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夫君獵戶妻

第74章 中舉

林青在白家休息養腳的這些天,每天被白云泡腳,指揮白天干這干那,閑來無事還會和小人一塊練字,只不過大多數她屬于添亂的,也不是真正想要練字,字當然好看不了,倒是白天比對著他爹的字,練的有模有樣的,別說,林青初見白云的字時,也驚嘆了一番,貌似他就沒有不會的東西,以豆腐為生的人,字也寫的人如其名一樣飄逸。

林青不知的是,白云小時候也進過學堂幾年,但沒有多大的欲望和野心,唯一一點做豆腐的堅持還是自他娘身體不干活幫著做豆腐堅持下來的習慣,有些人,天生寡淡如水,沒有多少激情,也沒有多少抱怨,活著,就只是盡自己所能好好活著。

這些天白家的日子過的如常,林大松自天氣不是酷熱后也漸漸恢復了縣城肉攤的業務,每天不得閑,卯足了勁頭想在外孫落地之前攢筆錢,準備做場大席,順帶買點過冬的用品,總不能凍著他閨女和外孫啊。

白云也思索著過冬的事,他對打獵并不在行,但也曉得這里冬天著實冷的緊,除了早早將地窖堆滿了糧食和干貨,還請王大娘準備了些過冬的衣褥,另準備了許多小孩穿的用的,還將過兩月要產崽的母羊預定下來,作為小囡囡的口糧,他并不清楚林青這次會不會親自哺育,畢竟上次生下白天后她就不曾管過,這次這般老實已實屬難得。

之后又去縣城專門買了幾張羊皮,請半夏的娘親云英幫林青,小囡囡和岳父各做了件皮襖放了起來,上次天兒的小皮襖林青已經請云英做好了,所幸他準備一人一件,又怕孩子冬天挨凍得病,看林青完全沒了搬回去的心思,習慣了身邊多了一人后,也不大放心這人一人了,索性將林青那屋的床搬到了這屋,兩床頭尾相接,好在屋子夠大放的開,將林青那屋請人砌了個土炕,冬天實在冷的受不住了可以燒炕。

就這些準備工作已花去白云近期攢的大部分銀錢,白云都是考慮的周周到到,自己一人沉默地準備,并未讓別人幫忙,林青也就并不知曉自家豆腐夫君一人就做了這多的準備工作,白天倒是有所察覺到爹爹的忙碌,想要盡力幫忙時被拒了,之后從老村長那聽到一個讓他不怎么愉快的消息,也就安生了。

近八月底時,小柴村又有了一件轟動鄰里八方的事,事件的主人公還是那李家二郎李思文,村里人平日對這位秀才郎并不怎么了解,只曉得他在縣城讀書,小小年紀很有讀書的天分,曾被林家的虎妞纏的緊,只不過自林青嫁人,李思文考上秀才后,關于兩人的各種傳聞才漸漸消聲。

村里的小秀才郎突然中舉了,連官爺都騎著馬來賀喜的,能不轟動嗎?要知道舉人老爺就可以做官了,小柴村以及周邊的幾個村落都轟動的跑來看熱鬧了,對李家的兩兄弟更是好奇的很,有些七大姑八大姨拐彎問出兄弟倆都還沒有婚事時,心里頓時冒開花了,絞盡腦汁地思索著還有哪些好姑娘家的資源可以聯系聯系。

這件事哄鬧了幾天,大伙瞧見李家兄弟向大家道謝后仍是平靜如常,尤其是還有個官老爺在場,突然的身份轉變更是增添了幾分生疏,也不好當面鬧的太過頭,但在背后卻是沒少嘀咕。

李思遠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官爺報喜時,并沒有像上次一樣高興地找不到北,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喜極而泣,而是稍微激動了片刻,就恢復了理智,請報喜的官爺歇了歇腳,給了豐厚的喜錢,抽空看了下如想象中看不出面色的弟弟,向周圍說著恭喜的村民還禮后,承諾著請大家吃一頓喜宴,這件事才算平靜下來

李思文看到報喜的人并不意外,只大概了解了下排名,第三十六名,不算最好,也不算太差,一山更比一山高,有人比他考的還好很正常,他也不是很吃驚,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最好的,只是原以為會波動的心情異常地平靜,平靜到腦海閃過一人的身影,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高興,夜深人靜時,突然有些睡不著,一人到桃花谷靜靜地坐到了天亮。

這件事白天是過了幾天才知道的,白天隨了白云的性子,不是很八卦,這事還是聽李楓李桐兄弟倆提起的,舉人是什么意思他還是去問了夫子才知道,更是從夫子感嘆加贊賞的語氣中聽出了這個考試的不易,回家之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趁著他爹出門的時候將這個消息貌似隨口說了出來,偷偷觀察著他娘的表情,只見那人微愣了下就該干嘛干嘛時,心里才有些滿意了,想起那天早上他醒的早,看見爹爹將手放在他娘肚皮上,見他望來還做了個保密的姿勢,不由也把手放在上面,感受著還未出世的小妹妹。

林青初聞這個消息時,只是感嘆了下這么多年,記憶中那樹下讀書的少年終于如愿以償了,就看到她兒子將手放到她肚皮上不敢用力的樣子,不禁好笑道。

“你現在能摸出個啥,她又不曉得”

話音剛落,許是生來就是為了和林青作對的,又或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確實是喜歡極了白云和白天,在父子倆摸肚子時都積極地給出了回應,總之白天被驚的手立馬縮回,一貫平靜的小臉上龜裂了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神情,說話都帶上了抖音。

“她,她剛剛動了”

林青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看到白天夸張的表情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動就動唄,做啥大驚小怪的”

白天不理會他娘的嘲笑,他雖難以想象像娘親的妹妹,但到底還是存了一絲期望,此時得到小人的回應后,內心很是復雜,徒然詭異地生出一種做哥哥的自豪,甚至還自我安慰就算他妹妹吃得多也沒事,他可以打魚賺錢的心思,因著這一微微碰觸,完全沒了最初抵觸的心理,所以說,有時候血緣,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