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個月過去了,北方的戰事終于在定北侯顧寅凱和雍州刺史蘇樂山的協助下,加上顧諍詔的勇猛睿智,順利平定了下來。
當然,這其中關鍵性的一步,便是沈心怡的只身入敵營,面對面的給敵軍的統帥進行的催眠。
加上前些日子以來沈心怡一直在做的戰爭創傷后遺癥的治療,無論是在營地,還是在路上……
顧家軍回京的時候,已是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大周皇帝大開城門,親自迎接之時,卻發現所有回京的將士們,狀態都不同于尋常。
倒不是說本就是凱旋,打了勝仗喜形溢于言表,而是將士們少了份嘆息、麻木,多了份期待和陽光。
“顧將軍此番前去,辛苦!”大周皇帝心中甚是高興,應有的君臣之禮后,單手輕輕攬過顧諍詔的胳膊,并肩向皇宮而去,儼然一副要好好犒賞一番的架勢。
顧諍詔不敢居功自大,當然更是把顧寅凱與蘇樂山給好好夸耀了一番。
當然其中也提及了沈心怡神奇的催眠術。
“哦?沈娘子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本領?”大周皇帝有些不信。
“皇上過譽了。”沈心怡并不多做解釋。
這里是大周,離現代相去甚遠,解釋多了反倒是節外生枝。
“心娘最棒!”一個童稚的聲音。
“這是……”皇帝的眼睛突然有些僵直。
“回皇上,這是侯府的一個小童,名叫耐耐,如今乃是跟著師正先生在讀書。只是這次出征,許是將其一人留下不放心,這才由侯府之人帶了來。”沈心怡忙解釋。
“耐耐……”皇帝一直在重復著這個可愛的名字。
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九歲的光景。右耳朵后有一小塊明顯的紅色胎記。
“這是……”皇帝怔住了。
大殿里片刻的沉默。
皇帝這是怎么了?為何見到耐耐會是這般反應?莫不是之前就認識?
沈心怡正在詫異。
“來人,帶顧將軍一行到后殿休息,稍后論功行賞。定北侯,你隨朕來。”皇帝說著起身負手向外走去。
北書房內,只有皇帝和顧寅凱兩個人。
“皇上。”顧寅凱跪地不起。
“顧寅凱。那孩子就是……”大周皇帝的聲音有些發抖。
“回皇上。正是。”顧寅凱依舊長跪不起。
“這么多年,你一直都帶在身邊?”大周皇帝的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皇上起恕罪,臣未能盡到職責,并非日夜伴在那孩子身邊,只是將其養在侯府,后隨臣的家人一起牽至侯府別院。”顧寅凱道。
“定北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么一個守諾如今之人。”皇帝頓了頓。
“當日皇上您讓臣將這孩子帶出去。雖是未說明這孩子的身世和來歷。但臣一直視皇上的囑托為己任,不敢假手于他人。不過,臣未能盡職盡責,并未能將這孩子撫養優秀,許是因為這孩子天生便有些遲滯……”顧寅凱道。
“當日交給你的時候,這孩子早已是比同齡之人發育遲緩,這也怨不得旁人。不過,這次相見。朕怎么覺得這孩子好似突然開竅了呢?”大周皇帝有些疑惑。
“請皇帝贖罪,這孩子原本一直是跟著心娘的。后來便是跟了師正先生。許是先生調教得當,這才使孩子脫了愚鈍。”顧寅凱道。
“心娘……就是剛才在大殿上你的大兒媳?”大周皇帝問。
“正是,臣的兒媳登不得臺面,讓皇上見笑了。”顧寅凱此刻已經起身,依舊是拱手躬身。
“定北侯,你這兒媳可不簡單啊!此前朕早已聽說,師正先生收了她為義女,方才又顧將軍說了她只身一人前去敵營之事。果真是你定北侯的兒媳,有勇有謀,只可惜是個女兒身,若是個男兒,朕定當招進宮來封官加爵!”
“皇上如此高看心娘,真是心娘的福氣。”顧寅凱擺手。
“定北侯,這孩子朕交給你,甚是放心,你且務必繼續將其撫養長大!”
“臣遵命。”
“皇上,皇上,師生先生來了,就在殿外!”便在此時,小太監門外稟報,大周的皇帝和顧寅凱都有些詫異。
“快去傳。”大周皇帝看樣子很是高興。
當初,師正先生作為太子師,以自己年事已高為由,要求告老還鄉,大周皇帝雖是心中不舍,可終究還是留其不住。
如今,師正先生自己竟然返京,難不成說京中還有他留戀不舍之人?
此刻,大周的皇帝不知,數月前師正先生已是回京,且已經見過了太子……
北書房的門再次推開之時,顧寅凱早已告辭退出。
“臣嚴師正叩見皇上。”師正先生正欲行大禮。
“師正先生快快請起。”大周皇帝忙攙扶。
再次聽到師正先生以臣相稱,大周皇帝甚是高興。
難不成,師正先生是要回朝?
賜坐、賜茶。
“師正先生別來無恙啊!”大周皇帝開始寒暄。
“別開無恙?皇上您糊涂了,臣不過只離開了三五日而已。”嚴師正一臉茫然。
“三五日?!”聽到此話,大周皇帝只覺得后背一陣冰涼。
師正先生在說什么?一晃離開京城已經有大半年了……
“呵呵,師正先生真是會說笑,自打師正先生離開,太子一直對先生念念不忘……”大周皇帝的話尚未說完。
“太子?太子是誰?”嚴師正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認真。
“來人,帶師正先生回寢殿休息,先生想是旅途疲憊。”大周皇帝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后背早已一陣冰涼。
師正先生這是怎么了?
奈何這次回來,這開口閉口的甚至令人費解啊?!
偌大的皇宮,沈心怡真真是頭一次來。
且不說各式繁復曲折的回廊、殿堂令人眼花繚亂,就是各式的奇花異草、精致石刻都讓人愛不釋手。
“耐耐,我們出去轉轉好不好?”沈心怡單手招過屋里的耐耐,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工夫,帶著耐耐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皇上,如今十一皇子已經回來了,而且看起來比當日里也是好了許多,您又為何還讓十一皇子跟在定北侯的身邊呢?”御花園內,貼身的小太監在大周皇帝的身后嘀咕。
“當年,朕既是將其托付給定北侯,這宮里便是從此再無十一皇子。而且當年朕也已經昭告天下,十一皇子夭折。”大周皇帝感慨了一番。
“朕的兒子無論是太子,還是老三、老四、老九、老十,甚至連公主們,都逃不過皇室爭權奪利的宿命,當年十一既然是形同癡傻,便是已然注定是和他們不同的。如今幸得師正先生收為愛徒,又是跟在定北侯的身邊,雖然定北侯從不知道十一的身份,但朕相信,十一在宮外要比在宮內快樂的多。今日朕已經見過十一了,他長高了,也激靈了許多……”
“十一皇子!”繁茂的灌木叢旁,沈心怡無意中聽了這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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