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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血是紅色,而妖的血則是綠色。
妖能夠變成人的模樣,但除非對人很熟悉,不然變出的模樣總會出現差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
而附身到人身上就是他們了解人的最好的方法,不過,想要附身在人的身上,必須得到人點頭才行。很多妖都是聽到人的愿望、欲望、執念,然后以美麗的模樣出現在人的面前,引誘人答應讓他們附身,幫助他們完成愿望,不分善惡。
當然,就算不幫人完成愿望,他們也能離開,這一切都看他們的心情。
這就是所謂的妖愿。
姜玨抬起頭,將手里紙質古舊的書籍合上,書封上鮮紅的四個大字——妖魔雜問,這本書被丟在東宮藏書閣的角落里,若不是今天在東方府所見所聞,她也不會讓人將這本書尋來。
這本書中記載了很多與妖魔相關的事,而東方硯的表現就是被妖附身后,妖未能幫她完成心愿所致。
妖在強行從人的身體中出來時,人的力氣會變得很大,但這都是在消耗人本身的潛力,只消一兩刻鐘的時間,被附身的人的身上的巨力會消失,隨后會大病一場,在之后的日子里更是精神不振,除非有大補之物進補元氣,才會慢慢恢復。
東方硯的愿望肯定是查出殺她祖父的兇手。
而昨天她見到的東方硯怕是妖,被妖控制的她……
可妖為什么要來找她呢?
“殿下,府尹少司傅少恭說要見你。”棠子淵快步走進來,草草施了一禮,笑嘻嘻地說道。
他剛練完劍,換了衣服來見太子殿下,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求見太子的傅少恭,他當即攔下過來稟報的宮人,自己將傳消息的事攬下了。
姜玨他隨意的模樣,忍不住責備一句:“這是東宮,不是侯府,切忌言行。”又對候在一邊的宮娥道:“將傅少恭帶進來。”
棠子淵知道太子是嘴硬心軟,就算是對他嚴苛,也是看得起他,所以太子說他,他愿意聽,規規矩矩地坐在太子身邊,本想問東方硯的事。
太子卻將手里的書塞給他,他還未來得及看書名,就聽太子說:“遇到不知道的事,就多看書,看完這本書,你就明白東方硯身上發生什么事。”
棠子淵拿起書一看書名《妖魔雜問》,還是紅色的字,這樣的書?他疑惑道:“這里面寫了和東方硯相關的事?”
“不管有沒有,這本書你都要全看完,以后或許用得著。”姜玨想讓他知道更多外界的事,將眼界放得更長遠,而不是被拘在朝堂中,被束在戰場上。
棠子淵無奈地把書翻開,剛開始看,就聽到宮娥的聲音:“回稟太子殿下,傅少司過來了。”
“讓他進來。”
宮娥在大殿門口,對傅少恭道:“傅大人,太子讓你進去。”
傅少恭微微點頭:“多謝姑娘。”他不過是個六品小官,東宮里的人,他誰都不能得罪,有時候小麻煩也會要他的命。
而鎮南將軍這樣的大人物,若是他在皇上面前得了青眼,鎮南將軍就不會計較他酒后失言的事。
當時,他高中狀元,雖是寒門出身,可一時間風頭無兩,在一場夜宴中,喝多了酒,出言指摘了鎮南將軍當年帶兵攻打衛國的事。
他的話被原封不動的傳到了鎮南將軍安啟耳中,也就從那之后他就像是被朝臣遺忘一般,也不給他安排官職,讓他這個雙科狀元處處碰壁,四處求告無門。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他渴望權力,比任何時候、比任何人都渴望大權在握的感覺。
“太子殿下。”傅少恭身體前傾,拱著雙手行禮。
“免禮,傅少司找孤,有什么事?”姜玨的語速比較緩,并未將他的到來放在心上。
傅少恭看了眼坐在太子身旁的棠子淵,面露為難。
棠子淵的目光早就不在手中翻開的書本上了,他對傅少恭的來意也很好奇,當看到傅少恭朝他看來時,他雙眼一瞇,當即說道:“看我作甚?你盡管說。”
他哪里不知道棠子淵是想要他離開,但他就不,可是某人的一句話,他還是拿著那本書灰溜溜地走了。
太子并未下令上茶,殿中的宮娥也都沒有為傅少恭備茶,并且過了一會,太子還將殿內的宮娥都揮退了。
“現在可以說了,孤只給你半刻鐘的時間。”姜玨聲音稍冷,她很好奇他到底要說什么,竟然要她屏退左右,單獨和她說,也不擔心傳到別人耳中。
“半刻鐘足矣。”傅少恭端坐在低矮的桌案前,接著道:“我身為府尹少司,負責查東方大人等死因,太子殿下可知下官查出的兇手是誰?”
姜玨眼眸微動:“查出兇手了?你不是兇手是冷掌柜?”
傅少恭道:“冷掌柜負責殺人,而幕后之人卻另有他人,太子殿下,是你要冷掌柜殺東方大學士等六人的。”
姜玨覺得他臉上的笑很虛假,他是想以此威脅她:“你有何證據?”
傅少恭沒想到太子如此鎮定,問話的問得隨意無比,他按住心中的不安道:“太子去了冷香齋兩回,而且齊宣侯送給太子的東西到了冷香齋,這些證據加上之前對冷掌柜的調查,只要我說出去,誰都能夠想到挖心案和太子相關。
當然,下官不是在威脅太子,而是有事求太子,或許以后下官能夠為太子出謀劃策。”
“是你太過天真,還是孤太傻,會被你三言兩句威脅了。”姜玨冷冷地盯著他,眼底全是殺意,她將黯色從劍鞘中抽出來,接著道:
“你說出去,誰會信吶?
孤是太子,
為什么要殺東方大學士他們?
他們可是姜國大臣或是世家子弟,是孤以后的臣子。”
她將黯色舉起來,動作緩慢地將劍搭在傅少恭的脖子上,見他面露驚疑,卻不敢還手的樣子,姜玨接著又道:“怕死嗎?”
傅少恭喉嚨一動,強顏一笑:“太子這是何意?”
姜玨拿著劍的手微微一抖,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同時說道:“信不信孤現在就能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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