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忘關直播,王爺一夜爆火

第84章 誰是魚目,誰是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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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想起上次在沈嶠這里喝的飲料,向她討要。

沈嶠有眼力地從自己箱子里摸出一聽啤酒,打開倒了一海碗,端給靖王叔。

“麻辣龍蝦還是要搭配這種酒才好喝,您嘗嘗。”

靖王叔來者不拒,捧起碗抿了一口:“這是什么酒?寡而無味,帶一股泔水餿味,不好喝。”

“這個酒,度數的確低,所以您要大口地喝才過癮。”

靖王叔倒是聽她的話,一連“咕咚”了兩大口:“嗯,有那么一點味道了,還挺爽。”

“還辣不?”

“再來兩碗,給凌王也嘗嘗。”

司陌年守著那碗臭豆腐,感覺吃啥都不香,但是酒必須要喝。

陪著靖王叔你來我往,一人干了好幾碗。

酒勁兒上頭,靖王叔擱下酒碗,這才語重心長地開口。

“最近生意不好做吧?是不是捧場的食客越來越少了?”

司陌年訕訕地點頭:“侄孫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所以想請皇叔公您火眼金睛給瞧瞧,是不是廚子的手藝不行。”

靖王叔擺手:“跟廚子沒半點關系,你可知道你皇叔公我今兒為何不進你貴賓樓的門?”

司陌年訕訕地道:“沈側妃她處事欠妥,適才侄孫已經訓斥過她了。一會兒讓她來給皇叔公您賠罪。”

“免了。”靖王叔一擺手:“我今兒來跟你一起吃酒,其實就是為了勸誡你一句話。”

“皇叔公您說,侄孫洗耳恭聽。”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凌王一愣,不解其意。

“還請皇叔公明言,侄孫不太明白您話里的意思。”

“我聽說,你貴賓樓的飯菜貴得離譜,不是尋常人能吃得起的。”

凌王訕訕地道:“宮中御宴,所選食材必然是精益求精,這價位自然要略高一點。”

“一點?”靖王叔輕哼:“你們高的是一星半點嗎?一頓席面動輒就是幾百幾千兩銀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凌王是在借機斂財呢。”

司陌年面色微變:“怎么可能?貴賓樓里所有菜品都是明碼標價,而且貨真價實。雖說有幾道菜品的確奢侈,但委實也花費不了這么多。”

“皇叔公還能冤枉你不成?”

“侄孫不敢,侄孫就是覺得,興許其中有什么誤會,有人過于夸大其詞。”

靖王叔抄起筷子,吃了幾粒蒜香花生。

“是不是夸大其詞,你自己鼻子底下有嘴,不能問嗎?別人為何不來你貴賓樓了?一是怕挨宰,二是避嫌!”

司陌年默了默:“皇叔公稍坐,侄孫回貴賓樓凈個手。”

靖王叔眼皮子也不撩,等司陌年起身走人,這才扭臉,吩咐沈嶠:“愣著做什么?接著上酒啊。”

沈嶠在一旁,是心知肚明靖王叔的言中之意。

假如司陌年能聽他的勸說,懸崖勒馬,為時不晚。否則必然成為別人詬病與彈劾的把柄,往小了說是索賄,往大了說,叫結黨營私。

司陌年尿遁,這是回貴賓樓找沈南汐興師問罪去了。

兩口子沒準兒要干仗。

老爺子倒是也磊落,不怕人家媳婦兒記恨自己。

沈嶠端酒上桌:“這酒后勁兒挺大,您老悠著點。”

靖王叔不樂意:“你瞧我像是喝多了的樣兒嗎?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多嘴了?”

“當然不是,您老英明睿智,也是為了凌王殿下好。”

“少拍馬屁!本王叔一向是難得糊涂,英明個屁!”

“您老是大智若愚,”沈嶠繼續諂媚地笑,眼珠子咕嚕嚕轉得像玻璃球:“難得糊涂四字妙,要不,我拿來做我攤位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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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叔搖頭:“你這是食攤,又不是酒肆,不應景。”

“您是個中行家,要不您幫我起個名吧?”

靖王叔略一思忖:“一菜一格,百菜百味,麻辣鮮香,味道江湖,不如就叫麻辣江湖吧!”

沈嶠眼前一亮:“大氣!不過我識字少,不知道這四個字究竟怎么寫?能不能麻煩靖王叔您給示范一下?”

靖王叔盯著沈嶠:“好你個丫頭啊,真不愧是沈中云那老匹夫的女兒,太刁鉆了。你讓我幫你題字你就明說,還拐彎抹角的。”

沈嶠笑得如春花初綻:“等寫好了,我給您府上小世子再做兩樣他喜歡的零嘴兒,如何?”

靖王叔打了一個酒嗝,不耐煩地催促:“那還不快點拿筆墨紙硯來?”

沈嶠早就讓李大哥準備好了,在另一邊桌上鋪展。她就像只搖尾巴的小奶狗似的,一手按住紙角,一手研墨,十分殷勤。

靖王叔擰個身子,不滿嘟噥:“果真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沈相的心眼子,全都被你偷了來,難怪他越老越糊涂了。”

提筆一揮而就,瞅了兩眼,嫌棄地撇嘴:“就你這小吃攤,配不上本王叔的落款,就這樣吧。”

沈嶠抻著脖子瞧了一眼,也嫌棄地撇嘴。

就靖王叔這幾筆字兒,說好聽點,丑萌丑萌的,說難聽點就跟屎殼郎爬的似的,還嫌棄自己的小吃攤配不上。

他八成是覺得,落上款,被人知道是他寫的字,面子上過不去吧?

拿來做牌匾,實話實說,難看。

她心有腹誹,但是不敢說啊,還只能委屈自己夸贊,誰讓是自己求來的呢。

“今日配不上,總有能配得上的那一天不是?我就是要以此作為激勵,時刻鞭策自己,不能辜負了王叔您的夸贊與希望。”

“算你會說。”

靖王叔擲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樣子,凌王一時半會兒的是回不來了,本王叔就先走了。給我兒的零嘴兒拿來。”

“哎哎!”沈嶠如獲至寶一般,將題字交給李大哥,讓他尋個店鋪制作成牌匾。

自己走到一旁,裝模作樣地從自己的箱子里摸出幾塊巧克力,還有兩桶薯片,交給靖王叔。

靖王叔接在手里,瞇著眼睛,暈暈乎乎地走了。

他前腳剛走,司陌年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壇酒,雙目猩紅,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

看一眼已經空蕩蕩的桌子,頹喪地坐下來,雙手交叉,抵在額前,疲憊地閉上了眸子。

誰也不敢上前。

司陌年沉默半晌,又拎起酒壇子,仰脖“咕咚咚”灌了好幾口。

甘冽的酒液順著他的唇角淌下來,沿著脖子流進衣領,他似乎渾然未覺。

酒壇子沉甸甸地落在桌上,竟然應聲而裂,碎成數瓣。醇厚的酒香瞬間在周圍彌漫。

而碎瓷片直接扎進司陌年的手心里,殷紅的血跡瞬間冒了出來,與桌上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沈嶠猶豫了一下,仍舊沒有上前。

司陌年勾起唇角,直勾勾地緊盯著桌面上的酒液,慢慢滲透木質的紋理,一聲苦笑。

然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一個趔趄,抬手去扶,又被瓷片劃破了手掌心。

血冒得更厲害,滴落在地上,宛如朵朵落梅。

司陌年恍若未覺,攥緊了拳頭,慢慢地走過沈嶠的面前,停下來。

“原來,這人世間有些事情,真的就跟下棋一樣。”

他苦澀地說完,也未多做停留,趔趔趄趄地走了。

李嫂在身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能怪誰呢?

當初這步棋怎么走,那是你自己選的。二小姐也是你自己要娶的,甚至不惜傷害了自家大小姐。

如今知道了誰是魚目,誰是珍珠,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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