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貴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天入地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天入地

沫間小一木屋,啞只跟何大師也在為過冬而忙火和辣,子是必不可少的,幸好這是山里,只要肯動手,燒柴絕對不成問題。

小屋也需要保暖加固,這種木刻楞在建造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個問題。木頭之間的縫隙,都墊著一層干苔薛,一點也不透風。此刻,爺倆正忙著糊窗戶縫呢。

厚厚的窗戶紙就成一條一條的。然后貼在窗戶外面的縫隙上。有名的東北三大怪就拿這個說事,叫做:窗戶紙貼在外。

這其中的緣故,主要是如果貼在屋里,晚上玻璃上了一層霜,早晨一化,窗戶紙就濕了,不擋風。俗話說。針鼻大的窟窿斗大的風,窗戶紙就不發揮作用了。

“三師傅,啞哥哥,我們來了”一個甜甜的童音飄過來。啞巴立刻樂得咧開大嘴叉子,飛跑著迎上去。

看到小周跟馬長戰,不由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然后就用兩個各胳膊把明明夾起來,胡茬子一戳,逗得明明咯咯直樂。

灰太狼今個也跟啞巴特別近乎。立起兩只前爪,搭在他身上,啞巴將明明放下后,灰太狼就親熱地舔著啞巴的大手,舔起來沒完到了的。

“這家伙,原來是舔糨子吃呢,俺說今個怎么轉性了呢。”田大康終于看出端倪,啞巴的手上沾了不少漿糊,都是用白面攪的,味道應該不錯。

看到何大師也走過來,田大康就給他們介紹:“三師傅,這個是周,這位就是馬長戰,是一反正是大他也不知道馬長戰在部隊到底是啥軍辮和職務。

馬長戰跟何大師握手:“什么大官。我現在是逃犯,給你們添麻煩了

“山里肅靜,除了我這幾個弟子,很少有人來,沒啥麻煩的,而且。我本身也是被改造的對象。”何大師看看這兩個人,一身正氣,心里原有的一絲擔憂也就沒影了。

在當時的大環境下,揭發檢舉之風大行其道,要是知情不報,那就等著挨收拾吧,所幸的就是這里山高皇帝遠。

看到這兩個衣衫單薄,何大師趕緊把他們讓到屋里,明明則到柴草堆里面叫了一嗓子,兩只小馬熊就迷迷糊糊鉆出來,抖抖身上的枯草,然后小眼睛就看到明明,立刻略唰冒光,沖上來把明明圍在當中。

明明費勁巴力地抱起來一個,另一個就急得直吭吭,急個不得了。灰太狼也過來湊熱鬧,結果被小熊的一拱,立刻就滾倒在地。躺在那不起來,開始耍賴。

在木屋里面,啞巴燒了一大鍋水,找了個大木頭盆,叫馬長戰和周洗澡,然后把他跟何大師的一些舊衣服找出來,叫他們換上,最后又弄了一鍋熱乎乎的飯菜。

一個多月了,可下子吃上一頓飽飯。那兩個人也不客氣,吃得這個,香啊。啥東西最好吃。什么熊掌燕窩鯊魚翅的都不行,餓急眼的時候吃到嘴的東西,就是最香的。

撂下筷子,田大康就跟他們商量起來:“這里不能住,冬天的時候。林場有工人上山伐樹;來來往往的,很不方便,所以還得轉移到黑瞎子溝那邊,一冬天基本沒人。”

馬長戰哈哈一笑:“只要有個容身之地就行,怎么也比貓在樹洞里面強啊一。

“呵呵,您是不知道山上冬天的厲害,西北風一舌,冒煙雪一吹,真跟刀子似的。而且最討厭的就是下雪之后,雪地上就會留下蹤跡。所以,你們最好是找個山洞,準備好過冬的用品,少出來活動田大康先給他們打打預防針。

“有道理,根據我的估計,再過上個把月,肯定還有一次大規模的撥山,千萬不能放松警慢二。馬長戰身經百戰,他做出的判斷應該不會差。

田大康到是沒想到這一點,不由皺起眉頭:“真要是這樣,那暫時就只能下山躲一段時間了一俺家園子里已經挖了菜窖,就在那里面先藏著吧。”

在農村,等到了秋天,家家戶戶都要在外面挖一個大菜窖,用來儲存土豆、蘿卜、白菜啥的;另外屋里還有一個比較小的,挖個一兩米深。上面蓬上木頭板子。

“不行,要是被人發現,麻煩就大了馬長戰連連搖頭,他擔心牽連別人。在山上,就算是被抓,也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不會牽扯到別人。而且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啥牽掛,不想再過那種躲躲藏藏的生活,跟兩只老鼠似的。”只有活卜擊,可有和敵人戰斗的本錢。”田大康熟知山里的情況。到了冬天,萬物蕭條,想要藏身就更難了;而且還極其容易留下痕洶,尋系都不能舉火,要是沒火取暖,人根本就抗不討※

看到田大康無比堅定的眼神。馬長戰也不能再推辭,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已經徹底綁在一起,拴到一條繩子上了,只能患難與共。

晚上七點多鐘,田大康他們終于摸回村子,就跟做賊一樣進到屋里。把李奶奶嚇了一跳。田大康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然后就領著兩個人到了園子里。

菜窖前兩天就挖完了,兩米多深。上面蓬上木板,然后蓋上土,最上面還堆了不少柴火,基本上家家都是如此。

順著個小木頭梯子進到里面。田大康這才把蠟燭點起來,大伙一齊動手,在最里面騰出一塊空地,然后鋪上木頭,木頭上面又鋪上麥稍,最上面是一張狼皮和一張抱子皮,這是臨下山的時候,啞巴給的,隔涼隔潮。要不然,在陰冷潮濕的地窖里面住的時間長了,肯定做病,風濕、關節炎啥的,都得找上身。即便這樣,隔三差五的,也得找老龍頭熬點藥。

“不錯,比樹洞里面舒服多了。上天入地的。啥都經歷過啦!”小周對這里的環境還挺滿意。生活就是這樣,有比較才能分出好歹。在樹洞里面的時候,睡覺都得坐著。

“窖門就得留著縫了,上面用點柴火虛掩,要不然空氣不流通啊。挺過這段就好了,老話怎么說的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田大康嘴里叨咕著,其尖不用他安慰。這兩位軍人的意志,都無比鋼強。

馬長戰往狼皮褥子上面一躺,扯過羊皮襖蓋在身上:“比起紅軍當年爬雪山、過草地,現在就是幸福了,睡”

“呵呵,那您就睡吧,以后天天睡。到時候別睡不著就成”田大康嘿嘿兩聲,順著梯子往上爬,然后就聽到下面傳來馬長戰低沉的聲音:“你到睡得好,一睡萬事了。日日這般睡,江山誰人保一”

一股悲憤之氣忽然從田大康胸中涌起,他隱隱能體會到一些馬長戰心中的苦楚,不過這玩意就像狗熊冬眠,睡了一冬。也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山花爛漫,苦難的日子,就需要堅忍。

回到屋里,李奶奶和吳先生坐在桌前,明明也正在臨帖習字。她學的是小揩,娟娟秀氣。自從眼睛復明之后小家伙學習的勁頭一點也不比田大康差。

“上回徐團長抓的就是他們吧。富貴啊,我總覺得這卓有點不對頭。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啊一”李奶奶一邊納鞋底,嘴里一邊叨咕。

田大康也鋪開了筆墨:“奶奶,都是好人。””老太太晃晃頭。這個問題太深,她想不明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平淡而又有滋有味,公社又派來一位代課的男教師,學校也開始吃兩頓飯。早上九點上課,下午兩點多放學。主要是冬天的白天短,黑夜長。

又下了兩場雪,社員們開始貓冬,隊里沒有啥活計,拉爬犁撿糞就是活了。有了大把的空閑時間,大伙就開始扎堆,尤其是吃完晚飯之后。往往就開始串門子,盤腿往坑上一坐,也不用點燈,只見一個個煙袋的紅火頭忽明忽暗。

小娃子們在外面瘋完了,就趴在坑沿上聽大人講瞎話。在這種氛圍中,要是講點鬼啊神啊的,嚇得小娃子直往旮旯貓,不過越害怕越瞪著眼睛聽,然后聽完了不敢回家。

這時候,往往就開始轉移話題,破個謎語啥的,調節一下氣氛。那些老掉牙的謎語,諸如“晃晃根朝上不大不大,渾身凈把;不點不點,渾身凈眼”以及“麻屋子紅帳子白胖子”這些,也都能給網接觸的小娃子,諸如八叉子之流,帶來無窮樂趣。

但是對于像三光子和田大康這種年齡的,就太有點科,他們更喜歡吳先生的燈謎,那才叫難猜呢。而且吳先生還有個毛病,堅決不說謎底,往往把小娃子們憋上十天半月,印象極其深刻。

這幾天,大伙討論的焦點就落在工分上。畢竟年年這時候,都是秋后算賬,一個工分能值多少錢。每家每戶能分多少錢,跟每個人的切身利益都有關系。工分的分值,每今生產隊都不一樣,從幾分到幾毛的都有,據說還有達到一塊以上的,不過只是傳說。

終個星期天上午,老支書在大喇叭里面吆喝全體社員開會,大伙知道,盼望已久的時刻終于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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