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第七百二十六章 落網

第四章二姐第七百二十六章落網

林芷萱正和魏明煦立在安善堂下瞧著九姐兒,低聲嘁嘁喳喳地說著話。

卻不曾想湖中的畫舫上隱約兩個身影,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魏明煦和林芷萱。

冬日里在屋里悶了那么些時日,李婧覺得自己身上都要發霉了,今日瞧著天暖,李婧難得帶著費嬤嬤出來走走,卻好巧不巧地瞧見了極少來后花園的魏明煦和林芷萱。李婧瞧見一向神情冷峻的魏明煦,竟然眉眼帶笑地不顧禮法,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林芷萱的手,還在安善堂的廊檐下偷聽墻角,旁若無人地跟林芷萱言笑晏晏。

李婧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魏明煦,溫柔,歡喜,仿佛變了一個人。

亦或者,那才是魏明煦原本的模樣,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她還以為他是個那樣的蓋世英雄,只會征戰于疆場,帷幄于朝政,所以只能供女子仰望,對所有人都冷若冰霜。哪怕在林芷萱房里偶然見到他,魏明煦也從來是冷著一副面孔聽他們跟林芷萱說話,或是訓斥她們的。李婧還以為,魏明煦就是一個那樣的人,對誰都一樣,她實在無法想象魏明煦溫和起來的樣子。

所以,她認命,當初是自己選擇嫁給他的,所以如今她就要守著這個冰冷的王府,念著那個冰冷的英雄過日子。這就是嫁給攝政王成為他的側妃,自己要付出的代價。

而如今,她見到了魏明煦對著林芷萱私下里的模樣,竟然是那般讓她心馳神往。

“嬤嬤,”李婧眼睛一瞬不瞬地瞧著安善堂前的魏明煦,有些彷徨甚至向往地問了一句,“王爺,竟然可以對女子這樣好嗎?”

乍暖還寒時候,日影西斜,天兒仿佛一下子就冷了。

九姐兒和歆姐兒眼見著也到了下學的時辰,林芷萱和魏明煦原本打算在這里等著九姐兒,然后領著小丫頭一同回錫晉齋用晚膳。

卻不曾想,冬梅竟然忙慌慌地跑進了后花園,立在林芷萱和魏明煦面前的時候,氣都還沒喘勻。

林芷萱問:“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說。”

冬梅對魏明煦道:“王爺,杜勤有急事回稟。”

林芷萱瞧著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抬手讓冬梅禁了音,與魏明煦一同大步往前院去了。

遠遠站在畫舫上的李婧瞧著林芷萱和魏明煦來去匆匆的樣子,手不禁握緊了欄桿,似是自言自語地低聲問了費嬤嬤一句:“出什么事了?”

魏明煦在錫晉齋見了杜勤,杜勤的神色有幾分怪異:“王爺,宮里方才傳出消息,說刺客,抓到了。”

“什么?”魏明煦似是沒聽明白杜勤話里的意思。

杜勤卻只躬身答道:“王大人已經在審理了。”

魏明煦眉頭緊鎖,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子,好半晌才終于站定,道:“你去一趟李府,讓刑部協同審理。”

杜勤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林芷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秋菊奉上的茶,林芷萱接過來便放在了桌子上,只給秋菊使了個眼色,讓她領著屋里的丫頭都退了下去。

林芷萱這才上前給魏明煦也斟了一杯茶。

魏明煦接過,卻問了林芷萱的意思。

林芷萱與魏明煦一同在炕上坐了:“離延亭的婚事還有四天了。可是如果這個案子一天不破,宮里宮外,王爺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找不到機會。”

魏明煦聞言卻冷笑一聲,抿了一口茶,道:“你也覺著那’刺客’是延亭的人?”

林芷萱瞧著魏明煦云淡風輕,她卻有幾分擔心:“只是不知道他們安排的這個刺客究竟會招認些什么,若是假意陷害王爺呢?”

林芷萱的話還沒有說完,秋菊卻敲響了錫晉齋的房門:“娘娘,肅郡王求見王妃!”

林芷萱和魏明煦皆是不曾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來了。

林芷萱問了一句:“只求見我一人?”

秋菊隔著門回到:“肅郡王是這么說的。”

林芷萱和魏明煦對視一眼,林芷萱略微思忖了一下,對門外的秋菊道:“好,你讓他進來,我在正堂見他。”

魏明煦在里間的屏風后面,依舊不動聲色地靜靜吃茶。

林芷萱倒是苦笑,好在魏明煦拉著自己,還不曾換衣裳,依舊是這一身端肅的頭面,倒是不妨礙見人。

魏延亭的神色倒是沒什么異樣,只進來之后恭敬地給林芷萱行了禮。

林芷萱問了他的來意,魏延亭只說婚期將近,有些禮儀方面的事情還沒有弄得太清楚,今兒白日里原本打算尋隙請教林芷萱,卻不曾想林芷萱過晌去了莊親王府小憩,就跟王佩珍在莊親王府偷閑沒有再回去,所以魏延亭這才連夜造訪。

不過是些場面上的話,與自己當初深夜造訪忠勇公府說自己是去探望楚楠一樣。

林芷萱敷衍地問了一句,魏延亭這才說是婚儀上的事情,他有些不好意思。這是示意林芷萱屏退眾人。

林芷萱想著魏明煦就在里間的屏風后面,也不礙事,便點頭應了。

卻不想,秋菊冬梅領著一屋子的小丫鬟才退下去,魏延亭竟然噗通跪在了林芷萱面前,嚇了林芷萱一跳,問道:“延亭,你這是做什么?”

卻并沒有下去攙扶的意思。

魏延亭卻已經聲淚俱下,給林芷萱磕了一個頭:“嬸嬸,求求你饒了母妃一條命吧。”

林芷萱坐在高位上,睥睨著跪在底下的魏延亭,卻已然明白了他今日的來意,林芷萱嘴上卻佯裝根本聽不懂的樣子,道:“延亭,你快起來,你這是在說什么?”

魏延亭卻不肯起身,只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林芷萱,含淚道:“嬸嬸,我知道當初母妃因為我,曾經對嬸嬸和十四叔做過些錯事。可是那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當初年少輕狂,母妃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成全她的兒子。為了當初的錯事,母妃已經得到了懲罰,那樣煉獄一般的地方,母妃一個人苦熬了這么些年,縱有滔天大罪,也該還清了。

嬸嬸若是依舊覺得不夠,那便由侄兒來代母受過,只求嬸嬸能饒母妃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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