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帶著半夏來家時,林青在偷偷摸摸地掏他隨手放在一旁還沒擱置的壇子,壇子里是切好了的肉干,瞥了眼那早已空空的碗
“青嬸嬸,你在干嘛?”白云一眼就猜到了林青在干嘛,半夏卻不知,看著一向懶懶的林青對著個壇子摸摸索索的,有些好奇,同時也聞到了空氣里的肉香,不禁吞了吞口水。
“呵呵”林青聽到半夏的聲音時,還做賊心虛地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面無表情的白云,不知在盯著她想什么,神情有些變幻莫測。
“半夏過來,剛做好的肉干”林青不愿去猜想白云的目光,只得掏了一把肉干放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小人手里,點了點白天的屋子示意他過去玩。
半夏禮貌道謝之后,進了白天的屋子卻不想被嚇了一跳,他都不知道白家什么時候養了小狗,看著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渾身雪白的一團,著實可愛的緊。
“小白,回來”白天一看小白呲牙咧嘴的,還以為是他娘進來了,沒想到卻是半夏,只得連忙出聲制止。
“白天,剛剛忘問了,李楓李桐他們說晚上要去釣大鉗子,你去不去?”半夏好奇地盯著小白,本想摸摸看那雪白的絨毛,卻不料被警告了一番,只得作罷,順道說了下晚上的行程。
“好”大鉗子是什么他見過,只不過以前都是看別人釣,做起來也很香。
屋里的兩小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外邊的林青對白云的目光有些發毛,也不敢在從壇子里拿肉干了,半響白云還是不聲不響,林青不禁有些心里發毛,有些磕巴地問道。
“你這樣瞧我干嘛?……”讓我心里發怵這句話林青不自覺省略了。
白云聽到聲音有些回神,他剛剛也是在想怎么牽制下林青,得知很可能剛剛林青并不是錯覺,剛剛肚里的小囡囡有可能在回應他之后,白云就做不到從前的淡定了,一形象地想到林青帶著囡囡殺豬打獵他就心亂,讓她最近少去亂晃,結果想來想去發現除了吃食上的一些引誘,對于林青這個人,他也著實沒什么好法子。
林青見白云不語,轉身進了臥室,暗暗撇了撇嘴,這人慣是喜歡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嚇她。
白云找了塊干凈的布,花了片刻做了個中等的挎包,里面縫了層兔皮的內里。
林青無聊地亂晃,晃到白天房外時眼尖的聽到半夏和白天商量著晚上去釣大鉗子,她在縣城吃過一次,那滋味可是好的。
“你們去哪釣啊?”
突兀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時,嚇了屋內的三人一跳,看著林青伸著脖子使勁往里瞅,八卦的樣子,配上那張高冷的臉,甚是好笑。
“河邊”白天直接猜到他娘的意圖,看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半夏,直接無奈地說道。
“那什么時候去叫我一聲,我陪你們”林青看白天點頭了才滿意地走了,她兒子不答應就是不答應,答應了就肯定會去做,跟他爹養成的良好品德。
白云不動聲色地又一次感覺到食物對于現階段的林青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可由說的誘惑,手中加快布包的縫制過程,腦中思索著要做些什么零嘴牽制下林青。
當晚,林青跟著白天等一眾小娃逮了大半簍子大鉗子,李家的小家伙們也十分上道,他們逮這個也是弄著來玩,也吃不了多少肉,看林青喜歡,也就每人象征性地拿了幾個,白天就看著他娘這樣不動聲色地笑呵呵地收了,有些無語。
林青帶著大鉗子回家時,什么也不用多說,往白云面前故意走兩圈,把東西放下,晚上就有一盆香噴噴的炸貨,白家父子倆也不曉得是真不喜歡吃還是怎的,每人只拿了一兩只,剩下的都進到了林青嘴里。
自從這天開始,林青覺得白云變得很奇怪,先是給她做了個小兜,連白天都沒有,每天給她裝一油包的零嘴,花樣百出,味道卻同樣絕美,有時候是點肉干,有時候是炸果子,有時候是小酥魚,還有時是幾塊糕點或糖果,總之弄得林青剛開始每天都期待著這點小東西,后來經過半個月才回過味來,白云這是在耍她呢。
一個多月,再傻的人都能感覺出來什么意思了,她出去山上溜達拎回只野雞時,之后的一天必然荷包里的零嘴就只有一顆,連讓她塞牙縫都不夠的,連著三天都會這樣,如果這三天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第四天就會恢復如常,如若她這三天還出去溜達,只要白云發現了,荷包一顆的狀態就會持續一周,偏偏這人還下了苦功夫,每天的零嘴都是自己做的,她慣了他做的味道,從外面偷偷買的還不如白云做的好吃。
回過味來后,林青咬牙切齒地暗怒白云的陰險卻沒辦法,這明顯就是溫水煮青蛙,她就是那只傻傻的青蛙,等她閨女養叼了嘴再吃不慣其他人時,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實在憋的苦悶了,林青就跟著她爹去賣肉了,好在這點上白云放寬了界限,也沒在錮著她,只要她不在上山,每天也會花著心思給她點吃食,結果顯而易見,雖說還是坐不住,養成了跟天兒或岳父出去的習慣,但也不至于太危險。
林青對于白云此舉很是不滿,但又沒辦法,管不住自己的嘴,可不就被人當做把柄了,一抓一個準,能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