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雛

NO.315 總要知道盟友是誰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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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說罷,堂上多附和者,那焦觸,張南二人心中熱切,躍躍欲試,堂上諸人多成名已久者,二人皆心中暗道,若此戰力敗許褚,便可欲聞名于世,成就威名還有比這番相斗更為迅捷的方式么?

想到此處,焦觸拱手對龐山民道:“我二人欲與那曹營許褚,席間相斗,以助各位酒興,上將軍大可放心,便是勝了,我等亦留他性命,不會使上將軍為難!”

龐山民聞言,不禁哭笑不得,這焦觸倒有些自信,只是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大言不慚,便是昔日呂布,與許褚近身搏斗,怕也難討到好處,尋常二流下將,居然口出狂言,龐山民亦不知道,是該贊他們的氣魄,還是笑他們的無知了。

見事不可逆,龐山民微微點頭,目視郭嘉,見郭嘉神情如常,只是眼眸之中,比之先前明亮許多,轉念一想,龐山民不禁暗嘆,這須臾時間,郭嘉一計又成。

先前龐山民還在奇怪,與袁熙無冤無仇,郭嘉為何多番挑釁,如今看來,郭嘉于此番龐山民邀他而至之時,怕是心中已有計較,先勾起袁熙怒火,再令許褚除河北二將,此堂堂陽謀,以袁熙紈绔,自然中計,這焦觸,張南雖不是河北強將,可如今袁氏兵微將寡,若于聯結荊襄之時,再丟二將性命,日后對敵曹操,營中將校心中想必更為忌憚,大戰未啟,便令河北將士心怯,郭嘉謀劃,不謂不狠。

雖龐山民窺破郭嘉打算,可如今兩家密約,龐山民也不愿戳穿郭嘉心計,微微點了點頭,允了二將所請,焦觸,張南摩拳擦掌,張南目視許褚。寒聲冷笑:“上將軍不欲見血,我等便不舞劍,許將軍與張某比試拳腳如何?”

“隨你!”

許褚說罷。龍行虎步,至堂中時,堂上諸人目光,盡皆落在許褚身上。許褚“嘎嘣”,“嘎嘣”的捏了捏缽大的拳頭,對張南道:“你二人可一起來!”

張南聞許褚輕視于他,心中大怒,嘶吼一聲。沖上前來,其鐵拳虎虎生風,直襲許褚面門而去,龐山民見張南聲勢,不禁低呼,身后甘寧卻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這張南武藝本就不比許褚,還如此托大。高手但凡遇強敵之際。更須謹慎,想必這張南武藝,不過爾爾。

正如甘寧料想一般,許褚見鐵拳來勢洶洶,絲毫不懼,右手猛然伸出。接下張南鐵拳,鐵塔般的身軀。一動未動,牢牢將張南拳頭。握在手中。

“這點氣力,還欲與許某相爭?簡直是不自量力!”許褚咧著嘴,微微一笑,手上猛然使力,只頃刻間,堂上便只聞張南慘叫之聲,觀戰諸人無論文臣武將,盡皆咽了口唾沫,待許褚松手,諸人再看之時,那張南拳頭,已軟軟垂下,如被捏扁的面團一般,廳堂之上,只余張南哭喊之聲。

“上將軍不欲見血,許某只得少使些力氣,卻未想到這廝居然如此不濟,居然涕淚齊流,若是壞了諸位興致,還望恕罪。”許褚說罷,虎目移向焦觸,焦觸只與許褚對視一眼,便連退兩步,跌坐于地。

焦觸與張南相交日久,自知二人武藝只在伯仲之間,如今見張南如此窩囊,焦觸心中雖怒,卻早已被許褚嚇破了膽,不敢作聲。

“說了你二人可一同與許某相斗,偏要不信。”許褚似是并未將捏爆張南拳頭之事,放在心上,見袁熙,焦觸皆已破膽,亦不出言相逼,轉身回到案邊坐下,口中嘀咕道:“這等武藝,算個屁的河北豪杰。”

許褚本乃豪放之人,其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也被堂上其余諸人,聽的清楚,一眾賓客這才回過神來,再看向郭嘉,許褚二人的目光,已與先前,大不相同。

龐山民見堂上氣氛,為之一滯,忙開口對下人道:“還不帶張將軍出去療傷?”

說罷,龐山民目視許褚,對許褚笑道:“仲康力氣,果然剛猛無儔!”

“上將軍謬贊。”許褚聞言,咧嘴笑道:“主要是河北之人,太過廢物,若興霸與許某斗之,須臾難分勝敗!”

“于氣力上,比不了你!”甘寧聞言笑道:“仲康不必過謙,武人當坦坦蕩蕩!”

數語之后,堂上氣氛稍好,袁熙亦回過神來,想起先前許褚威猛,袁熙心有余悸,卻知道此乃龐山民治下,那許褚便是項羽重生,亦不敢在此囂張。

想到此處,袁熙躬身抱拳,對龐山民哭訴道:“上將軍,這許褚傷我河北大將,袁某欲買此人性命!”

一語落地,堂上眾人皆訝然無聲,龐山民聞言,哭笑不得,對袁熙道:“先前約斗乃顯奕所提,仲康贏的堂堂正正,顯奕此語,忒過無禮了些吧!”

“如今我四家合盟,共圖曹操土地,許褚勇武,乃各家心腹大患,顯奕知上將軍擅商賈之事,所以建言上將軍當早做取舍!若可于此誅殺許褚,便是斷那曹操一臂!”袁熙說罷,見龐山民半晌無言,心中還以為龐山民心有意動,忙抬高聲音道:“此時若不誅殺此獠,上將軍日后,定然后悔!”

“龐某現在心中便有些后悔了……”

半晌之后,龐山民搖頭輕嘆,袁熙見狀一臉喜色,卻聽龐山民嘆道:“龐某雖與曹操為敵,可兩軍交鋒,不斬來使,奉孝,仲康皆堂堂正正,勝你袁氏,顯奕此番于龐某面前,口中亂言,乃小人行徑,徒惹眾人譏笑!奉孝之前所言不錯,顯奕,你果然不適合與諸君同席。”

龐山民說罷,便有下人行至袁熙面前,欲引其離席,袁熙見狀,羞憤不已,與焦觸一同被請出太守府,周瑜,徐庶二人,見袁熙離去,皆面現思索之色。

之前袁紹官渡一役,大敗于曹操,可袁紹只是兵敗垂城,雖是身死,卻未丟四世三公世家風采,可這袁紹次子,其行徑卻未有絲毫諸侯氣度,如今看來,這諸家共圖曹操,河北袁氏難以指望,凡可為使者,多是各家諸侯治下英杰之人,若河北英杰,只是袁熙這般,此等諸侯,遠非曹操對手。

龐山民適才盛贊許褚,已給過袁熙臺階,可袁熙自以為是,以為龐山民可聽其佞言,于堂上斬殺許褚,如此行徑,已是在踐踏龐山民臉面,龐山民又怎會給他好臉色看?

堂上沉寂許久,龐山民看著席間諸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眼下尷尬的局面了,正躊躇間,卻聽郭嘉哈哈大笑,對諸人道:“四家合盟,僅余三家?山民此番邀郭某至此,不會就為了讓郭某看看這般好戲吧!”

龐山民聞言,心中暗樂,這郭嘉演戲的本領,果然不錯,一番設計,既損了袁氏面子,又令徐庶,周瑜二人,陷入了對盟友實力的懷疑而心中糾葛,若未有昨日密議,龐山民此時乍聞郭嘉狂言,亦會羞惱不已。

“奉孝如今大笑,實在太早。”龐山民聞言,神情轉冷,對郭嘉道:“便是不與河北合盟,用兵之時,河北軍馬亦會聞風而動,奉孝可否聽過樂極生悲之說?”

徐庶,周瑜二人回過神來,亦出言附和,郭嘉絲毫不懼,與三人嬉笑怒罵,不多時候,堂上氣氛比之先前,熱烈不少。

之前龐山民逐了徐庶,并未與徐庶談及合盟之事,如今徐庶見郭嘉口中已提四家合盟之事,見縫插針,與郭嘉爭論不少,倒是省了龐山民與周瑜唇舌,龐山民見徐庶斗志昂揚,心中暗笑。

徐庶這數日以來的言行,盡皆被龐山民看在眼中,如此殷勤,遠非徐庶本性,想必來荊襄前,馬騰,韓遂對徐庶出使,寄予厚望。

想到此處,龐山民對徐庶笑道:“元直,如今你于西涼,是跟隨皇叔,還是跟隨壽成將軍?”

徐庶聞言,微微愕然,側目看了馬岱一眼,觀其眼中亦現好奇之色,當下于長安,馬騰,韓遂,劉備三人,不知不覺已將西涼大軍,分作三股勢力,雖表面看來,和諧一片,可諸人皆對當前情形,心中有數。

半晌之后,徐庶一臉苦笑,對龐山民道:“山民為何對徐某成見,如此之大,本是諸家合盟共圖曹操之事,與徐某投身何人,有何關系?”

“龐某只是好奇……”龐山民聞言,淡然一笑道:“歡宴當有話題,適才席間諸人,辯駁太久,皆已疲累,所以龐某才趁此機會,出言相詢。”

“皇叔隨壽成將軍清君側,那徐某既是壽成將軍之人,也是皇叔之人,不知徐某此言,是否合上將軍心意?”徐庶說罷,龐山民點了點頭,對徐庶道:“可是據龐某所知,這長安城中,壽成將軍,文約將軍與皇叔三人,近來爭執不小。”

見徐庶面上,一陣尷尬,龐山民不禁笑道:“元直勿要多心,龐某問及此事,亦是好意,西涼欲與我荊襄結盟,龐某總要知道,與我荊襄聯結者,到底是何許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