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出去吧,小睿你帶耐耐出去玩,我和董大夫給隋公子換藥。”
“沈娘子。”隋文石似乎想說什么。
“別說話,我給你換藥呢!”沈心怡熟練的帶著口罩和手套,目不轉睛的開始消毒、換藥,然后包扎。
淡藍色口罩后,沈心怡的那雙眼睛專注的樣子,甚是迷人。
“傷口恢復得不錯,增加飲食,再讓董大夫給你開個調理的方子,好的就更快了。過三日再換藥一次,就等拆線了。”沈心怡取下口罩和手套,輕松的笑笑。
真是懸啊!這孩子真是運氣好到爆棚,居然躲過了破傷風……
“沈娘子,你居然懂醫?”隋文石驚愕的望著沈心怡。
“沈娘子可是老夫新拜的師父呢!”董慈從旁跟道。
“你們再寒磣我,我可就走了。”沈心怡佯裝轉身。
“哎,別。”隋文石急了。
“醫身不是我的長項,我只善醫心。”沈心怡笑了,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這里……要怎么醫?還有人這里會生病嗎?”隋文石詫異了。
“身體有病,看得見摸得著,可這里若是生病了,若是不治,怕是會出大事呢!”沈心怡又笑。
“沈娘子說的可是心病?”隋文石突然像想起了什么。
“也可以這么說吧。”
“那日沈娘子救命之恩,文石沒齒難忘,他日定當涌泉相報。今日文石斗膽提出一個請求,沈娘子可否能幫文石看一個人?”
“看人?”
“爹!”隋文石大呼。
“何事?”隋承業聞聲而入。
“爹,沈娘子興許能治娘的病,娘有救啦!”隋文石似乎有些欣喜若狂。
“這……”隋承業顯然有些尷尬,無奈隋文石的話既已出。來人又是侯府大少奶奶,沒辦法,勉為其難的帶入府內一個小園。
“老爺。”一個婆子起身相迎。
“夫人怎么樣了?”隋承業有些無奈的問。
“還是老樣子,整日里莫名的哭泣,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婆子略顯悲哀。
“我去看看。”沈心怡雖然尚未見到病人。可聽描述也能推測得差不多了。
推開緊閉的扇門,屋內的光線昏暗壓抑。
基本沒有任何情調的裝飾物,凌亂的床鋪,凌亂的碗筷。
“不開窗通風嗎?”沈心怡轉身問婆子。
“夫人不讓開。”
“不收拾一下嗎?”
“夫人不讓收拾。”
屋內,一個消瘦的女人不梳洗的癡癡坐在床邊,目光空空,神色悲切。
即便沈心怡是個外人。她也不抬眼起身。
輕輕退身出來。
“你們夫人整日都這樣嗎?”沈心怡問。
婆子抬眼望了下隋承業。得到允諾后點頭。
“有時候能說上幾句,但終日都是這樣癡癡坐著。”婆子也不隱瞞。
“能自己吃飯喝水嗎?”
“自己不知道吃喝,非得有人喂到嘴邊,才勉為其難的吃喝上幾口。”
“洗澡呢?”
“很是抗拒,若不是奴婢硬勸,也是不愿的。”
“夫人平時出屋嗎?”
“不出,很是不喜光線和聲音。”
“睡眠呢?”
“不好,經常整夜無眠。”
“她這樣多久了?”
“半年余。”
“可曾看過大夫?”
“老夫給瞧過。隋夫人這是心病,只因半年前隋夫人生產后嬰孩便糟夭折。此后便是如此了。”董慈從旁解釋。
產后抑郁?!
沈心怡的腦子里突然飄過這么幾個字。
她這樣很危險啊!病程已經超過了六個月,而且社會功能受損,甚至出現泛化,如此下去,恐怕會危機性命。
抑郁癥,可怕的抑郁癥。
嚴重的最后終將走向自殺!
“沈娘子!”見沈心怡發愣,隋承業不禁有些擔憂。
“沈娘子,隋夫人這病,可有救?”董慈也從旁詢問。
畢竟這曾經也是他的病人。
“能治,不過我得先做個測試。可惜……我的東西沒帶。”
沈心怡起初是欣喜的,因為自己隨身帶來的器具箱中,有各式量表,更有關于抑郁的漢密頓抑郁量表(HAMD)。
可是隨后便露出了難色。
因為今日出來,本是要給隋文石換藥的,所以只拿了些換藥的用具。至于那些量表,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只器具箱中。若是要回去拿,恐怕要費些時間了。
“測試?”隋承業怔住了。
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考試?!
“沒帶?什么沒帶?”此刻,隋文石關心的則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就是一張紙……判斷用的。”沈心怡有些無奈的比劃了一下。
“在哪里?我差人去取。”隋文石也是個急性子。
“……”沈心怡正欲說自己回去取。
“心娘。”耐耐的小手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耐耐乖,心娘回去取張寫字的紙,你在這和小睿哥哥一起玩。”沈心怡俯身安撫。
“紙?”耐耐歪著頭。
“就是上次給你看過的那些紙,有一張上面寫著……”沈心怡一邊耐心的解釋著,一邊拿起耐耐的小手,在手心里工整的寫下了HAMD的縮寫。
“紙,紙。”耐耐嘴里嘀咕著,眼睛開始四處尋找。
突然,沈心怡意識到了什么。
“隋大人,勞煩幫找張紙,還有筆。”沈心怡道。
“沈娘子,不回去取東西嗎?”隋承業焦急的問。
“不用了,我有別的辦法,你們先出去等候便是。”沈心怡接過紙筆,開始清場攆人。
大周神奇的最強大腦!
當日里沈心怡只給耐耐看了一遍,這小家伙便真的都記住了。
雖然不識字,可那記憶形態的絕技,真是令沈心怡拍案叫絕!
一盞茶的工夫,就都默寫了出來。
“心娘,給。”
一字不差,就是這個!
雖然字丑了點,可絕對不影響閱讀!
“耐耐,你真是太棒啦!”緊緊的擁抱。
接過測試,喚門外的人進來。“隋承業和隋公子還有這位照看夫人起居的,可否一起幫忙做答這份測試?”
“我們也要考試?”隋承業父子詫異。
“奴婢,奴婢不識字啊!”婆子更是一頭霧水。
“無妨,我問,你們答,如實回答即可。”沈心怡倒也淡定,大周,第一次施測,這種反應也屬正常。
“不是考試嗎?奈何需要眾人齊上?”隋文石暈了。
“問那么多干嘛,照我問的如實回答就行了。”沈心怡也不多費口舌,轉身走進了屋內。
那面容消瘦的女子依舊癡癡空空的坐著,沒有任何的改善。
“夫人近來有沒有出現過早醒的情況?”
“有。每次奴婢醒來,就看見夫人在床邊坐著。”婆子回憶著,如實回答。
“夫人有沒有進食需他人催促或請求和需要應用瀉藥或助消化藥?”
“夫人一般不吃不喝,除非奴婢喂到嘴邊,也勉強吃一口。”婆子又說。
“你們夫妻房事正常嗎?病人的月事是否正常?”沈心怡又問。
“這個……”隋承業的臉都綠了。
這,這真的是侯府的大少奶奶嗎?如此令人臉紅耳臊的話都問的出來?
“隋大人,你必須如實回答,以便我更好的醫治夫人。”沈心怡平靜的解釋道。
“大人,醫者眼里沒有男女,只有患病的部位。”見隋承業依舊顧慮,董慈不失時機的跟了一句。
“這個……好吧。”隋承業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咬了咬嘴唇,“自打她生產之后……我們從無……房事……”哎呀!真是羞死人了!隋承業說罷,已是面紅耳赤。
“夫人月事呢?”沈心怡轉向婆子。
“不準,這幾個月葵水只來了一次。”婆子說。
“夫人體重在一周內,有無變化?”
“有,娘最近瘦得厲害。”隋文石跟道。
“哦。”每次得到答案,沈心怡都是這般心平氣和的寫著記著。
這女人真是瘋了!若不是她之前醫好了兒子,又是有董大夫保舉,真是半刻都不想和她多待!簡直……簡直是恬不知恥!
隋承業坐在一旁,真是活活快被沈心怡給折磨瘋了!
24項,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問完。
這份來自現代的測試,經過沈心怡的口,隨即轉變為大周子民能聽得懂的問法,只是這問題,也未免太膽大了些!
算了算,24分,肯定是抑郁癥了,不過還好,尚且不是重度的。
“沈娘子,如何?”見沈心怡舒了口氣,起身要走,隋承業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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