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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小兒輩(七)
第四百九十九章小兒輩(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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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江戶川原來是渡良瀨川的下流的一部分,經過1641年人工挖掘,連通利根川后直通東京灣。開通了這條運河之后,這條河流便成為了倭國東北地方、關東北部運輸物資的流通干線,一直到明治時代被鐵道取代。之后在1919年開鑿“江戶川放水路”新成了兩個入海口的局面。
有一點需要提及的是,舊江戶川河口的堀江量水標零點是測量利根川、江戶川、霞浦、那珂川等水位的基準面。y.p.0mt.p.0.840m(t.p即tokyopeil,東京灣平均潮位的零點,是日本國內測量山峰標高、河川等的水位的基準面)。這片水面,便是中野學校的師生們測繪倭國地形的參照物和水準點。
多年來,南中商人們往來于倭國的所謂中國地方、關東關西,大多是以京都灣為停泊所在,之后有專門的倭國商人到船上為大家辦理相關的報關、入境手續。各種貨物會迅速的被搬運到岸上的庫房之中,或是裝船向關東、東北地方,或是被人背肩扛車運到內陸地區。
因江戶川這條河流而得名的這片平原,也因此變得人煙稠密城市繁榮異常。但是,這幾日江戶川卻是別有一番風景。
就在李華宣在距離廣州數千里之遙的小鎮甘托克與陳列嘉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討論是否應該立刻將哲孟雄交給烏斯藏都司設宗進行管理時,京都灣海面上卻是帆檣如云,桅桿索具密如柴林一般。隨著黑壓壓的海浪起伏不定,仿佛一座城池漂泊在海面上一樣。
碼頭上各色旗號連綿成海,各家大名的家徽、旗號,紛紛揚揚。稍遠一些搭建起來的彩棚之中。更是冠蓋云集,公家、武家的頭面人物盡數在此。
數艘炮船眾星捧月一般護衛著的傲梅號,被李華梅不斷的升級換代,如今已經是一條海上巨無霸級別的大艦船。大小接近三百門火炮,艦首艦尾各有六組火箭發射架隨時可以將數十枚火箭點燃發射出去。
不過,此時艦橋上的主人卻不是李華梅。
“二丫若£style_txt;不是臨盆在即。只怕這一次也是要親自走一遭的。揚威于數萬里波濤之外,卻是她向來所追尋的目標。”
艦橋上,許還山與施瑯并肩而立,望著岸上那一個個已經列隊整齊的小小方塊,心中頗多感慨。
“叔父說的是!華梅雖然生為女兒身,但是卻是一顆壯士心。豪邁英武之處,也是令小子汗顏不止。”
李華梅的夫婿施瑯,雖然已經是水師的統領級別人物,又是李守漢的大女婿。論身份、論軍功都是頗為顯赫,但是在許還山面前卻是絲毫不敢造次。道理很簡單,論資歷,許還山是李守漢的小跟班出身,屬于最早跟著打天下上井岡山的那批人,放在東漢,那就是云臺二十八將里跟著劉秀一起吃過大麥飯的。論職務,如今許還山是扶桑總督。手下管著兩個鎮。這可是南粵軍當中前所未有的職務了,就算是鄭芝龍這個李守漢的親家也只是一個水師提督的職銜。還不是總督。大公子李華宇也只是署理總督山東登萊兵馬錢糧事,卻也不曾麾下管理著兩個鎮,管理著那么一大塊疆土可以建立功業。論身份,國公府里所有的公子小姐見了許還山都是要恭恭敬敬的行禮,喊一聲“許叔叔”的。內宅之中也只有正室夫人鹽梅兒能夠偶爾叫一聲小虎子表示親近,余下的所有夫人。都要稱呼官職。以施瑯的為人和身份地位,又怎么會在許還山面前拿大?
況且,護送許還山這個新鮮熱辣出爐的總督扶桑兵馬錢糧事官員赴任的差事,可是水師內部打破了頭來爭奪的。如果不是李華梅不顧自己身子沉重到李守漢面前為施瑯軟磨硬泡,只怕這個差事會被張小虎等人搶去也說不好。
為了許還山的這次赴扶桑就任。南粵軍幾乎是全體總動員,將轄區內能夠進行海上航運的船只能夠征調的盡數征調。不停的在廣東、臺灣、呂宋、琉球、倭國、北海道等處大大小小的海峽之間穿梭往來,在一個個島嶼上卸下海量的物資,雇傭當地人員修建房舍庫房,建造碼頭泊位。忙的是不亦說乎。
不論是穿越位于日本本州島與北海道島之間的津輕海峽(tsugarukaikyo[tsugarustrait]),西連日本海,東通太平洋,由海峽北上,直通鄂霍次克海及阿留申群島直奔北扶桑西海岸,沿著黑潮衍生出的寒流、暖流南下抵達北扶桑的海岸,還是南下往夏威夷群島和太平洋,大隊船舶往南扶桑的西部秘魯等處去,倭國,都是一個必要的環節,也是一個重要的中轉站。
這個時期的海上長途航行,還必須依賴于沿途的補給,船員、乘客都需要不定時的補充新鮮的蔬菜水果肉食,船上加滿清水,所有的人員馬匹到岸上活動一下腿腳。
所以,倭國的重要性就更加的凸顯出來了。
“主公此番命你隨我出行,除了要護衛我與殷雷商鋒二人及前往扶桑新朝歌等處就任的官員兵丁,往該處屯墾的移民之外,怕是便要在這倭國彰顯一下實力了。”
許還山與施瑯二人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船只,戰艦,商船、民船,疾風艦獵風艦,福船、沙船,幾乎鋪滿了整個海面。除了南粵軍水師的大小船只外,更有從順風行等處征集來的民船,在兩廣福建海域雇傭的海船。
雖然在出發編隊時便已經命人快船往倭國傳達命令,令德川幕府此時的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光將整個京都灣海面清理出來供大隊船只停泊使用,但是,此時寬闊的水面驟然就顯得狹窄逼仄起來。
倒也不是德川家光不曾出力,事實上當接到這道命令的那一刻起,他便傳令給幕府所有的大名,不管是親藩大名、譜代大名還是外樣大名。將瀨戶內海內的所有船只盡數上岸,不能上岸的就遠遠的趕走,為上國老爺們騰出地方來。
但是,漁船上岸了無數,卻不想來得竟然有數百艘大號海船。
這龐大的船隊當中,除了有萬余水師之外。余者便是要隨同許還山往北扶桑去的二萬余人,船上除了攜帶著糧食馬匹清水等物之外,便是工匠們的各色工匠、書籍和兵器農具,光是種子鐵料便是足夠許還山領著若水道長等人在北扶桑好生使用幾年的。
施瑯和許還山有意炫耀武力,命船隊一律扯起了滿旗,先到鹿兒島鳴炮示威,震懾了一下那些企圖與南粵軍為敵之人,之后在下關稍稍盤桓了一下,施瑯陪著許還山到岸上同倭國的當地官員暢談了一下當年在此處簽訂的南倭雙方一系列的條約。大談特談了一番南倭友好親善,然后從瀨戶內海一路浩浩蕩蕩到大坂,從大坂經濱松到江戶而來。看著桅桿上烈烈飄揚的南粵軍旗幟和李字大旗,高居在彩棚之內的德川家光同學不由得心中歡喜異常。
他德川家是南粵軍明確表態的倭國唯一合法代表天皇行使權力的,南粵軍在倭國如此耀武揚威,也是幫助他震懾那些心有不軌之意的外樣大名。
其實,這倒也是杞人之憂了。九州風潮之后,島津家徹底變成了歷史名詞。南九州更是成為了將軍的親領之地,各個大名為了爭奪一個貿易口岸在幕府老中松平信綱面前各種的獻媚討好。可以說,這是從倭國自南北朝室町幕府開創以來,幕府權力、實力最為強大的時期。
有道是,德川家有今日如此的局面,倒是當真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南粵軍的鼎力相助。
于是乎,征夷大將軍幕府一聲令下。各處大名便按照參覲交代的標準火速的從各自封地趕來。
此時的倭國早已不是太閣檢地和大阪冬之陣夏之陣時期的倭國了。
大批的倭國新娘外嫁到南中去緩解那里的男女比例問題,更有無數的農人出海成為在南中各地勤懇勞作的農場勞工,在橡膠林、稻田、山地之中揮灑著汗水。還有一批批的浪人和前武士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海船的跳板,成為了南粵軍和他的友軍所雇傭的兵士。
這些人的外出謀生,非但沒有給倭國帶來負面影響。反倒是讓倭國的市面變得更加繁榮起來,原因也很簡單,大批的勞動力出海謀生,給倭國這個人多地少的國度帶來了大批的僑匯收入。而且,通過順豐信局匯到倭國國內的卻并不是他們辛勤勞作換來的銀元。而是他們兌換的一貫貫的通寶,購買的一匹匹染色棉布,還有在南中這個水稻天堂用白菜價購買的上好粳米,作為海船的壓艙物被運到了倭國境內。
通寶,棉布,稻米,這些在倭國境內都是具有超強價值和購買力的,對于穩定倭國國內的金融和物價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當然,各處的大名也是瘋狂的采取有水快流的方針,只要是南粵軍需要的,能夠換來通寶的,那他們就瘋狂的出口。金銀自不必說,硫磺、蘭草,也是瘋狂的出口。南粵軍那鋪天蓋地的炮火,倒是有一小半的功勞是來自于倭國的硫磺。
而每隔一兩年就招募一次的雇傭兵,更是讓倭國的社會變得越發的安定祥和。那些前武士現在的浪人、野庫崽們,紛紛被南粵軍招募走,讓他們到絕域萬里之外去為南粵軍拼殺,也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去賭一賭他們自己的命運。這些社會不安定因素漸漸從人們眼睛里消失,或者是不安定因素轉眼變成了社會正能量,這無疑是讓普通的倭國百姓一直到各級官吏、各家大名、甚至是德川將軍本人都暗自高興。
因為身體原因不適應海路風浪之苦而死了的,在戰場上升天為神的,自然是從肉體上消除了對倭國治安的負面影響。他們的家人也頂多是在享受著他們的軍餉和撫恤金換來的白米飯時偶爾會念叨幾句。但是,像秦兵衛、白行久這些因為戰功和運氣而搖身一變成為了南粵軍軍官的人,卻被幕府有意無意的在國內推廣傳播,樹立起一個個正面的榜樣。
“井口清兵衛。去當義勇隊之前不過是個在市面上販賣的小販,可是當了義勇隊之后,不但家里立刻吃上了上好的白米飯,有了足夠的烤火木炭,每年更是有無數黃澄澄的通寶、白花花的稻米厚實漂亮的棉布寄到家里。如今更是成為了南粵軍的軍官,據說在南中各地有著不下萬畝良田!每年收獲的稻米有十萬石之多!”
類似的傳言便是在幕府和大名們有意無意的推動下加量不加價的在倭國國內。特別是那些浪人圈子當中傳播。為的便是讓他們趕快走,都去當國公爺的兵,為國公爺征討四方,順便,也最好把尸骨都丟在四方。
而普通的百姓,則是看到了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例子:隔壁村子里的四郎,到南中老爺的稻田里干了五年,因為干活不惜力氣,被擢升了工頭。他的主家又在別的地方買了數千畝生荒地。讓他去做地頭,這個家伙回家探親時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面對著村里鄉親們為他接風的酒席時口里說:“這白米飯算是什么,我在南中時早已經吃得都要吐了。不是和你們這群鄉巴佬吹牛,我在那邊,每天至少可以吃兩頓肉,三頓飯都有魚吃!”
當年室町幕府的將軍足利義滿為了能夠同大明開展勘合貿易,不惜對明朝稱臣。主要是得到了銅錢絲綢茶葉瓷器,而德川家光自從順服于南粵軍旗幟下。除了得到金幣銀元銅錢外,還得到了海量的糧食、布匹、絲綢、茶葉、瓷器、玻璃、砂糖、甲胄,武器,更是將國內的無數階級矛盾、社會矛盾給緩和到了無形。江山穩固,這如何不讓他感到自己是個識時務的英雄?
(順便說一句,歷史上的將軍足利義滿可不是動畫片里被小和尚一休耍的團團轉的那個卡通形象。就像弘歷絕對不是還珠格格里那個只會吹胡子瞪眼的人物一樣。他為了能夠同大明展開貿易,向當時的建文帝和明成祖朱棣稱臣納貢,言辭之卑怯,也是下足了本錢的。
不信,找一段《足利義滿上明朝皇帝書》來大家看看。
日本準三后源道義上書上明皇帝陛下:日本國開辟以來。無不通聘問于上邦。道義幸秉國鈞,海內無虞。特遵往古之規法,而使肥富相副祖阿通好,獻方物:金千兩、馬十匹、薄樣千帖、扇百本、屏風三雙、鎧一領、銅丸一領、劍十腰、刀一柄、硯筥一合、同文臺一個。搜尋海島漂寄者幾許人還之焉。道義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而那個小和尚一休,在國內的清規戒律看來,也是個不老實的花和尚。年輕時候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瘋狂過?可是就在一休78歲時,他老人家居然還迷戀上了一位盲歌女森。森照顧了一休大約10年,在這期間,他寫了許多情詩,袒露自己的愛情生活。在題為《夢閨夜話》的詩中,這樣寫道:“有時江海有時山,世外道人名利間。夜夜鴛鴦禪榻被,風流私語一身閑”。這詩詞夠艷情的了吧?跟他老師傅比起來,那個一直靠著女人出名,在國外給白頭鷹賣了一輩子力氣,最后又跑回國內來騙吃騙喝,更是八十二歲娶了二十八歲的徒孫輩研究生的老先生,給他提鞋都不配啊!)
“兩位大人,敝國天皇陛下,征夷大將軍德川諱家光等君臣已經率領敝國文武官員及百姓數千嗯在碼頭上迎候多時。請二位大人登岸。”
已經爬到了幕府老中首位的松平信綱,更是一個鐵桿的親南派,他在同南粵軍交往的過程當中可謂是獲利頗多。每每午夜夢回捫心自問,如果不曾有與南粵軍的這一番遇合,可曾會有今日這般風光富貴?所以,在得知了南粵軍大隊船只即將到來之際,松平老中信綱更是義不容辭的承攬起了迎客的任務。
傲梅號緩緩駛入港口,在軍官們的口令聲之中,水手們手腳麻利的將幾十面巨大的船帆下,拋下沉重的鐵錨,撇出粗大的纜繩,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般順暢。傲梅號巨大的船身緩緩的停靠在江戶的碼頭上。
面對著傲梅號小山一樣的船身,看著密密麻麻蜂窩般的炮窗,在碼頭上按照官職爵位勛位排列整齊跪好迎候的倭國官員們,不由得陣陣冷汗從頭頂上冒出。
海風吹過,大名們剃得光光的頭皮上頓時陣陣寒意透骨。
沒辦法,倭人本性,自古便是畏威而不懷德。當年三寶太監鄭和以數萬水師兵臨倭國,頓時便讓足利義滿交出了數十個滋擾東南沿海的倭寇首領人頭,并且喜滋滋的接受了大明的冊封。
如今,在施瑯的巨艦大炮面前,他們更是誠惶誠恐的跪在海風當中等候著大人的降臨。
“叔父請!”
施瑯眼睛里閃出一絲寒光,執禮恭謹的虛扶著許還山走下了舷梯。(未完待續。)
ps:又有敏感詞了,讓俺欲哭無淚。哪位有月票和打賞啥的來安慰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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