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翟太尉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生性涼薄的二皇子,心里在想著,若是自己日后也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容裕會不會第一個就把自己給拋下了?
不過皇家的人向來都是如此涼薄,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應家和樓家,還不是一樣被皇家給滅了?
這是皇族人里與生俱來的涼薄性情,就算是自己選了其他的皇子也是如此。
不過也怪那瞋州知府太傻,竟然能惹上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是貪了一些銀錢,也不該將工程弄得如此不堪一擊。
那堤壩修了不過才兩三年而已,他這個知府還沒調走呢,就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怪不得他倒霉。
容裕見翟太尉有些沉默,一時覺得不該讓他的心里有芥蒂,便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我勸過易大人,莫要動得太狠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奈何他就沒聽進去,如今東窗事發,本皇子就算是想要保住他也無能為力。”
翟太尉從二皇子的話語之中回過神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殿下不必自責,這原本就是他辦事不利。殿下可是想讓下官去將他給……”
他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二皇子眸子微閃,說道:“若是能有其他辦法,本皇子也不至于此為難……這件事,就拜托翟太尉了。”
翟太尉的手上有兵權,有人手,想要將瞋州知府易行之的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下官既然已經人了殿下為主,自然是要為殿下分憂的,這件事就交給下官來處理好了。”翟太尉仍是笑著說道,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那雙清冷的眸子看出來他真實的想法。
二皇子起身,看著翟太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太尉,你可真是本皇子的得力助手,若日后本皇子能登上大位,定然是不會虧待太尉的。”
翟太尉聽到二皇子的承諾,拱手說道:“那微臣就先謝過殿下了。”
二皇子點頭,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又說道:“如今天色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大約就到宵禁的時間了,太尉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吧。”
太尉給二皇子行了一禮,說道:“那微臣先回去了。為了不讓人察覺,二皇子還是稍后再離開這里吧。”
容裕點頭:“本皇子知道。”
太尉轉身離開,又帶上了披風的帽子,快步走向了院子的門口。
原本都要等得有些發困的元嬌嬌突然聽到了院子門開的聲音,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起來。
她定睛一看,就看見了遮著臉的翟太尉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然后抬步走上了馬車內。
車夫牽著馬繩趕車,馬車很快就離開了這條安靜的小巷子,像是沒人來過一般。
元嬌嬌原本還想著追上翟太尉的,可是想了想這就要快到宵禁的時間了,翟太尉是喬裝出來的,定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蹤跡,那必定會在宵禁之前回府。
所以就算是她跟過去,也只是跟著翟太尉回翟府而已。
還不如繼續在這兒守著,看看翟太尉來見的到底是什么人。
元嬌嬌一動不動地繼續趴在屋頂上,然后目光繼續看著剛才翟太尉出來的那個院子。
大約等了半刻鐘,當她以為不會有人出來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就停在院子的門口。
聽到馬車的聲音,院子里面的人也打開了門,先是走出了幾個侍衛,然后有個穿常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元嬌嬌用手拖著下巴,看著他們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青樓或者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暗巷子呢。
不過光線太暗,而且那個男人穿的一身玄色常服,微微低著頭,守在屋頂上的元嬌嬌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只見那男子上了馬車,便緩緩地離開了這條小巷子。
元嬌嬌想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何人,只能悄悄地跟在馬車的身后。
差不多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商鋪也已經關上了門,街上偶爾會有馬車經過,倒是十分的安靜。
元嬌嬌輕功不錯,跟了一路都未曾被那馬車和它身邊的侍衛發覺。
只是覺得這條路莫名有些熟悉。
她想了想,這可不就是去二皇子府的路嗎?
難不成,馬車里的男人正是二皇子容裕?!
一想到這個可能,元嬌嬌突然就頓住了腳步,眸子微沉。
可是往這條路去的可不僅僅只有二皇子府,還可能是其他人,不過元嬌嬌心里已經有七八分的肯定,畢竟剛才她看到了那男人的身影,就和容裕相差不大。
她繼續跟了上前,直到馬車停在了二皇子府的門口,元嬌嬌這才肯定下來。
沒想到這個黑良心的翟太尉居然早就和二皇子容裕勾結在了一起。
果然是一丘之貉。
躲在小巷子里的元嬌嬌看著容裕從馬車上走下來回了二皇子府,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此時容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元嬌嬌跟蹤了,而翟太尉私下和他見面商談事情也被元嬌嬌看見了,他匆匆走回了府中。
一個婢女緩緩走上前來,對著他行禮道:“殿下,貴妃娘娘不肯吃東西。”
容裕皺眉看向了那婢女,說道:“你們是怎么伺候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皇子還留著你們在府中做什么?!”
那婢女急忙跪了下來,說道:“殿下,奴婢知罪,只是貴妃娘娘無論怎么都不肯開口吃飯,奴婢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才想著過來稟報殿下的。”
容裕今日處理的事情很多,心情也異常的煩躁,原本讓翟太尉去處理易行之的事情,他心里歡愉了片刻,沒想到剛回來就被壞了興致。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母妃不愿意吃東西,或許是因為她已經飽了不想吃,這樣的小事日后就不要再過來煩本皇子了。本皇子讓你去伺候母妃,你只需要盡心盡力去做好便是,只要她沒有性命之憂,別餓著凍著即可。若是干不好,你也別在府中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