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雛

NO.246 張任不降,亦可入城

原創魏延的笑罵讓龐山民也意識到,如今荊襄軍馬,似是已經沒有了攻城的必要,如果能用最小的代價賺得城池,龐山民當然不欲士卒枉死

想到此處,龐山民眉頭微皺,對魏延道:“城內士卒,如若不降,又該如何?”

“只要那張任投降,一切好說。”魏延說罷,對龐山民道:“如今巴西城中已連折三將,我大軍正好趁此機會,借道去與士元匯合,巴西城后,城防薄弱,且有我大軍震懾,便是那張任不降,城內士卒已群龍無首,見我軍欲攻其薄弱之處,又豈有再戰之心?”

龐山民聞言,茅塞頓開,魏延命前軍于城前守御,后軍大軍開拔,堂而皇之的往后山林道而去,巴西城上士卒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荊襄軍馬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漸漸離去,卻無人敢出城追襲。

時至黃昏,荊襄軍馬已盡數于巴西城后匯合,魏延與龐山民亦得見張任,看著張任一臉頹然之色,再遙想之前此人耀武揚威,二人皆唏噓不已。

“張將軍,可愿降我荊襄?”龐山民于囚牢之前,對張任道:“將軍亦不欲城內士卒百姓,皆因將軍一念之間,灰飛煙滅吧。”

張任聞言皺眉,抬頭看了龐山民一眼,輕笑一聲,道:“你便是荊南上將軍?”

“正是龐某。”龐山民說罷,張任點了點頭,道:“倒也算是個人物。張某敗在你手上,也不辱沒張某名號,只是還請上將軍莫要再做此無用之功。張某不降。”

龐山民還欲再言,卻聞張任笑道:“上將軍也勿要拿城內士卒,百姓性命脅迫張某,張某觀你眉宇之間,并無殺伐之氣,如上將軍這般人物,向來嘴硬心軟。張某愿賭你不會妄作殺孽,且便是上將軍屠盡巴西百姓,于川中大局,對上將軍有害無利,若川內百姓皆知將軍嗜殺成性,必同仇敵愾,你荊南便來我川地十萬軍馬,川中之民,亦可叫上將軍進退不得!”

龐山民聞言半晌無語。離了囚營。與魏延同回帳中,龐山民便將張任先前之言,盡數告知龐統。龐統聞言,心有戚戚道:“這張任倒是看的明白,只是此人意志堅決。若使其降我荊南,恐非易事。”

“既然不降,殺了便是!”魏延說罷,龐山民卻搖頭嘆道:“此人本領不俗,龐某欲收為帳下!”

魏延聞言笑道:“凡是本領不俗之人,山民皆愿收之?”

“正是如此。”龐山民聞言亦笑。對魏延道:“不知文長可否想過,比之張任此等西川將校。我荊襄軍馬終究是外來之人,若我等日后拿下西川,治理州郡,其百姓怕是亦不肯真心歸附,所以龐某此來西川,并不欲殺盡劉璋朝臣,反而欲使川人治川!”

見龐統,魏延愕然,龐山民笑道:“荊州人治荊州,川人治川,人盡其用,沒什么不好的吧。”

“兄長難道不怕日后川人背叛?”龐統說罷,龐山民卻搖了搖頭,道:“只要待之后,收其民心,便是些許人馬作亂,亦無傷大雅,況且此來西川,荊南大軍皆至,如今朝堂之上,用起人來,捉襟見肘,不收川將,何以日后治理西川?”

“如今巴西未克,成都還沒打下來呢,山民想的,還真夠遠的!”魏延說罷,輕聲嘆道:“如今山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使那張任歸降的好!”

三人又商議一陣,與士卒一道用過晚飯之后,龐山民獨自去了囚營,欲再勸張任,于囚牢之外,龐山民見那張任對著案上燭火,長吁短嘆,命士卒打開牢門,推門而入。

張任見龐山民去而復返,輕聲笑道:“上將軍還是莫要浪費時間的好。”

“劉季玉非明主。”龐山民開門見山,那張任卻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翻了個身,面對囚牢墻壁,冷哼一聲,道:“吾欲睡了,上將軍可自去。”

龐山民聞言苦笑,心中暗道,這川中名將果然脾氣夠臭的,自顧自的坐到張任身側,對張任道:“將軍若不愛聽,只當龐某自言自語就好,將軍勿要忘記,階下囚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的……”

張任輕哼一聲,龐山民自顧自道:“我荊襄軍馬,此來西川,以假道伐虢之計,奪劉季玉基業,從道義上來說,的確是有些背信棄義……”

“只是將軍當知,如今時逢亂世,便是龐某不取川地,日后亦自有人取之,川地被龐某所得,可使百姓無虞,安居樂業,若被殘暴之人所得,必不如此。”

“山民欲使川人治川,劉季玉無識人之明,便是法孝直,張永年這般賢臣,亦被其疏遠,乃至二人如今背主,將軍雖得那劉璋重用,可區區守土之主,何以人盡其才?為將者建功立業,當攻城略地,劉璋卻使將軍把守成都周邊重鎮,大材小用。”

“且再看那漢中張魯,之前亦是劉璋臣子,可其家眷,卻盡被劉璋所屠,而如今張魯于漢中已成一路諸侯,如此境遇,使龐某不禁以為,離劉璋者,必飛黃騰達……”

龐山民滔滔不絕,只是許久之后,張任所臥之處,卻傳來陣陣呼嚕之聲,龐山民哭笑不得的看了張任一眼,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離了囚牢。

待龐山民走遠,張任翻身坐起,若有所思,許久之后,張任長嘆一聲,遙望窗外,口中喃喃:“主公,莫非此番這荊襄軍馬大軍壓境,西川已無藥可救?”

翌日一早,魏延便命軍中士卒于城前列陣,城外鼓聲陣陣,城頭川軍士卒一陣混亂。

魏延手提長刀,于城前縱橫馳騁,口中喝道:“如今張任已敗,爾等還不獻城投降?若再有猶豫,本將使大軍攻城,到時候說什么都就晚了!”

魏延大喝之后,身后荊襄士卒亦盡皆高呼,躍躍欲動,許久之后,城頭一將聲音戰栗,對魏延道:“若我等肯獻城迎諸位入城,將軍可勒令軍馬,不造殺戮么?”

“張任如今尚且未死,殺爾等無名下將,對魏某而言,有何意義?”魏延大笑道:“速開城門,魏某可以項上人頭,擔保諸位性命無虞!”

魏延說罷,城頭之上,議論紛紛,不多時候,城下大門已開了條縫隙,數川軍士卒從城門而出,推開城門,見川軍士卒盡皆拋下手中兵刃,魏延點了點頭,引數千軍馬,率先入城,并命士卒將所降川軍,盡數安頓于城中校場。

待接掌城防之后,龐山民與龐統盡皆入城,龐統于城門處唏噓良久,口中喃喃道:“之前為入此地,險些丟了性命,如今入城,龐某心中卻感慨良多……”

“士元有何感慨?”龐山民說罷,龐統卻是笑道:“為將者不可大意,先前龐某大意,被那張任算計,結果這張任大意,卻被龐某所俘。”

“士元叔叔,是玲兒俘的那張任!”

“沒有我的飛刀,你又如何捉得住那廝?”

玲兒,祝融待捉了張任之后,一時間于營中風頭無二,如今見龐統提及張任,更是吵作一團,龐山民見狀,對二女道:“丫頭們此役有功,龐某自是看在眼中,只是丫頭們勿要驕傲,須以張任之敗,引以為戒!若日后再立功勛,龐某亦可考慮,讓你二人各掌一軍,得以名正言順的征戰沙場!”

“小叔叔此言當真?”玲兒聞言,眼前一亮,那祝融亦躍躍欲試,龐山民點了點頭,道:“龐某向來言而有信!”

幾人入城之后,徑入太守府中,龐山民本欲使魏延端坐帥位,魏延卻眉頭微皺,對龐山民道:“山民,你當魏某軍階不分不成?如今山民乃荊襄上將軍,當作主位。”

龐統聞言亦道:“若非兄長此番馳援,兩個丫頭亦擒不下張任,我等欲破此城,遙遙無期,論及功勛,兄長此役,乃是首功!”

“你二人莫要再抬舉龐某了。”龐山民聞言苦笑,對二人道:“若不是陰差陽錯,龐某如今又豈會在這巴西城中?如今見士元平安,龐某心事已了,已欲回荊南,去與家人團聚。”

龐山民說罷,眾人盡皆愕然,玲兒,祝融亦嚷嚷著要留在此處,再立功勛,龐山民聞言,對二女道:“那你們留下便是,自龐某成婚之后,少有歸家之時,已虧欠二位夫人不少,如今我荊襄軍馬已兵逼成都,龐某再無心事,留在軍中,亦幫不上你們什么,自然還是回去的好。”

“兄長此言謬矣!”

龐統聞言嘆道:“若非兄長,龐某此番已陷于敵手,生死不知!且我等整軍之后,便可揮軍成都,若那劉璋敗亡,這西川之事,亦需兄長操持!”

“龐某本欲使你與孔明操持此事……”龐山民說罷,龐統卻搖了搖頭,道:“此事非兄長不可,那劉璋亦是一路諸侯,無論是投降還是敗亡,當予其諸侯的體面,若兄長不在,便是奪了成都,這成都朝堂之人,又怎肯心服我等?而兄長則不然,朝廷敕令兄長為荊襄上將軍,日后若要收攏成都群臣,非兄長出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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