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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辭行、瘧疾
在水面上,一條烏蓬小船在水面上悠閑地隨著水波蕩漾著,在小船的船頭上,一個頭戴斗笠的漁者手中持著一桿魚竿在那里釣魚,身后,船尾處一個童子打扮的在那里用蒲扇扇著一具小爐子上的炭火,似乎準備等那漁者釣上魚來進行烹調。
一旁的山巖上,一股水流沿著石壁飛流而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在水潭表面濺起無數水花。
山巖上,一叢樹木攀附在石壁上,旁逸斜出,越發的顯得意境高遠。
“文丙,這幾個月辛苦了。”
崇禎五年五月,林文丙完成了廣州號的泰盧固試航任務,回到了順化。
將近半年的行程,不但打通了同沙希蘇丹王朝的貿易商道,測繪了海上航線,水文潮汐洋流暗礁沙灘等等,在沙希蘇丹的王國內,從北到南,三個商站的雛形已經建立起來,如同三顆星星鑲嵌在印度洋的東海岸。
馬德拉斯、海德拉巴、馬斯利巴丹,三處商站的店鋪、堆房、貨棧,碼頭,倉庫,最重要的,防護措施,那些碉樓,望樓,寨柵,在土人的勞作下已經初具規模,“我們把船上的八磅炮都交給了留守的兄弟們,大佛郎機留下了一半,彈藥幾乎全部留下了。”
“除了留下一條福船作為三處商站往來聯絡運輸之用之外,其余的五條福船和廣州號全部滿載而歸。”
林文丙從皮制護書中取出此次航行的往來賬目、航海rì志,交給守漢身邊的公事房當值。
“請主公過目。”
“文丙,你看這山水如何?”
守漢用手在水面上波動了一下,水面上立刻泛起了一陣陣的浪花,那條烏蓬小船也隨之上下起伏。
“這是過年的時候,沛霆派人從廣州送來的盆景。”
林文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座用英德的特產英石為主要材料制成的石山盆景,英石的皺、瘦、透自不必說,那一叢山巖上的樹木羅漢松,更是精巧。通過修枝剪葉讓它按照人的意志生長發育,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工剪裁痕跡逐漸消失,一如天成,巧奪天工。
最為構思巧妙的,便是那看似平常的一泓水塘,水中同英石制成的山巖之中另有玄機,將水壓至山巖頂部,變成順著巖壁飛流而下的一股瀑布,再配上水潭中垂釣的漁者,弄火的童子,整個盆景便是一副活著的山水畫,而且意境高遠深邃。
“二公子和葉少寧都是雅人,我卻是個俗人,有些領略不了。”
林文丙看了看,有些自謙的回答李守漢。
“這個盆景,據說是花了工匠不少年的心血方才制成,當真是一景方成已十秋。都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境界到了,可惜我也是個俗人,做不到這點啊!”守漢也是自嘲了一番,拿起林文丙上繳的賬簿。
“計開棉花各類寶石牡馬牝馬等項。”他低聲的念出聲來。
此番貿易歸來,最大宗的貨物是棉花,最值錢的貨物是各類寶石,最讓船員們cāo心費力的,是每條船上的那些收購的駿馬,當然,眼下最讓林文丙和守漢百爪撓心的是另外一宗貨物,哦,說是貨物似乎也不太妥當,因為,這些貨物是人。
女人。而且是一群就算是用明朝士大夫的審美標準來看,也是極為妖嬈的女人。
“幾個賈吉爾購買我們的刀劍和火銃,聲言說沒有現金給我們,但也答應用他們的土地全部種植我們提供的棉種,我同意了。為了表示他們的誠意,他們將幾次戰斗中從異族手里搶來的俘虜和女奴挑選了一下,送了一百五十人過來。算是對我們的一番謝意。”
“這些人,您看,怎么處置?”
林文丙壓低了聲音,還向四下里望了望。他可不太愿意落下一個獻媚邀寵的佞臣名聲。
印度的美女?
饒是守漢已經是為人父為人夫已經,但是聽到這樣的話,登時也是如同聽到號令一般,不由得熱血沸騰,躍馬挺搶便要馳騁一番才好!
但是,畢竟是一方之主,不能夠露出猴急相,就算是對于這些胡姬再有性趣,也得保持著一點風度才是。
“這個,你送到商號總號去,讓他們想辦法處置,是由各級官吏將領兵士參照倭人的方式給價娶回家,還是做的用場,你們自己商議。”
“那,也好,這一百四十人,我便送到總號去就是了。”
不露聲色間,林文丙的一百五十人便變成了一百四十人。
“不對,是一百五十人!如果我要是打算要的話,我自己會去總號挑選一下的。”這后邊的半句話,守漢也是壓低了聲音同林文丙說的,說完之后,還促狹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想想寶萊塢電影里的女主角,妖嬈的身姿,柔軟如同靈蛇一般的腰肢,白皙的皮膚,寶石一樣的眼睛。守漢不由得有點走神了。
猛地一下,他想起了一個事情。
“這些女人是什么出身?不會是印度所謂的那些賤民吧?”
“不是。據賈吉爾們說,都是附近部族的貴族家小姐,有幾個還是所謂的公主。那些賤民,莫要說送人了,便是看一眼都是對賈吉爾們極大的侮辱。”
想到在各種資料上看到過的那些賤民的形象,守漢不由得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在泰盧固,賤民是不被當做人來看待的。不過,也是因為如此,雇傭他們的給價極其低廉,甚至只需一碗牛奶煮成的米飯就可以。”
“要是可能的話,船的倉位夠,以后可以運一些印度的賤民過來充當官奴,它們可比那些兒馬子便宜多了,而且也不那么占艙位。”
方才,在守漢的監督之下,林文丙將四十匹血統極為純粹的兒馬子,珍而重之的交給從富瑯山趕來的黃一山、胡禮成二人。看到一匹匹膘滿肉肥,毛色光亮的牡馬被馬夫從馬廄中牽了出來,不由得黃、胡二人眉開眼笑,特別是二人看到了每一匹馬胯下那一個個標志著它們擁有強悍的生殖能力的權杖之時,更是讓兩個人笑的嘴幾乎咧到了耳朵邊上。這個可是不亞于從天方運來的大食馬的種子啊!rì后馬隊的發展便更加多了一份助力。
另有為數一千多噸的棉花,被紡織廠的一百余臺果下馬紡織機幾乎在頃刻之間便吞噬的一干二凈,看著那一團團潔白的棉花迅速的織工手中變成細細的棉線,再看看商號里那拿著一串串通寶、一封封銀元等著購買細布的福建、廣東、甚至是扶桑的商人,林文丙知道,自己這一寶押對了,這一次的冒險不但給自己帶來了豐厚的收益,也給主公的基業添了幾分助力。
“主公,我們同泰盧固各處的賈吉爾簽的契約大概是有五百萬畝土地的棉花,每一畝便是只產十斤棉花,也是一個滔天的數目,請主公安排好船只和交易的貨色準備乘著北風起時去泰盧固將棉花運回。”
“船只自然是要安排的,不僅是你開辟的泰盧固,還有岡薩雷斯那班人的果阿!”
守漢淡然一笑。
雖然以南中軍的眼光看來,岡薩雷斯那班葡萄牙復基本上就是一群酒囊飯袋,攻打一個守兵并不多的果阿要塞居然花費了半年多時間。但是,在南中軍不惜工本的援助下,這座葡萄牙在印度最早的堡壘,終于又一次的飄揚起昔rì葡萄牙帝國的旗幟。
來不及清理府庫,檢點戰利品,岡薩雷斯上校便召集手下,將附近的各個大大小小的土邦主們或者是請來,或者是前往土邦主們的宮殿城堡之中,目的只有一個,收購各類物產,棉花、小麥、寶石、黃麻,只要是南中軍需要的,就是復采購清單上的首選之物!
“如今我們的船隊得圍著印度跑一圈了,橫跨大洋到泰盧固,或者在錫蘭補給一下,繼續西進到果阿去。將岡薩雷斯在那邊為我們采購的各類物品運回順化,將我們的各類產品在果阿出售。”
“所以,葉琪不久前費力一番心血,從龍江寶船廠找來了一群當年號稱造過大船的工匠,我將他們派到船廠去了,去造我們的河靜號、順化號、柴棍號。可是,你猜他們怎么說?”
“屬下不知道,但是,依屬下想來,吃驚是少不了的。”
“嘿嘿!當rì他們初到船廠,恰好是兩條船的龍骨到了。見到那用九轉鋼制成的龍骨,幾個老船工竟然跳腳大罵,說什么,自古以來造船便沒有這樣的!福船何曾要有肋骨?這是誰定的船只?如此敗家!”
李守漢的諸多做法被人稱為敗家仔的事情,在南中軍眾人這里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林文丙聽了也只是禮貌的跟著主公的講述發出一陣笑聲。
“然后,當他們看到那些龍骨的尺寸之后,便不再叫罵了,只是一個勁的在那里說,祖宗的傳說是真的!原來當年三寶公公船隊的傳說是真的!”
三十米長的龍骨,總重量達到了一百多噸,也只有這樣的龍骨,才能夠支撐得起廣州號級別的船只總長將近六十米、船幅十二米的船體,排水量達到了一千多噸的龐大身軀。
陪著守漢聊了一會,將此番出海的經歷做了較為詳細的匯報,林文丙看看火候覺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主公,如果沒有別的差使交代,那么我和廣州號的兄弟們休整數rì,便啟程北上京城,將隆盛行的事情辦好。您看,在我走之前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聽林文丙這話,守漢想了想,走到室內,取來一張條幅,上面兩個字,“潛藏。”
“這是rì前我和長史李大人說話時,他一時興起揮毫寫就,今天你要走,我便將這幅字送給你,算是臨別贈言,潛,藏。便是把你北上的事情都說明白了。”
“潛,藏。潛,藏。”林文丙品著這兩個字的蘊藏的意義,似乎有所領悟。
“到了那里好好的做事,說不定過幾年我也要去京城。到時候,還要多仰仗你呢!”
“屬下不敢!但有那一rì,屬下定當保障大軍糧食彈藥無一或缺!”
說話說的這個份上,自然也就不用再多說了。守漢命人將林文丙上繳的那些祖母綠、翡翠、紅藍寶石之類的取來,在其中,更有那顆號稱一顆便可以在京城之中換一艘廣州號的紅寶石。
“我的林大掌柜,以后你的隆盛行,便是以南洋珠寶,細布、稻米、扶桑南蠻等處刀劍、精細火銃為主要的商品了。”
啪的一聲,守漢將裝著寶石的精巧匣子蓋上,“這些東西令人有目迷五色之感,留在我這里也是無益,你不如帶到京城去,好生的經營一番。”
五月底,林文丙率領廣州號船隊經過短暫休整,裝滿了稻米、細布、白糖、號稱是倭刀的南中刀劍,揚帆出海,北上京城。
六月,正待收割新稻子的時候,一個令人意外的事情再度發生。
再度發生?
之所以這樣的說,是因為在本篇故事開始的時候,這個事情就已經困擾了豬腳一番了。
瘧疾!
作為一種熱帶地區、亞熱帶地區常見的多發的疾病,實在是比較平常。在守漢多年來強行推廣衛生習慣的養成等措施之下,瘧疾的發作沒有形成較大規模,沒有在南中軍舊有的地盤上造成大量的人口死亡等事情。
但是,這一次,隨著北方莫家控制地區大批災民涌入紅河府,另外從廣東地區通過水路進入九龍江的數萬災民,在他們當中爆發了瘧疾,并且通過人員流動,在蚊蟲的幫助之下,瘧疾在南北兩個方向,有擴散蔓延的趨勢。
接到紅河府、九龍府、藩朗府三府二十多個州縣發生瘧疾疫情的報告時,守漢還不太敢確定這是真的。
“王先生,您確定這次的疫情是瘧疾?不會誤診?”
作為主管整個南中軍衛生醫療防疫等事務的王廷奇有幾分氣惱的將頭上的頭巾丟到一旁,身旁的學生急忙過去幫他將頭巾撿起,免得在守漢的簽押房中有失儀的罪過。
“主公,老夫同你一起做事也有十余年了,別的事情不敢說,但凡是醫療藥石之事,老夫自忖還是有些把握的。被蚊蟲叮咬之后,便出現突然發冷、打寒戰,之后又發高燒、說胡話、神志不清,等諸般癥狀,這不是瘧疾,又是什么?!”
既然已經明確了是瘧疾,那便照著以往的套路,根據很成熟的一套治療經驗繼續治療就是了,也用不著你王老先生如此的大動肝火吧?就算您老一片悲天憫人的胸懷,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守漢在心中腹誹兩句。
“大人,以往我在河靜的時候是用青蒿給病人治療,這個法子,還是您當年教給我的。但是,如今這個法子卻有些有心無力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青蒿,作為一年生草本植物,生長于如今的吉、遼、冀南、陜南、魯、蘇、皖、浙、贛、閩、豫、兩湖、兩廣、川東、黔、滇等省,在朝鮮、rì本、越南(北部)、緬甸、印度(北部)及尼泊爾都有分布。但是,如今南中軍的中心在順化,在地理上已經屬于安南的南部地區,并且,大批的病患集中在了九龍府、藩朗、藩切地區,這都是集中在南部地區。
上哪里去找青蒿?
而且還要“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也就是說,必須是新鮮的青蒿才可以!
“主公,我和程先生已經是無計可施了,但是,煩請主公念在那幾萬病人的面上,請主公想想辦法,那可是一條條生靈啊!”
王廷奇說的聲淚俱下,更要在守漢面前倒身下跪,唬的守漢急忙和王廷奇的幾個學生一道七手八腳將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有什么事情,您只管說便是,何必如此呢?您老這不是要折我的陽壽?”守漢帶著幾分玩笑的口氣責備著王廷奇。
“主公,其實,老夫這一拜,是想請主公忍痛割愛的!”
“當年我們也曾經用金雞納霜給瘧疾病人治過病。效果很是不錯,而且,此物一旦制成,便不再受地域影響,五湖四海天地之間無一處不可去,不像青蒿一般,定要使用新鮮的榨汁才可以。”
王廷奇的一名學生為老師的行為做著注解。
“好啊!那你們便和程掌柜的一起去采辦就是了,何必來找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遇到這種大災大疫的事情,全部錢糧費用,一律先從內府中支出墊辦,你們忘記了?”
王廷奇聽了此言,緩緩的從黃花梨官帽太師椅上站起身,整整衣衫,恭恭敬敬的向守漢深深的施了一禮,“主公,此言可是真心話?”
“誒!老先生!你我相識相交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可有說話口不應心之時?”
“老朽自然知道主公心中光風霽月,襟懷坦白,但是,茲事體大,怕是主公舍不得,所以,小老兒必須向主公說明。”
聽到這兒,守漢似乎有些明白,這個老頭怕是打著什么主意,這個主意對控制疫情是絕對沒有問題,但是,恐怕對守漢的個人利益要受到嚴重的損害了。
“您當初不是安排陳慶華在幾處山區、平原種植金雞納樹和滴淚樹?當年我聽聞阿方索那班葡萄牙人說,這金雞納樹的樹皮便是煉制金雞納霜的材料,在他們的國度里,人們將生長約12年的金雞納樹連根挖出,剝取樹皮或根皮;之后將生長約12年的金雞納樹連根挖出,剝取樹皮或根皮;或是煮湯服用,或者是加工提煉成金雞納霜。”
“但是,如此一來,主公數年的心血便付之東流,那些樹木,只是栽下了五六年而已,便如雞雛一般。老夫此舉,雖然并無半點私心,然而卻損害主公之家業,譬如殺雞取卵一般!”
“然數萬生靈,皆會。。。。。。”
“好了!不要再講了!”
守漢有些惱怒了。
“本來花費重金購來這些外洋植物種子,哪一樣不是為了富國強民之用?便為了區區的幾棵樹,你看看你這個彎子繞的如此之大!虧你還是從我剛剛接任的時候就跟隨我做事的老人了!去瞧瞧你的那點出息!”
“您老人家哭哭啼啼的半天,就為了勸我砍了那些樹去救人,唯恐我不愿意?開玩笑!我是那么小家子氣的人嗎?!”
“幾番疫病流行,我那一次在乎過銀錢?”
發了一通脾氣,屋子里的氣氛反倒出奇的好,王廷奇頗為欣喜的看著站在桌子后面,揮動著狼毫筆在紙上涂涂抹抹的李守漢。
“已經種了六年了,那些樹木應該可以用了。我安排一條船,安排幾個人跟您一起去找陳慶華那廝,告訴他,事情緊急,不要掘根了。”
守漢的教給陳慶華的法子是截枝法。
截枝法是從地面上將樹砍倒,剝取樹皮,使殘留的樹干基部發生不定枝條,并留1~2枝任其生長,待樹枝長大后,再將樹皮剝下,曬干或烘干,這樣,被砍伐的樹木便是進入了一番循環可再生的程序。而不是像掘根法那樣,一錘子買賣。
王廷奇接過守漢手中的那幾張薄薄的紙,仿佛上面承載著千萬人的性命一般,雙手不住的抖動,令那紙張也是不住的發出一陣陣悉悉索索的響聲。
“王先生,我看您年紀也大了,這舟車往返的,我怕您也吃不消,便是讓您的這幾位高足前往便是,您只管坐鎮順化,或者往來各地督促一二便是了!”
很快,一棵棵金雞納樹被齊根砍倒,醫生們指點著種植園的諸多官奴,快手快腳的將樹皮剝下,來不及進行卷筒、曬干或者烘干的加工,便將新鮮的樹皮直接命人用船只運到九龍江和紅河府。
曾經在歷史上對于某個天花后遺癥者和他的家族有著救命之恩的金雞納霜,其實并不是歐洲醫學的發現,歐洲人自己的本草藥物研究,要等到1785年維瑟林的《毛地黃綜述》出版,才算有第一種“科學”靈藥。“金雞納樹皮”本來是秘魯印第安人的土著藥物。耶穌會教士在1632年左右從新大陸引入西班牙,傳教士將此藥呈奉給康熙,謂之“西洋”圣藥。其實它是與中草藥無異的土著本草,并非科學產物!所以,那些說西方的醫學從明末就超過中醫的可以去見麻子了。
到了拿破輪子的時代,對于外傷的救治還是往傷口里淋熱油或者用烙鐵烙傷口來止血呢!
指望著這樣的醫療體系能夠有什么科學發現?別逗了!
還好,老子玩過大航海時代,也看過無數的文藝作品,知道什么東西在什么時候有用。守漢看著往來幾個大疫區忙著對疫情防控的王廷奇,心中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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