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從良記

第一五四章 祖傳寶劍

第一五四章祖傳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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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英聞言奇道:“此話怎講?妹妹為賢王元配,且又生下嫡長子,再加上我沈家的相扶之功,皇后太子之位定然是她母子二人的。”

沈父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只是反問道:“如果環兒母親名節有失,將來你位居高位,真能心平氣和地與她攜手,共享榮華富貴?”

話未說完,沈昭英就跳了起來,叫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一時臉上青紅交加,聲音有些輕顫地問道:“難道,難道她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妥?”

沈父忙搖手道:“你別胡亂想,我只是亂打了個比方,我實話告訴你,當日你妹妹生產時極為兇險,后來不得以讓太醫們入室針灸止血,這件事在賢王心里會沒有陰影?”

沈昭英聽了,臉色凝重起來,說道:“這事情定是賢王同意的,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我知道妹妹素有謀略,定能消除賢王心結的。”

沈父聽了不由大笑:“素有謀略?不過是算計對她沒有防備心的親人罷了,再就是后宅爭寵的小陰私小手段,至于消除賢王心結,我不看好她。”

沈昭英欲開口替妹妹辯解,沈父擺手止住,又道:“我是個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心思,就拿你來說吧,你的妾侍個個保不住腹中胎兒,你明明知道這是你的妻子所為,但是出于種種緣由,你能夠包容她,可是一聽說名節有失,你只怕立時就有殺了她的心吧。將心比心,你將來繼承了永寧侯之位,或者憑軍功更上一層樓,成了國公爺,身邊卻有一個失了貞節,卻笑著和沒事人一樣的女人。要同你一起分享這榮耀,你真得能忍受得了?偏那人還是你的元配,是最有資格的人,你會如何做?更何況是坐擁天下的皇帝。”

沈昭英雖認為妹妹必會解決那個問題的。但心里不免猶豫起來,問父親道:“那以父親來看該怎么辦?”

沈父正色道:“如果你真疼愛你的妹妹,就該自此壓制賢王的勢力發展,只要他不能更進一步。你妹妹身上的污點,就不會被無限放大。”

沈昭英搖頭:“歷來參與奪位的皇子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太子上了位,豈有賢王夫妻的好果子吃?”

“現在賢王不過才露出個苗頭來。離太子登基至少得有幾年光景,也許太子會放過他們,再則太祖曾經立下祖訓。不許手足相殘。太子不會不忌憚一二的。”沈父說道。

沈昭英嘆道:“那些祖訓誓言算得了什么,便是不殺,也少不得囚禁起來。”

沈父卻冷笑道:“那樣也不過只是你妹妹一人受苦罷了。可是如果身為元配生了嫡長子卻做不成皇后,或者雖做了皇后不幾日卻病逝了,留下個母親在父親心里是一根刺的太子,將來少不得將整個沈家又一次拖入奪位之戰中,事成后未必是沈家之福。不成則全族遭殃。”

沈昭英想了想,說道:“這事有些亂,您讓兒子好好想一想吧。”

“好好想想不要緊,關鍵是在你沒想清楚以前,別非拿自己當賢王的人,與太子的人也要交好,別總一幅國舅爺的姿態模樣對人。”

沈父在兒子臨退出房去時,又道:“我看賢王不是個有帝王之氣的人,他比不過太祖爺的雄才大略,比不過當今皇上的圣德賢明,頂多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我再提點你一句:當年京城大亂,吳家失利,使得陳王攻入京城,這里面怕也有他的一份功勞,雖然我還沒有確鑿證據,卻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窺得,他定是借機去了太子羽翼,增加自己之勢,只怕他現在都在沾沾自喜呢,為了個人眼前的一點小利,惘顧大局,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陰險小人罷了。”

沈昭英聽了不由哎呀一聲,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回到春暉院,沈大嫂忙上前問道:“你可幫我求了母親放過那些丫頭?”

沈昭英一把甩開妻子,說道:“你在魯地做的事,真以為人不知鬼不覺,那些個事難道不要找個人來擔著?”說罷,換了衣裳出去了。

沈大嫂聽了心里不由得膽戰心驚,站在那里驚疑不定。

夜里,沈昭英回來了,心里仍是不能抉擇,最后自言道:“罷了,這京城這段時日,我只盡心孝敬長輩,等到了南邊再好好思量就是了,奪位之戰,可是個長期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

如此一想,沈昭英便暫時放下此事,于是家里的事又浮上心頭。

第二日,沈昭英給母親請了安,趁勢說道:“我夫妻二人總住在春暉院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不如請母親放了那些丫頭們,讓她們將功贖過,我們一家也好搬回去住,免得總擾得祖母不安。”

沈夫人笑道:“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當日我罰你媳婦去跪祠堂,那起子丫頭們就攛掇著讓環姐兒領著她弟弟來打滾撒潑地來和我鬧,幸好環姐兒是個聰明的,不然她這一鬧,這一輩子可就不好說會如何了,再則兩個小的,如果再嚇出個好歹來,我固然被老太太拿住了把柄,可這代價豈不是太大了些,只知道挑唆主子不和,她們好從中漁利,這樣的丫頭,咱們家可不敢用。”

沈昭英聽了也覺得不能姑息那些丫頭們,便道:“不知母親準備如何處理?”

沈夫人反問道:“那你媳婦是怎么說的,我也好有個參考。”

沈昭英的臉便紅了,訕訕道:“她想求母親格外開恩,那些丫頭們雖沒有功勞卻也有些苦勞,還求母親不要把她們賣到那些不得見人的地方去。”

沈夫人冷笑:“我倒是聽說,你身邊有幾個心愛丫頭因為和她嗆聲,被賣到青樓舞館去了,也不知為自各兒積積福。你放心,我還沒這么狠心辦過這樣的事呢。”

當下沈夫人就叫來趙總管,吩咐道:大少夫人院里要發放一些丫頭,因為她們家人不可查,便做主,只要是莊上子的正經良民,出得起二兩銀子聘金的,便可以來求娶,丫頭們的物品都可隨身帶走。

趙總管笑道:“夫人仁慈,雖然二兩銀子是多了些,不過,這些大姐們身上一兩件首飾就能抵了,又個個品貌不俗,娶這么個媳婦倒是賺了。”說罷,便出去辦理此事去了。

那些丫頭們沒想到盼了沈昭英回來,仍是免不了被賣。

若還是做丫頭也就罷了,將來就算做不得姨娘,也能嫁個府中的小廝管事等,照樣生活優渥。

可如今卻要嫁個泥腿子,雖說由奴變為良民,可是那樣粗鄙的人如何配得上自己,況且說不得將來自己也要下地做活,越想心里越悲戚,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一時竟然哭聲震天。

自有人去回了沈夫人,此時沈秋君幾人正在院里玩耍,因為離得較近,便聽得一清二楚。

沈秋君不由冷笑:“一個個不知足。”說罷,便帶著環姐兒走了過去。

諸管事媳婦見沈秋君二人來了,忙上前見禮,沈秋君冷笑道:“有什么好哭的,能做良民不比做奴才強,府里多少人正羨慕著呢,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對旁邊的管事們說道:“好好看著,如果再有人不服,哭喊起來沒完,那就把她的隨身物件都留下,抵了她的身價銀子和這幾年在府上的花費。”

一語未了,眾丫頭們都住了口,她們現在手中多少都是有些積蓄的,少則幾兩多則近百兩,還有衣裳等物,不管如何這些都是以后用來傍身的,胳膊擰不過大腿,總是要離開沈府的,何必再被人當槍使呢。

沈秋君見她們都消停了,一邊命人去給母親說這邊無事了,這才帶著環姐兒離去。

環姐兒不由敬佩道:“小姑姑好威風啊。”

沈秋君笑道:“是她們沒理。她們本就是咱們府上買來養活的,若是正經為主子的,誰還能不給她幾分體面,只管挑唆主子不和,誰家能容她們,也是你祖母心善,她們竟還不知足,還妄想轄制主子。”

環姐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笑道:“不提這晦氣事了。方才說道,姑姑小時候曾跟我父親學過劍法,不如我偷偷從父親房中將咱們沈家祖傳的龍泉寶劍拿來,小姑姑舞上一段如何?”

沈秋君笑道:“我拿個樹枝比劃一下就是了,哪里還非得用寶劍。”

環姐兒搖頭,正色道:“您不是說了,做什么都要有那么個樣子才成,樹枝哪里比得上寶劍來得威風?”

沈秋君只得由著環姐兒去了。

不一會兒,環姐兒自外院跑來,手里拿著個用布包著的長條物,得意笑道:“我這一招瞞天過海如何?”

沈秋君接過來去了布,果然是沈家祖傳的那柄寶劍,不由暗自用勁慢慢拔出劍來,卻見其刃如霜雪,宛如一痕秋水,寒氣逼人。

沈秋君干脆使了大氣力,將整把劍自鞘中拔出,環姐兒拍手笑道:“果是把好劍……”

話未話完,卻如沈秋君一樣,雙目不由凝視在劍身中間,那處赫然一個深深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