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魏延
出了客棧,玲兒見門口木樁上栓著數匹戰馬,也不矯情,翻身坐上一匹白馬,靈巧的動作一氣呵成,令那魏姓將軍看了之后,眼眸又是一亮。
龐山民來到馬前,抬頭看了玲兒一眼,苦笑道:“我見那將軍鄭重其事,也應該會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切記一會兒切磋之時,照顧好自己,想必你也不欲攪了我與你二娘婚事吧。”
“小叔叔放心便是。”玲兒說完,接過韁繩,口中輕喝一聲,龐山民只覺得一陣勁風吹過,玲兒一人一馬,化作一道白影,掀起滾滾煙塵,向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都跑幾步吧……”龐山民回身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般灰頭土臉的同伴們,無可奈何。龐統幾人卻是興致勃勃的疾行數步,匆匆追著玲兒而去,龐山民之前曾言,玲兒女承父業,弓馬嫻熟,頗有其父之勇,幾人都想看看那玲兒身上,是否能夠重現溫侯風采。
魏姓將軍跨上戰馬,卻沒有疾馳而出,而是由兵勇牽著馬匹,不慌不忙的跟在龐統諸人身后,龐山民心中不悅,對那馬上將軍道:“將軍難道有必勝把握不成?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將軍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讓那女子熟悉一下馬力,我不欲占她便宜。”魏姓將軍搖了搖頭,對龐山民道:“我知你不喜我小覷于她,但你須知道,男子力大,疆場之上男女相搏,女子必然吃虧。”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倒是對這魏姓將軍的印象更好了一些,雖然如今這魏將軍與龐統諸人敵對,但是卻不影響龐山民對他的欣賞。
片刻功夫,一行人便行至城門之前,那戍守城門的將校見到龐山民身后這棗紅馬上的將軍之后,臉上立刻堆滿討好的笑容,湊上前道:“文長將軍,我得這城門校尉一職,實在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只為出城,非是欲與你計較!”魏姓將軍說完,縱馬而出,龐山民回味了一下那城門將領的話,臉上的神色也變的精彩了起來。
文長?魏姓將軍?居然是魏延?!
得到這樣的結論,龐山民哭笑不得,對于這位日后的蜀中大將,龐山民早就有意結交,此番前來長沙,尋訪魏延也是龐山民計劃之中的重要一環,只是龐山民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魏延,只是一小小的巡城校尉,官職之低,難以想象。
顧名思義,巡城校尉只是負責維持城內治安的將校,所統轄士卒,不會過百,有才的韓太守居然把這樣一個無雙勇將放在這么一個“重要”的職位之上,龐山民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韓玄也實在是夠天才的了。
更讓龐山民心中郁郁的是,先前在酒肆之時,本來就可以交好魏延,可誰就能料到龐統那個多嘴的家伙卻出言不遜,痛斥魏延貪婪,如今龐山民身邊的同窗們和魏延誰也不待見誰,就算是一會兒魏延和玲兒戰過一場,可以稍稍緩和一下雙方關系,但雙方若想要冰釋前嫌,恐怕還是連想都不要想的為好。
只是……玲兒欲戰魏延,這事兒卻有些不好辦了。
盛名之下無虛士,玲兒雖然有白蠟桿子打翻數名蔡府家丁的驚人戰績,卻和史上戰功卓越的魏延,沒任何的可比性,依照龐山民的推測,魏延也算得上是三國時代的一流武將了,就算玲兒身為呂布之女,想要勝過魏延,也絕無可能。
玲兒年幼,魏延已然壯年,更何況男女有別,這個時候的玲兒能有呂布當年的三成水準都難,又怎可堪與魏延疆場一戰?
過了城門吊橋,魏延身后兵勇便送來兵刃,玲兒接過一根鐵槍,在手上掂量了幾下,遙遙對魏延點了點頭,魏延正欲催馬上前,卻被龐山民拽住了韁繩,魏延愣了一下,就聽龐山民道:“魏將軍切勿忘記先前所言,手下留情!”
“放心,那女子實力亦是不俗。”魏延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以我和她這般的武藝,想要點到即止,不難!”
說完,魏延便接過兵勇遞上的長刀,飛馬而去,城前空地之上,一男一女,遙遙對峙了起來。
“還請指教!”
玲兒說完,見魏延點了點頭,挺槍綽馬,直奔魏延而來,魏延面如沉水,低喝了一聲“來得好!”,隨即催馬沖了過去。
一白一紅,二馬相交,玲兒舉槍便刺,鐵槍挾著風聲,破空而至。
魏延卻不慌不忙,手中古錠寶刀陡然一抬,兵刃相交,玲兒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鐵槍險些拿捏不住,見魏延面上古井不波,玲兒心中暗凜,沒想到這小小的巡城校尉,氣力卻是如此之大。
只是轉瞬之間,玲兒心中便有了計較,腦中回憶起父親所授的對敵技巧,鐵槍挽了個槍花,數點寒光閃過,如暴雨梨花一般,魏延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手中大刀舞的水泄不通,玲兒的攻勢雖然迅猛,卻一槍都沒穿過魏延身前的刀幕之中。
叮叮當當的聲音剎那間響了個不停,龐統諸人看的心神搖弋,這些書生們何時想過疆場對戰,居然會讓人如此的熱血沸騰,龐山民卻是眉頭緊皺,心中焦急,這二人斗的如此激烈,萬一出了個好歹,到時候恐怕連后悔都來不及了。
可龐山民又擔心,萬一出言制止,擾了二人心神,怕是更為危險,只得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么亂子才好。
二人口中呼喝連連,轉瞬之間又交手了數合,玲兒暗自后悔,心想著眼前這紅臉武將,恐怕武藝已經不低于其父帳下任一大將了,難道長沙人才輩出不成?
“莫要分心,刀劍可是無眼!”聽到魏延低聲呵斥的聲音,玲兒趕忙回過神來,心下暗罵自己托大,早知如此,適才當要來桿畫戟才好,若是施展父親戟法,倒也有望跟這家伙斗個旗鼓相當。
腦中念想轉瞬即逝,玲兒的長槍刺的更急,魏延臉上的神情卻變的輕松了很多,又斗了數合,魏延一刀磕在玲兒槍尖之上,將玲兒震的身形不穩,然后策馬倒退兩步,對玲兒道:“技止于此了?你已氣力不繼,勝不了我!”
“將軍倒是好刀法!”玲兒不悲不喜,之前在呂布軍中之時,張遼高順二位將軍也常授她槍法,魏延的話,倒也不會影響她的心態,玲兒只是微微一笑,對魏延道:“只是將軍若以為如此簡單就能勝我,卻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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