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少爺,您別聽傻子胡說,奴婢……奴婢不過是奉了大夫人的命,前來教大少奶奶學規矩,哪敢欺打大少奶奶……”紅箋的話尚未說完。
“樹枝。她,用樹枝打。”耐耐急了,小鴨子般蹲下,又一把扯過紅箋來不及丟棄的樹枝。
“傻子,不許胡說!”紅箋狠狠的瞪道。
“不是傻子,是耐耐!還有,這里。”
和傻子理論?真是笑話!耐耐認真的糾正著,旋即伸過自己的側臉,小手指著。
孩子的臉,膚白細嫩,清晰的五指印子。
“這是你打的?”顧諍詔的聲音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不不,大少爺,您別聽他的。您看,奴婢的臉上也被打了……”混亂之中,百口莫辯,紅箋索性也伸過臉來。
白凈的側臉,除了紅艷艷的胭脂,什么都沒有。
原來打也有打的技巧!
沈心怡虛掩著眼縫,暗自得意。趁顧諍詔轉身之際,迅疾的向耐耐伸了個大拇指。
那是他們這些日子以來達成的默契。
這種手勢在耐耐理解來,是一種夸耀,叫做“贊”。
放下大拇指,沈心怡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然后繼續閉上眼睛裝睡過去。
“你讓我看什么?還不自己照照鏡子,你那胭脂都賽猴屁股了!”顧諍詔聲音有慍惱。
“大少爺……大少爺……”紅箋一時不知所措。
“大哥!”正說著,顧言誠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身后。
撲啦啦。有書掉落于地的聲音。
“言誠哥哥!”耐耐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明亮的眼睛微微一擠,淚珠就止不住的噗噗往下掉。
“耐耐,這是怎么了?”顧言誠急問。
原本他是放心不下紅箋來教心娘學規矩,想著找個送書的借口,沒曾想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心娘躺在地上,昏迷著;耐耐在哭。
“紅箋打心娘!”又是這一句,耐耐繼續重復。
說著,耐耐很是默契的向上卷了卷沈心怡的衣袖。
針房送來的衣衫,本就是糊弄的。
說是棉服,也不過是前胸處塞了些薄棉,背后和衣袖都是薄薄一層蘆花,魚目混珠,平日里無縫無痕,自然是無人辨識。
嚴冬里滴水成冰,凌厲的樹枝鞭打過偽劣棉服。沈心怡吹彈可破的皮膚上,赫然的留下道道紅印。
顧言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是他親自替大哥娶回來的嫂嫂,即便明知當日里那個喜服加身、蓋頭遮掩的女子,與自己并無任何交集。可在這血氣方剛的年紀,那種使命感和責任感卻讓他覺得,他必須要保護好她。
即便無法讓這個嬌小的女子榮華富貴,也要讓她開心的活著。
“大少爺……二少爺……奴婢……”紅箋呆在一旁,張口結舌。
“滾!”親眼目睹了真實的傷痕,顧諍詔的臉瞬間收回了所有表情。沖著紅箋冷冷的吼了一聲。
旋即雙手自下輕探腰背,打橫那么輕輕一抱,沈心怡就如同一只小貓般的被抱進了臥房。
她……真的好輕啊……
顧諍詔心頭微微一緊。
若說之前,也是粗暴的將其塞在馬鞍上……如今此刻,這輕盈卻是如此的真實。
“我去找郎中!”顧言誠強忍了忍眼中噙著的淚,聲音走樣的飛奔了出去。
平安堂,咸陽最有口碑的醫館。
董慈安靜的在給一個病患抓藥。
“您拿好,慢走。”
“董大夫!快!快跟我走!”顧言誠上氣不接下氣的闖進來。
“二少爺莫慌!小睿,醫箱!”
見顧言誠急成這般沖進醫館,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大夫的職業敏感,讓董慈來不及多問,接過醫箱,跟著顧言誠,直奔侯府別院去了。
一路上。
“二少爺,不知府中是何人有恙?”
“您見過的,就是上回來平安堂的那位。”
“沈娘子?”董慈明顯怔住了。
“正是。”
“沈娘子,她……”
“董大夫,等到了您就知道了。”顧言誠別的沒有多說。
馬車說話停在了侯府別院的大門前。
穿過幾進幾出的院子,走過曲折的回廊。
即便是一處別院,侯府的精妙、氣派、豪華、雅致也都一一映現在董慈的眼中。
這是他第一次身入侯府別院,果然紅墻之內,大有天地。
不過,沒心思欣賞。
只因,沈娘子病了……
景致愈來愈少,幾近荒涼。
繞過馬廄,一處破敗的庭院出現在董慈的面前。
破舊的牌匾,依稀能辨認出“蘭苑”二字,失修斑駁的木門,大敞四開。
董慈微微皺起眉頭。
“董大夫,請。”顧言誠匆忙將董慈請入。
難道……侯府的大少奶奶會住在這里?
董慈滿心疑慮,怎么也無法把平日里那個氣質超脫、膽識過人、言語了得、古靈精怪的沈娘子,和這里的一草一木聯系在一起。
推開臥房的門,一股濕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挺拔英俊的男子,斜坐在簡單的床邊。
董慈認得,那日在城門口跳樓事件中,定北侯大公子的霸道形象,早已深入他心。
“大哥,這位是董大夫,咸陽城最好的郎中。”
隨著顧言誠的話,顧諍詔起身相讓,輕輕拉過沈心怡的手腕,示意董慈診脈。
“真的是她!”董慈分明的認出,那個躺在冰冷床鋪上,面色不佳的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讓他佩服又不解的沈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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