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瘋癲王爺竟是絕世全才!

第六百五十一章 觀刈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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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千萬孤獨,這混賬東西,什么時候這么有文采了?”朱遠章眼前一亮。

王狗兒徹底傻眼了,如果說方才那首《畫》是一流佳作,那么這首《江雪》,絕對是千古流傳的絕句。

只是通讀一遍,就能感受到詩里的孤獨。

只不過,這楊基也太沒用了吧,這么輕易就認輸了!

就這還號稱吳中四杰呢,簡直丟人!

而此時下方,眾人還沉浸在千萬孤獨的寂寥之中,高琦站了出來,“草民擅詩歌,詞,請吳王賜教!”

朱鈞淡淡道:“別耽誤時間,速戰速決,本王還要趕回去午睡!”

高琦心有不悅,卻在不敢似之前那般輕視。

能做出《江雪》這等詩的人,又豈是粗俗之輩。

至于這首詩是朱鈞買來的,那個文人腦袋被驢踢了,將這等價值萬金的絕句賣給別人?

有這詩才,早就名動天下了。

所以,這必然是朱鈞自己作的,看來外界對吳王的評價,也不盡是真吶。

吳王狂妄,怕不只是單純的狂妄,他若能做出這等詩詞,怕是不會比吳王謙虛。

“那草民就不客氣了!”高琦上前,執筆,點墨,絲毫不拖泥帶水!

眾人也從方才的‘千萬孤獨’中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高琦。

百息時間,高琦停筆,“捕魚詞,請吳王賜教!”

魏關上前,朗聲念誦:“后網初沉前網起,夫婦生來業淘水。忽驚網重力難牽,打得長魚滿船喜。

不教持賣去南津,且向江頭祭水神。愿得年年神作主,無事全家臥煙雨。

不論城中魚貴賤,換得酒歸儂不怨。”

“好詞!”張羽不由撫掌,隨即眾人紛紛稱贊。

高琦為官三年,隱居青丘后,寫的詩詞,多為農人抱不平。

就如這首捕魚詞,的確不錯,將江山捕魚的夫婦描寫的很好。

朱鈺也不禁點頭,這首捕魚詞的確不錯。

就是不知道朱鈞如何應對。

“六哥,加油!”朱鋅暗暗給朱鈞加油。

朱鈞也沒廢話,直接上前寫了起來。

眾人見狀,又是一愣,這都不用思考的嗎?

什么時候作詩歌這般簡單了?

高琦不由心里有些忐忑,朱鈞那淡定的樣子,讓他有些緊張。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以往文人嘴最硬,可今日,朱鈞這淡然灑脫的樣子,卻讓他看到了真正的狂放文士。

千百年前的文士,是不是也是如此張狂?

高琦心很亂,眾人也是踮腳想要一觀朱鈞的大作。

已經輸了的楊基則厚著臉皮站在一旁觀看。

每當朱鈞寫完一句,他心就下沉一份,到朱鈞停筆,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比不了,沒得比啊!”楊基心中絕望道。

朱鈞將筆往哪里一丟,“詩歌:《觀刈麥》”,請賜教!

魏關不解楊基為何閉上眼睛,可當他走上前看到了這篇詩歌,他這才明白,為何楊基要閉上眼睛,一臉的絕望之色。

這一刻,他心中說不出的震撼,為自己能看到這樣的詩歌而喜悅,可絕望的是,這種詩歌居然出自朱鈞之手。

“魏學士,別愣著了,快念啊!”

眾人心急了,紛紛催促。

魏關幽幽嘆了口氣,這才念誦:“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

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

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

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

聽其相顧言,聞者為悲傷。

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饑腸。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

吏祿五萬石,歲晏有余糧。

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這首詩詞很長,遠比捕魚詞長。

高琦寫的是漁夫,而朱鈞寫的是農夫。

大致的意思是:農家很少有空閑的月份,五月到來人們更加繁忙。

夜里刮起了南風,覆蓋田壟的小麥已成熟發黃。

婦女們擔著竹籃盛的飯食,兒童手提壺裝的水,相互跟隨著到田間送飯,

收割小麥的男子都在南岡。

他們雙腳受地面的熱氣熏蒸,脊梁上烤曬著炎熱的陽光。

精疲力竭仿佛不知道天氣炎熱,只是珍惜夏日天長。又見一位貧苦婦女,抱著孩兒站在割麥者身旁,右手拾著遺落的麥穗,左臂上懸掛著一個破筐。

聽她望著別人說話,聽到的人都為她感到悲傷。

因為繳租納稅,家里的田地都已賣光,只好拾些麥穗充填饑腸。

現在我有什么功勞德行,從來不曾從事過農業生產。

一年領取薪俸五萬石米,到了年底還有余糧。

想到這些內心感到慚愧,整天也不能淡忘。

一首詩詞,將農人的可憐和悲哀寫的淋漓盡致。

特別是那兩句:“吏祿五萬石,歲晏有余糧。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更是讓人對朱鈞不由的生出一股欽佩之情。

若是換做別人,還有可能是裝的,可朱鈞從來都沒有欺負過百姓,相反,他對待百姓那是出了名的好,受過他恩惠的百姓,不下十數萬。

在鳳陽,哪個百姓不說吳王的好?

吳王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讓人心服口服!

朱鈺念著朱鈞的詩歌,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好啊,真的太好了!”

他這個弟弟,有菩薩心腸,有金剛的手段,實在是太好了。

馬大國文化一般,可從旁人震撼的表情中,便得知,這首詩歌,遠勝過那首《捕魚詞》。

宋廉等人說不出話來,都被朱鈞詩歌的意境所帶入。

高琦更是眼神復雜,他自問自己心懷百姓,今日對比朱鈞,卻發現自己過于狹隘了。

“本王這首詩歌,可能比得上你的《捕魚詞》?”朱鈞淡淡問道。

高琦嘆了口氣,“吳王殿下心懷百姓,草民服了!”

“是服了還是認輸了?”

“既心服,也認輸!”高琦自嘲一笑,“寫了一輩子詩詞,卻無一首抵得上殿下的《觀刈麥》,今日得見,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吳王之才,高琦服了!”

話落,眾人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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