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還幾月圓,中秋又見月如盤。(私密小說,激情無限!)。”中秋佳節是人們賞月、團聚的日子,朗朗星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如萬頃碧海托出一個光潔奪目的銀盤。
天剛入夜的時候,張揚和孫芳芳兩口子,就去了張揚父母那里,一起過團圓節。
陽臺上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開著紗窗,清爽的秋風撫面而來,陽臺夠大,能夠放下一張大桌子,桌上擺著月餅、瓜子兒、花生,還有一大盤洗的干凈的水果,以及一瓶楊政方自釀的果子酒,大家一起賞月暢談。
“俗話說,七月十五定旱澇,八月十五定收成,今天這月亮夠圓的,天氣也好,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楊政方看著高懸星空的明月,頗有些不是滋味兒,往年這個時候,在自家院子里,擺上兩桌小酒,拉幾個兄弟一塊熱鬧熱鬧,也有個氣氛,現如今雖然也有不少人,但是在陽臺上賞月,總讓人覺得別扭,不如在自家院子里舒暢。
“沒感覺,往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在自家院子里,一家人賞月吃月餅,就算被蚊子叮的滿身包,那也美呀……”衛建國這個時候遺憾的搖搖頭。
“我說老衛,都住大房子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薛華有些不樂意聽了,雖然她也覺得在陽臺賞月,有些遺憾。
“親家公說的對,以前過八月十五,在我們家院子里,晚上聚一幫人,大伙一塊兒閑扯樂呵,那團圓節才過的有味兒呢。”張淑芳也有些遺憾的道。
“要不,咱們把桌子搬到外面兒花園兒得了,咱們這個團圓節就在花園兒里過。”楊明提議道。
“好好好,最好再鋪上個紙板,誰累了就在那躺一會兒。”衛卿卿附和道。
四個老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成!”
于是,賞月的地點,從自家陽臺轉移到了小區花園。
小區里的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照到花園里,卻只剩下來斑駁樹影,樹影中,六個人圍著大桌子,一邊吃吃喝喝,一邊小聲的談笑著,腳邊擺著幾瓶飲料果酒,誰想喝了,一俯身就能拿到,在他們旁邊兒的空地上,是一塊兒大紙板,上面鋪了一層薄被,誰累了,就到上面躺一會兒。
“這才有氣氛嘛!”楊政方滿意的呵呵直樂。
“是呀!人還是向往大自然的,在鋼筋水泥的樓房里,平時住著挺舒服,不過要是碰到這種傳統節日,在里面兒過著就沒味道了,咱們中國人,就是跟土地最親,熱愛大自然。”薛華笑呵呵的說道。
“這話我愛聽,要是在我們老家里,當院堆著滿滿一院子玉米棒子,黃燦燦的,看著這心里面兒就美。”張淑芳想到自己家的豐收,心頭就美滋滋的。
“要是腳底下,再趴著兩只懶洋洋的小狗,那就更美了。”衛建國呵呵笑著,剝了個花生仁兒扔嘴里。
“幾位在這里過中秋呢?”這時候,一個挺和氣的聲音響起。大家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保安服飾的年輕小伙子站在黑影里。
“哦!是保安同志啊,你可真是盡職呀,團圓節都在這留守呢。”楊明站了起來,笑道。
“呵呵,”這保安一笑,“這位業主先生,公園里吧,是大家休閑的地方,樹啊草的,也都不少,這個……”
“我明白你的意思,”楊明一笑,指著桌上一個盛放垃圾的塑料袋兒,“垃圾都放里面兒攢著呢。”
“那打擾了打擾了……”保安呵呵笑著,就要退走。
“唉,小同志,八月十五在這兒守著,怪不容易的……”張淑芳拿了兩罐兒啤酒,兩塊兒月餅,又盛了一兜瓜子兒花生,遞給了小保安。
“謝謝謝謝……”小保安眼睛都濕了,團圓節嘛,誰不想回家和家人一起過?可是他家在外地,這里又脫不開身,看著人家一家團圓了,心里也是難受,這大媽的舉動真是暖人心哪,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私密小說,激情無限!)
“這孩子,真不容易。”望著小保安離去的身影,薛華搖了搖頭。
“活在這世上,誰容易呀?”衛建國也是嘆息一聲。
也許是受了楊明一家的感染,更多的人走出樓房,把桌子擺到了小區院子里,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賞月、過中秋,整個小區,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不時還有孩子指著月亮,和媽媽說看到了月亮上的嫦娥。
“哈哈,這才有氣氛啊!”楊政方起身四顧,不由得樂了起來。
“嘿!大爺,我們也是看你們在這過中秋呢,我們才下來……”一個小伙子樂樂呵呵的向楊政方打招呼。
“小伙子,合家團圓啊!”楊政方笑道。
“您也是呀,合家團圓。”小伙子沖著這邊兒抱了抱拳頭。
在外面兒過中秋,是楊明他們這邊兒帶的頭兒,所以很多人都跟他們打招呼,楊政方索性端著瓶果子酒,挨個跟人家問好去,這老頭兒別看在老婆面前挺蔫了吧唧的,可也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兒,跟人搭個訕什么的,一點兒都不憷頭,以后大伙兒一個小區住著,能搞好關系盡量就搞好,鄰里關系和睦了,生活才有意思。
衛建國、薛華和張淑芳仨人受氣氛感染,也在一塊興高采烈的說著話,倒把楊明和衛卿卿兩個小年輕兒涼到了一邊兒,小兩口干脆坐到紙板上,說悄悄話去了。
第二天一早,衛建國家早早就鎖了門兒,兩口子是老師,中秋節都過去了,學校里今天就要繼續上課了,早上還要給學生監督早自習呢。
楊政方昨晚喝酒太多了,所以現在還睡著,倒是張淑芳早早起來做早飯,今天兒子媳婦就要回那個小山村了,雖然她也挺想跟著去看看,不過剛到這里,還是要先熟悉一下環境的好。
張淑芳剛做好了早飯,楊明就光著膀子出來了。
“你看看你,怎么光著膀子就出來了?感冒了怎么辦?”張書房有些埋怨的道。
“屋里又不冷,媽,今天我和卿卿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兒就叫張揚和芳芳,我們一會兒去我老丈人家把那棵石榴樹刨出來,帶到鄭家村去。我們還回來一趟,你們缺什么,我們就給你們帶回來。”楊明說道。
“我跟你爸什么都不缺,缺什么東西,我們不會自己下去買呀?真把我們當鄉巴佬呢?”張淑芳白了兒子一眼。
“呵呵,不是不是……”楊明連忙賠笑。
“把狗帶上。”張淑芳小聲說道。
“這哪成?我爸還不得跟我急了?”楊明可不敢動自己老爸的大黃。
“我是讓你把那仨小的帶走,卿卿他爸抱了一只去,張揚抱了一只去,不還剩仨了么?”張淑芳說道。
“成,我走的時候帶走。”楊明點了點頭,轉身回房里穿衣服去了。
當楊明和衛卿卿來到樓下的時候,老楊已經開著車等在了下面。
兩人上了車,老楊便打著了火,向著城西區的烏衣巷開去,不大工夫來到了烏衣巷,三人走進小院子,還別說,這才兩天的功夫,房子便顯出了破敗,這是一種缺少人氣的破敗。
衛卿卿有些傷感,這里畢竟承載著她的童年,楊明和老楊齊動手,拿著鐵锨,一起將院里的石榴樹刨了出來,就連壓枝分出來的新苗都不放過。
老楊是好莊稼把式,每一锨下去,都傷不到半點兒樹根兒,就好像他事先就知道哪有樹根兒一樣,倒是楊明弄斷了好幾根樹根。
帶著個大泥壇(移植樹木花草的時候,根上都帶著一部分土,這樣容易成活,這帶著土的根部,在有些地方,就稱呼為泥壇),石榴樹慢慢的倒了下來,兩人又用塑料袋把泥壇包住,然后一起抬到了運輸車上。
這一通搗鼓,樹上掛著的果,都掉了不少。
衛卿卿最后看了一眼小院子,然后轉身離去。
回到美麗小區,又和父母說了會兒話,楊明兩口子便帶著三只小狗崽子,一起離開。
“咱們是不是做錯了?”張淑芳望著開出小區的運輸車,心情有些煩躁。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什么意思。”楊政方牽著大黃,悶頭悶腦的應道,人家大黃也送自個兒兒女呢。
“咱們想要明明在城里住,明明的確在城里買房了,也把咱們接來了,可是,他們又住到了鄉下,早知道明明不想在城里住,咱們當初就應該讓他回村里。”張淑芳有些郁悶的說道。
“那賴誰?咱們家拿主意的,不都是你么?弄得兒子連村子都回不去了。”運輸車開出了小區,拐到了大路上,已經看不到了,楊政方嘟囔著,牽著大黃就上了樓。
“你個老頭子,你長能耐了?現在兒子媳婦都不在,親家也不在,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賬了。”張淑芳掐著腰說道。
楊政方趕忙緊走幾步,鉆進了電梯里。
劉嫂母女倆是在寶兒姥姥家過的中秋節,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回的鄭家村,和她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這小姑娘青春靚麗含苞待放的,小臉蛋和劉嫂長的有七八分相像,正是劉雷的閨女劉南南。
本來,劉嫂自從嫁人之后,就從來沒有和父母過過中秋節了,丈夫死后,為了不刺激公婆,她就更不可能陪著父母過中秋了,不過昨天,她破了一次例。
娘仨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家,小寶兒拉著姐姐的手,就去了她干爸家。
“姐姐,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小寶兒拉著劉南南,鉆進了楊明家院子,楊明家院子是不鎖大門的,院里二十多條狗,誰敢進去肯定會咬,也就是小寶兒是熟人,才能領著人進去。
小寶兒認了楊明做干爸,到這里也不拘束了,就跟到自個兒家一樣。
打開外屋門上的大鎖頭,姐倆兒鉆進了屋,小寶兒領著姐姐直接就去了西屋,西屋的炕上,放著幾個大筐,筐上蓋著小薄被,小寶兒爬上炕,掀開幾個大筐上的薄被,露出里面的東西來,分明是一筐大桃子,一筐紫葡萄,一筐大蘋果,一筐大鴨梨,一筐大紅杏,還有一筐大棗子。
“姐姐,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我請你吃。”小寶兒以一副地主的姿態,大方的對姐姐說道。
“你爸爸留的?能吃么?”劉南南還不知道小寶兒認了干爸的事兒,還以為寶兒的爸爸是他姑父呢,那不是鬼么?
“當然能吃了,可好吃了……”寶兒沒多想,拿了個大蘋果,咔嚓咬了一口,然后蹦下炕,到東屋看電視去了。
“還挺香的……”薄被掀開,果香味兒就噴發了出來,那濃郁的香氣,勾的劉南南直咽口水。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是沒鬼的……”劉南南在心里反復的告訴自己,然后拿了一串紫葡萄,跟上了小寶兒。
“我遂了你們的心,那我在村里人眼里,不就成了勾搭野男人的蕩貨了么?我污了自己名聲,憑什么還要把孩子給你們呀?如果我肚子真的鼓起來,恐怕第一個發難的,就是你們這兩個老東西,孩子生下來,恐怕也是你們第一時間抱走了……”劉嫂回了家,靜靜的躺在炕上,想著應付寶兒奶奶的具體計劃,兩個老家伙的行為太氣人了,要是真的聽他們擺布,自己這口氣兒,這一輩子都出不了,丈夫死后,自己之所以沒改嫁,有三個原因,一是因為小寶兒,怕小家伙到了新家受氣,二是因為丈夫,八年多的生活,自己過得還算幸福美滿,改嫁了,就意味著徹底告別以前的生活,自己心里面兒,總是有些舍不得,三是因為公婆,倆人老年喪子,身為媳婦,就應該負起贍養老人的義務,哪知道,真是熱臉貼上了冷,先不說人家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家人,人家壓根兒就沒把自己當人看。
劉嫂的心,被公婆刺激的,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好像有什么重擔,從肩頭上卸了下去,心里面輕松了很多。
“看到她們去哪了么?”寶兒奶奶藏在一個柴禾垛后面兒,她身邊兒還蹲著三個大小伙子。
“嬸,嫂子回家了,寶兒和一個小姑娘,去了那個城里人家里,咱真偷寶兒?寶兒可是咱鄭家的娃,偷啥呀?”一個黑臉膛的壯小伙,有些不樂意的道,這個小伙子叫鄭大壯。
“嬸子,俺們要是把寶兒偷了,嫂子報警怎么辦?哥走了,俺們不說護著嫂子侄女點兒,還欺負她們,俺哥死了都不安寧。”一個精瘦的小伙子也有些不樂意,這小伙子,就是鄭大勇。
“嬸子,俺不去,嫂子對俺好,俺不能欺負她……”一個憨憨的小伙子,悶聲不吭的蹲坐著,這個小伙子,就叫鄭大憨。
“你們三個為了個外人氣我是不是?我兒子安不安寧我比你們知道,我告訴你們說,寶兒是我老婆子的孫女,我把她帶我那兒去養怎么了?奶奶帶孫女,不是天經地義么?”寶兒奶奶黑著臉,把三人訓了一頓,雖然劉嫂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是還是把孫女控制在手里比較踏實,敢耍花招,讓你們母女一輩子都見不著面兒。
三人立刻不敢說話了,這三人都是忠厚老實的孩子,從小就特別聽大人話。
“跟我去,把寶兒帶到我家里去。”寶兒奶奶說著,起身向著楊明家走去。
“嬸子,咱們去合適么?那個城里人沒在家,咱們去他家,鄭宇叔還不把我們腿打折了?”鄭大壯悶聲道。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去帶我孫女?我看那個城里人敢說什么?鄭宇那里,那個瘋子敢打你們,你們就給我揍他,他算個什么玩意兒?”寶兒奶奶嫉妒心作祟,現在是怎么看鄭宇都不順眼了。
寶兒奶奶帶頭,三個大小伙子,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兒。
四人到了楊明家,直接推門而入,寶兒奶奶大大咧咧的穿過院子,還順手摘了個大個的柿子揣兜里。
“寶兒,奶奶帶你回家了。”寶兒奶奶外面兒小聲說道,她可是怕劉嫂聽到她的聲音,然后趕過來阻止她,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二十七只小狗,同時把目光望向了她,而一直趴在樹底下睡懶覺的小熊,甚至都已經站了起來,喉嚨中發出低吼聲。
小寶兒把外屋門打開一條縫,有些小警惕的道:“奶奶,媽媽說不讓我和你說話。”很顯然,小寶兒得過媽媽的警告,已經把奶奶和大灰狼掛鉤了。
“聽你媽胡說八道,咱們才是一家子,咱們才是老鄭家的人。”寶兒奶奶臉沉了下來,低聲訓斥,“快出來,奶奶帶你回家。”
“這里是我爸爸家,我哪也不去。”小寶兒根本就沒有出來,就隔著門兒和奶奶說話。
“好哇,那個臭不要臉的和那個城里人果然有一腿,大壯大勇大憨,把門給我砸開,把這個認賊作父的小丫頭給我帶走。”寶兒奶奶都快氣瘋了,連四字成語都蹦了出來,不過就是用的不太對。
雖然她不喜歡小寶兒,但是聽到孫女認別人做爸爸,她還是氣的要命。
“你才臭不要臉呢?你趕緊走啊,不然我叫我姑了……”劉南南的聲音兒從里面兒傳了出來。
嗚……
這個時候,小熊首先溜達到了門前,虎視眈眈的瞪視著寶兒奶奶,大黑等五只小笨狗,也都圍了上來,喉嚨中低吼著,分散在院子各處的斑點兒狗們,也都低吼著,慢慢的圍了上來,另外三只雜交犬,直愣愣的蹲在了家門口,斷了敵人后路。
“嬸……嬸子,狗圍上來了,他們家怎么養了這么多狗?”鄭大勇結結巴巴的拉了拉寶兒奶奶的衣袖,小狗崽子們,他倒是不害怕,關鍵是這些小狗崽子氣勢洶洶,讓人心里直打鼓,不光是他,就連鄭大壯、鄭大憨都有些心頭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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