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恒景很快就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在她身上眉頭緊皺地看著她,聲音帶著絲啞然道:“阿顏,你想做什么?”
不得不說,方才充盈了他整個懷抱的柔軟觸感,讓他心里的火滅了一些,頭腦也終于恢復了一些神智。
雖然他還是很憤怒,但也不急著去找那小子算賬了。
時顏默默地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推了推他,卻沒法把身上的男人推走。
時顏幽幽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縱容地嘆息了一聲,道:“我騙你的,向南沒有對我做過那些事,他就是醉酒后,有些失控,抱了我一下。”
見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時顏不禁又推了推他,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小聲道:“你以為我很喜歡吻男人嗎?那又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若是換做別人,我還嫌臟。”
恒景一愣,看著面前難得現出幾分小女兒嬌態的女子。
阿顏的意思是,那樣的事情,她只對他一個人做過?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與其他人不同的。
恒景心里的暴怒被她這幾句話輕而易舉地化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柔情和說不出的心動。
身下女子的發髻因為方才的混亂,散了一大半,此時一頭柔軟順滑的青絲就這樣鋪散在翠綠色的床單上,襯托得她的膚色越發白皙,那張臉越發小巧。
女子的眼烏黑烏黑的,隱隱仿佛有水光在晃動,鼻子小巧可人,一張櫻桃小嘴粉潤飽滿,透過她微張的嘴,可以看到里面雪白的貝齒。
恒景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全身無法控制地熱了起來,心里涌起了一股沖動,身體仿佛不受控制,艱難地呢喃了一聲“阿顏”,便俯下身子,輕輕吻上了那誘人的唇瓣。
這仿佛連空氣都冒著火花的氣氛本來就讓時顏十分不自然,感覺自己的唇被吻上那瞬間,她腦子嗡的一聲。
雖然她不是第一回和恒景這般親密地接觸,但由恒景主動,還是第一回。
何況前兩回,她都是偷襲,而且一觸即分,和這一回的感覺,自是完全不一樣。
在自己唇瓣被貼上的那一刻,時顏只有一個感覺——熱,好熱。
恒景的唇仿佛燃著火苗似的,在碰到她的唇的那瞬間,便燒到了她心里。
她心里掠過一抹不安,剛想開口說什么,卻猝不及防地直接被男人攻城掠池。
時顏不禁睜大眼睛,死死地抵著面前男人堅硬的胸膛。
這是一個真正的、徹底的、深入的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時候,恒景終于松開了她,卻還是不停地、意猶未盡地在她的唇上啄吻,一只手穿過她的發絲,將她貼近自己,嘴里胡亂地呢喃著她的名字。
時顏連忙喘了好幾回氣,感覺到面前男人的身體更熱了,心里暗道糟,連忙要把他推開,難得有些結巴道:“恒、恒景,我有點渴……”
“嗯,”男人的黑眸上似乎覆著一層水光,又低下了頭,低聲道:“阿顏,一會兒再喝水可好……”
看他的樣子,這是又想吻她了。
時顏心里微驚,大腦拼命在從與不從間糾結,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幾聲敲門聲,然后,喜兒帶著幾分猶豫的聲音響起,“都督,夫人,馬管事派人來說,林閣主還有事想與都督和夫人說,不知道都督和夫人現在可方便?”
差一點點就要再次親下去的男人猛地頓了頓,身體里的火在橫沖直撞,讓他心情有些暴躁。
然而,他向來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欲念誤了正事的人,便是心里再怎么想直接甩出一句“不方便”,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坐了起來,捂了捂還在火燒火燎的腦袋,沉聲道:“給林閣主傳話,我和夫人待會就到。”
時顏看到他這模樣,也不知道是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好,還是心疼他這般難受好,不禁探頭看了看他,嘿嘿笑道:“很難受嗎?沒事吧?”
恒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但看到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又覺得可愛,不由得轉身按著她的后腦勺,在她唇上啄了啄,才道:“回來后繼續。”
時顏連忙掙脫了開去,輕咳一聲。
是不是男人興致被打斷了的時候,都愛說這句話?
哼,他想繼續,也得問問她讓不讓他繼續!
時顏下了床,坐到梳妝鏡前收拾好自己,便拉著還頗有怨念的男人出門了。
他們剛剛才見過林也,林也這時候又要求見他們,定是有什么要事忘了與他們說。
他們去到廳堂里的時候,林也正悠悠然地酌飲著一杯清茶,宗向南站在他身旁,見到時顏,看了她一眼,便快速收回了視線。
仿佛唯恐被她厭惡似的。
時顏仿佛沒看到宗向南的異樣,和恒景走到主座坐下,看向林也笑笑道:“我還以為林閣主走了。”
其實她也不怎么確定宗向南心里對她的感情,但無論是哪一種感情,如今的她都是無法回應的。
也只能當它不存在,等時間慢慢磨去宗向南心底的執念了。
林也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不緊不慢道:“我確實應該離開了,畢竟我如今管理著兩個州的事務,無法離開太久。
只是有些事,方才我沒有來得及跟夫人說,若我此次離開,想再見到夫人,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只能再次把夫人和都督請了出來。”
雖然他這番話說得無比平和,時顏還是聽出了話語里隱藏的深深怨念。
時顏不禁暗暗忍笑,道:“林閣主請說。”
林也又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方才說,要親自去惠州請余院長到西南道,但夫人這些年大抵從沒有打聽過余院長的情況罷?”
時顏一愣,眉頭微蹙,“余院長近來,可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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