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第一姝

第135章 滿臉都寫著找死

(文學度)

次日晌午。

柳氏一大早就出去了,阮思心情抑郁,陪阮堂英和晏瀛洲用了幾口飯。

晏瀛洲不放心她,想陪她出去走走。

但阮思讓金鈴兒和銀瓶兒抬了張竹榻放在院中,歪著竹榻上懨懨地推說乏了。

阮堂英心疼不已,命人趕緊出去尋柳氏回來。

今天是陰天,天空灰蒙蒙的。

剛過晌午,柳未明便帶著柳家一眾叔侄親戚殺了過來。

他一腳踹開門房的小廝,嚷嚷著要阮家給個說法。

“盈兒今早上吊了!”柳未明大聲道,“要不是丫鬟及時發現,我這女兒早做了枉死鬼。”

他的聲音很大,隔著院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阮堂英怒道:“居然還有臉上門來?”

他一面命下人取他的劍來,一面沉著臉往外走。

“岳父大人,”晏瀛洲冷冷道,“請多取一口劍來。”

前院,柳未明已撕破臉皮,叉腰大罵道:“都是她家女兒女婿造的孽啊!可憐我家盈兒差點丟了性命。”

柳如松也跟著叫囂道:“你們說說看!哪有妹妹陷害姐姐失了清白,還想逼死姐姐的道理!”

不明真相的男人們紛紛跟著叫罵。

衛長聲帶了十幾個護院武師擋在前面,不準他們強闖阮家后院。

柳未明罵道:“阮思!你給我滾出來,我家盈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要你去給她陪葬!”

衛長聲勃然大怒道:“姓柳的,你再說一句試試!”

“怎么,你一個養子還敢跟長輩動手嗎?”

柳未明輕蔑地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道:“你就是阮家養的一條狗!也不先看看你主子敢不敢咬我。”

衛長聲擼起袖子便要揍他。

阮堂英低喝道:“臭小子,下去。”

柳未明一臉得意地說道:“算你識相,趕緊讓你家閨女去給盈兒磕頭賠罪。”

話音剛落,阮堂英一記長拳,重重地砸在柳未明臉上。

“哎喲!”他慘叫一聲,半張臉歪到一邊,從嘴里吐出幾顆帶血的牙來。

柳未明捧著自己的牙,含混不清地驚呼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阮堂英道:“你我平輩,我打你總好過讓孩子打你。”

柳家一眾子侄倒向柳未明,對阮家謾罵不已。

晏瀛洲持劍走出來,冷冷道:“在下的劍一向不慢,嫌舌頭長的不妨上前一步。”

有人嗤笑道:“嘿嘿,這又是哪來的腌臜潑才?我就不信你還敢……”

話音未落,他突然感到兩股一涼,褲子已裂成了好幾根布條,軟塌塌地散落在腳邊。

“啊!”他驚叫一聲,忙摸了摸自己的命根子。

還在,還在。

晏瀛洲抱著劍立在一旁,誰也沒有看到他拔劍,誰也沒有看到他出手。

他冷冷一笑,道:“偏了,下回不會了。”

那人丟了天大的臉面,蹲在地上捂著屁股不敢吱聲。

柳未明不顧滿口血沫亂噴,大叫道:“還有沒有天理了!阮家殺人了,快,快去報官!”

阮堂英暴喝一聲,怒道:“只管去!我阮堂英今日就算豁出命,也絕不讓我女兒受半點委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然往后退。

衛長聲已領著護院武師和聞訊趕來的鏢師將前院圍了起來。

柳如松驚懼不安,大聲道:“阮家這是想讓柳家滅門啊!他們、他們好歹毒的心思!”

“說笑了。”阮思從后院走出來,撥開眾人走到最前面,“若論歹毒,不及表姐萬一。”

她冷笑道:“表姐如今可是林泉郡守剛進門的妾室,舅舅想讓她嫁進晏家,問過江郡守了么?”

這一席話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眾人只知柳如盈在阮思家失了清白,被人搞大了肚子,都以為是阮思的夫婿干的。

今早又鬧出柳如盈上吊未遂的事情來。

柳未明極力煽動柳家的親戚,陪他來阮家討回公道。

晏瀛洲道:“誰若不信,只管將那人送到林泉郡衙門,江郡守必然感激涕零。”

他的語氣極為嘲諷,連柳如盈的名字都不屑提及。

昨日柳如盈說要嫁給他,他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惡心。

阮思冷淡道:“你們不如回去問問她,為何不在昨夜上吊自盡,非要等到丫鬟催她梳妝才上吊?”

柳未明怒目圓瞪道:“你這妮子還敢咒你表姐死?”

柳如松忙煽風點火道:“我看明明是你嫉妒我妹妹美貌,才會再三陷害她,你這個無恥的破爛貨!”

阮堂英一大耳刮子抽了過去,不等柳如松反應過來,噼里啪啦又是一頓亂抽。

柳家的人忙上去勸解,說是問清楚再說。

柳未明擠在人群中,跳腳大聲道:“他們口說無憑!都是他們構陷我家盈兒!讓他們拿出證據來!”

有些跟柳未明親近的親戚也跟著幫嘴。

衛長聲想替師妹解釋,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么都沒人肯聽。

晏瀛洲飛身一躍,落到柳未明身邊,提著這位舅舅回到前面。

他按住柳未明,一腳踢在膝蓋上。

柳未明慘叫一聲跪了下去。

眾人終于停了下來,驚慌失措地看著晏瀛洲。

他手中的長劍還未出鞘,只是用劍鞘抵著柳未明的脖子,但柳未明絲毫動彈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

晏瀛洲沒有回答,看了阮思一眼。

阮思略一點頭,揚聲道:“我們阮家不會給柳家半文錢,你們大可散了,隨他上林泉郡要錢去。”

要是沒有柳未明承諾的好處,這群唯利是圖的親戚怎么會像蒼蠅一樣圍上來。

“誰要是還想留下來,不妨隨我們回林泉郡,去我夫君掌管的大獄里小住幾日。”

晏瀛洲道:“各位請便。”

柳家有人唾罵道:“你們阮家就仗著自己有錢有勢,騎在我們柳家人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呸!”另外一人啐道,“都是些大字不識的草莽村夫,有什么了不起的?”

阮思抱著胳膊,笑道:“有錢有勢?那不就夠了嗎?”

阮堂英哈哈大笑道:“我阮堂英雖是個粗人,但我也看得出,你們臉上都寫著兩個字。”

“找死!”

話音剛落,數百名鏢師趕來,在院外齊齊怒吼,聲勢駭人。

柳未明面如死灰,喃喃道:“阮堂英,你得罪了岳家,不怕以后名聲全毀嗎?”

“怕?”阮堂英的笑聲震得屋梁上的灰簌簌下落,“我只怕我家喬喬和夫人受委屈。”

“至于你們,”他神色一冷,“打斷腿套上麻袋扔河里,我阮家不是做不來。”

突然,阮家的小廝跑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大聲道:“老爺,夫人請柳氏族長耆老開了宗祠。”

“什么?”阮思驚呆了。

小廝說:“那邊動靜也不小。老爺,您和小姐快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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