城，而他們的大軍，可以抓住這個戰機，源源不斷地越過暮陽山，真正將這片區域控制在紫氣文朝旗下！”
這就是西河城的特殊之處。
西河城，目前屬于東域仙朝。
四面都是異族。
身后一條尾巴聯結東域仙朝腹地。
紫氣文朝若想越界拿下西河城，客觀上說非常難。
想成事，唯有出奇兵。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西河城。
但是即便真的成事，如何守住還是一個大問題。
東域仙朝大軍一合圍，這支奇兵就包了湯元，誰敢行此絕戶兵道？
然而，西河城有一座上古奇陣，卻讓這種超常規戰役擁有操作空間。
只要這支越界之軍能夠第一時間拿下西河城，就可以啟動這座大陣，縱然東域仙朝千軍萬馬齊聚，短時間內也吞不下他們。
有了這座堅不可摧的堡壘，紫氣文朝后援就能趕到，真正形成對峙。
計千靈雖然不通兵道，但也精修智道，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點：“你的意思是，這座大陣，事實上有機會突破？”
“世上沒有無缺之人，世上也沒有無缺之陣。”林蘇道：“即便陣道本身無缺，但陣道也是人在操控，人這玩意兒啊，實是世上最復雜的生物……”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突然射向天邊。
遙遠的暮陽山頭，戰旗獵獵，那是防守西河的西河軍團，總量百萬之眾，在西河州3億百姓眼中，構筑著兩域之間的堅實屏障。
此刻，異變突生。
無數的戰艦似乎從虛空中憑空出現。
密密麻麻布滿了西部的天空。
暮陽山巔，所有的戰旗似乎同一時間觸動……
嗡……
戰場號角吹起……
綿長之號角，悠遠而又蒼涼，第一時間響徹西河城。
“敵襲！”滿城之人盡皆失色。
“敵已至城外，烽火焉何未起？”有精細之人大呼。
“莫要擔心，西河城有上古大陣，大陣一啟，縱萬象為帥，亦不可入！”也有人安慰眾人。
城主府，鶴排云長身而起，臉色猛然大變：“怎么回事？”
轟地一聲，地動山搖……
暮陽山上，千里之內，大戰直接激發……
一時之間，戰旗飄飛，號角如龍，空氣撕裂，天地如同這一刻完全傾覆。
林蘇霍然站起，遙視蒼穹，他的眼中，精光閃爍。
仙域大世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兩軍交鋒的慘烈。
還真是猛啊。
每條戰艦之威，堪比東海龍宮百萬水師齊聚。
每個士兵破空，俱是道果之上。
小隊長就是法相，圣級力量，大概也只是中層，融合圣級力量加無數法相、道果的軍陣一出，威力直接突破圣人之上的那層境界。
只一個照面，暮陽山缺了一個大口子，千丈山體直接化為虛無。
露出的那個巨大缺口后面，戰艦如同巨大的花朵開放，里面無數的戰獸、戰士踏空而出，天空的浮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戰旗如云，兵士如潮……
狂風大作，殺聲震天，如銀河天泄，傾向西河城。
兵未止，城先動。
整座城池宛若一步踏入了汪洋大海的一葉孤舟。
“果然被你說中了！”計千靈這一刻，花容失色。
雖然她是智道天驕，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大軍攻城。
這數以百萬計的沙場大戰，氣勢驚天動地，不管何種修為，面對這種軍勢，全都有自身如螻蟻的覺悟。
林蘇目光牢牢鎖定西河城的一座高塔。
那里，就是大陣的陣臺。
紫氣文朝大軍毫無征兆地越過千里烽火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暮陽山防線，就要攻破城池。
大陣該啟也！
嗡地一聲輕響，整個天地似乎突然動了一動。
九道金光從這座塔升起，化為無邊無際的天道波紋。
宛若一朵九葉金蓮虛空綻放。
無數的戰獸飛撲而至，一頭撞上天道陣紋。
十數條戰艦也撞來，撞上天道陣紋。
無聲無息間，戰獸化為血霧，戰艦撕裂，里面的人也化為血霧。
這些血霧顏色千奇百怪，有的是紅色，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黑色，有的是銀色，如同打翻了萬花筒。
計千靈長長吐了口氣：“大陣啟動了！果然強悍！”
“情況不對！”林蘇道。
他的聲音一落，轟地一聲，西河陣臺四分五裂！
陣臺一裂，剛剛形成的上古大陣，陣紋宛若深秋之花，片片凋零。
“殺！”陣紋之外的空中，一面紫色大旗宛若穿破天地，一聲大吼，西河有片刻時間停止了流動。
“陣破了！怎么回事？”計千靈剛剛有點血色的臉，一片慘白。
城主府最高處，鶴排云一個踉蹌差點跌下高臺，他的目光投向陣臺方向，臉上沒有半分血色。
戰事起，起得如此之突兀，絕無半分征兆。
這已是戰事最糟的情況。
他幾乎想不到還有什么事情能比這更糟。
而現在，他知道了。
更糟的事情就是：敵人兵臨城下，上古大陣突然被毀！
上古大陣，是西河城最后，也是最強的防線。
大陣一毀，西河面對強敵已經不設防。
唰地一聲，一條人影穿空而下，落在鶴排云身邊，正是林蘇。
“鶴大人，軍情緊急，這一戰交與我來指揮！”林蘇雙目牢牢鎖定暮陽山。
暮陽山戰爭已經白熱化。
暮陽守軍雖有百萬之眾，但在敵人絕對突兀的偷襲之下，破開了一道大口子，緊急抵抗之時，兵陣難以結成，損傷慘重。
更可怕的是，中部已經被突破，數以百萬計的戰獸已如潮水，從這道缺口化為滔天洪峰，帶著數百條戰艦，離西河城不足百里之遙。
百里之遙，在戰艦與戰獸的超強機動之下，最多五分鐘！
“林大人！”鶴排空道：“你未曾接觸兵道，豈能由你掌兵？你趕緊聯系陛下，本州預計，此戰極度艱危……”
“誰言本使未曾接觸兵道？”林蘇陡然一步踏出，來到西城城門之上。
他的手猛然伸出……
“草木皆兵！”
四個字一出，他的眉心一道光芒直射天際。
天空陡然一變，似乎改變了模樣。
下一刻，下方戰場詭異的一幕發生。
西河之外的叢林突然全都活了過來，大樹搖曳，一擊擊中一條低空飛來的戰艦，這條戰艦轟然解體。
無數的草木化為觸手，抱住從草地上飛馳而過的戰獸，一旦抱住，戰獸根本掙脫不出。
一時之間，呈缺堤之勢，欲倒灌西江的戰場大軍，似乎成了網上的千萬小蟲，在離西河城只剩下十里的地方，再難前行半步。
城頭的數萬大軍全都驚呆。
城守將軍眼睛都睜圓了：“兵法？！”
這支軍隊，防守西河城的軍隊，雖然不在暮陽前線，但戰力之強，更在暮陽守軍之上，因為他們還肩負著震懾各大異族的功能，每個人的戰力都在道果之上。
領頭的城守將軍路天高，修為圣人之極，離萬象也只在一步之遙。
縱然路天高也是在戰場拼殺半輩子的人，但他同樣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兵法，一招兵法出手，封鎖城外百里戰場，戰場之上，草木盡為兵。
在最危急的關頭，為西河城聚焦兵馬，提供了最寶貴的時間。
唰地一聲，一大堆官員出現在城頭，正是以知州兼城主鶴排云為首的西河官員團隊。
鶴排云兩眼睜得老大：“此為兵法？”
林蘇道：“是！我之兵道，足以解決此番危機，鶴大人，信我否？”
鶴排云臉上風云變幻：“仙朝法令，兵權上授于陛下，不可私相授受，然而，面臨西河危局，千萬罪責老夫一人擔之！林大人，接令！”
他的手一抬！
一面小旗出現于掌中。
此旗，黑底，上有一頭老虎。
正是兵權象征：虎旗！
林蘇手一伸接過，一接到手中，虎旗陡然放大百倍，成了整個戰場之上，最大的一面軍旗。
軍旗之上，黑虎仰天一聲怒吼，聲震天地。
下方十萬軍士突然感覺與這面軍旗，多了一種離奇的聯結。
“紫氣文朝大軍偷襲，西河面臨生死存亡！”林蘇大旗直指西北：“本使林蘇，接軍旗，為此戰之帥！”
“奉統帥軍令！”下方十萬大軍齊齊大吼。
“結陣，殺敵！”林蘇四字一出，軍旗直指城外的天空。
這一指，宛若開天一劍！
這一劍！
匯合十萬大軍的戰力。
劍下，剛剛越過百里兵法道場的十三條戰艦，完全解體……
這震撼的場面，讓血殺千里的戰場，似乎有片刻間死寂……
遙遠的天際，一條戰艦之上，一名金甲統帥霍然站起，他的目光透過遙遠的空間，牢牢鎖定西河城西邊的城頭。
“兵法？”兩個字聲音低沉。
“不管何種兵法，終歸不能挽大勢之傾！”旁邊一名軍師道：“大帥，時不我待也，需速戰速決！”
這就是進攻西河的關鍵點。
打不得常規戰役，必須速戰速決。
他們抓住的是西河大陣毀滅的時間窗口，才能快速覆滅西河城，一旦給西河城反應的時間，大陣重新啟動，這番閃電偷襲戰，就會失敗，也就會有無窮的變數。
“全軍出擊！”大帥手一起，下達軍令。
西北的天空，戰艦陡然如潮，從那個缺口之中，傾瀉而下。
暮陽山統帥心跳加速：“不好，攔截！”
他雖然下達了攔截令，但是，他的隊伍此刻尚在與敵血戰，又哪里能抽出更多的兵力攔截？
側翼的三支萬人隊緊急攔截，然而，在宛若狂潮呼嘯的紫氣大軍面前，根本擋不住。
一瞬間，三支萬人隊全被打殘。
數以千計的戰艦幾乎同一時間越過那個巨大的缺口，再度灌向西河城。
如果每條戰艦以千人計算的話，這一波攻擊，乃是百萬大軍的孤注一擲。
鶴排云看到這幅場景，心都收縮了……
完了！
一切都來不及了！
縱然此刻與陛下聯通，縱然此刻東域援軍乘坐最快的飛舟前來，也需要十個時辰才能到達，而這樣的戰斗，一刻鐘都能以支撐。
就在此時，林蘇一聲大喝：“鶴大人，立刻去修復大陣！”
“修復大陣如何能夠？剛才陣法師已經傳訊，主基被毀，最少也需要五個時辰……”
“無妨！我給你五個時辰！”林蘇道。
鶴排云死死地盯著他：“真的可以？”
“放心，完全可以！”
鶴排云一飛沖天……
林蘇身邊風動，計千靈出現。
下一刻，另一條人影出現，赫然是劍無雙。
他的雙目牢牢鎖定百里外的滾滾洪流，輕輕搖頭：“林兄，擋不住的！半刻鐘都不能！更莫要提五個時辰……”
“是嗎？”林蘇手猛然一抬……
他的靈臺之上，《兵法三十六計》陡然大亮……
大旗一指，西邊千條戰艦之前，突然出現了數百條戰艦，戰艦之上，插著東域仙朝的戰旗。
“援兵！”計千靈一聲高呼，喜悅無盡。
“不是援兵，這是兵法！”
兵法無中生有！
三十六計中最詭異的一計。
虛空演繹一支大軍，吸引對方大軍的火力。
千條戰艦這一刻，哪有空判斷對方是真是假？他們肩頭的使命，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奪下西河城。
一看到對方戰艦。
“殺！”
這一殺，火力全開。
然而，沒有人意識到，天空一團亂。
而在一片混亂之中，林蘇第二計、第三計、第四計……
應手而生。
李代桃僵！
無中生有的東域戰艦被真真實實的紫氣戰艦所替代。
原本空對空的兵法，這一刻變成了實打實。
自相殘殺就此啟動。
天空戰艦打殘，戰士接著拼殺，血雨彌空，人命如草。
計千靈懵了。
劍無雙傻眼了。
豬兒一雙春波泛彩的桃花眼，再也看不到戰場場景，只能看到林蘇的半邊側臉。
林蘇也承受著從未有過的艱難考驗……
城外千條戰艦，數以百萬計的大軍，遍布數百里戰場，范圍之大，驚世駭俗，戰力之強，更是前所未有。
縱然兵法本質上是勾連天道，借天道偉力而殺敵，但這借的過程，也是對操作者文道造詣、兵道造詣、精神力、元神的全方位挑戰。
林蘇接了這個挑戰。
他兩具元神歸一，三十六計的演繹，超越極限……
即便如此，也依然有少量戰艦逃出了兵法的控制范圍，這一出，就直指林蘇所在的城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