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一邊喝著豆汁,一邊不住嘴地說著自己想吃的東西,說著說著兜不住了,待回神過來時只見自家豆腐夫君該干嘛干嘛去了,只她一人在這白日做夢,不過好在她這些天也算摸清了白云的一些秉性,只要不是太過分,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白云邊做著豆腐,耳邊傳來一陣陣吸口水的聲音,待聲音停下來時,那人已喝了三碗豆汁,他雖訝異于林青的順著桿子往上爬的良好心態,卻也將她的話聽進了心里,也不知這人的口味怎就這般獨特,豆腐還吃起了花樣,別的還好說,豆腐他做了這么多年,從未想過做成硬的彈的。
看某人實在說的投入,白云豆腐做好后所幸活起了面,大早上就吃面,這還是頭一遭,不過上次他沒有留意做的,這次也算彌補了,說來他屋里那些家具什么的,至今還有些不適應,但好歹承了她的恩,相較起來一些吃食也算不得什么。
林青本有些不滿白云勾起了她的食欲卻無動于衷,待看到白云忙完后就默默搟起了面,心里微暖,看來她今天早醒真是醒對了。
林青喝完豆汁后,充滿期待地等著白豆腐的手搟面,在躺椅上悠悠地吹著小風。
白天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去豆腐房拎爹爹剩的豆渣喂小豬崽,順便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兔子終于下崽了,在養上一段時日就可以請百味居的人們嘗嘗了。
匆匆忙忙的白天喂好這些小家伙們才注意到一旁有人,看到自家娘親瞇著眼睛的慵懶模樣,先是驚異了一番他娘親居然也會這般早起,之后蔓延在心中的卻還是一番尷尬和別扭,自從屋里一番大變樣之后,他睡的從未有過的舒適,卻依舊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自他記事起就我行我素的娘親,他發現自己有些做不到從前的自己了,那樣一如既往地風輕云淡,心里分的清清楚楚,自己也看的明明白白。
林青肚子飽了,小豆芽也不鬧騰了,聽著一旁小豬崽哼唧的叫聲,迷迷糊糊地小憩了會,睜眼就看到她兒子站在一旁雙眼復雜地盯著她發呆,老實說剛開始她是覺得委屈的,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就等著看她爹和兒子被啪啪打臉,省的這兩人總是一副她無可救藥的失望表情,這些天祖孫倆欲言又止的窘迫,她看到了,而且看的挺過癮的,誰叫這倆人總是想太多,慣會腦補。
不過現在看到白天這小人就這般掙扎糾結時,忽而覺得自己有些太幼稚,也太小心眼了,他們懷疑她實屬在正常不過了,她對不住白天的地方有太多太多,該如何與這敏感多疑的小孩相處她又著實沒有經驗。
說到底,人與人之間產生好感真的太難,最根本的前提還是拿真心換真心,你覺得他小,什么也不懂,其實卻也恰恰相反,年齡小許多東西可能是沒法理解,卻不能阻擋他辨認這個世界的黑白,世間是黑是白,人心是冷還是暖,皆有自知,你待他好或不好,他自然也會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