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歸朝

第62節: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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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玨手里的墨色泛著冷光,對想要逃離的黑衣人道:“既然來了,就別急著離開,子淵,與他比試比試。”

棠子淵本來就是來找人練手的,當然不想黑衣人逃脫,施展劍法朝其纏了上去。

因為徐意不會武功,所以對方派來的人武功境界也不高,最厲害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境界也僅比棠子淵高了一階,棠子淵突破在即,與他打斗再好不過了。

“尊夫人并無大礙,傷口不深,修養一段時日即可。”

琴嬤嬤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又對徐意道:“清洗傷口后,將藥敷在上面。”

“多謝嬤嬤。”徐七幼走近來,將長弓放在地上,道謝后又關心地看向父親母親。

何蕓雖然臉色慘白,但還未暈過去,忍著疼看著夫君和兒子,她說:“幼兒無事就好,娘親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徐意緊握她的手道:“蕓兒,跟著我,讓你受罪了。”

“父親,你怎能如此!別人想要殺你,你卻不想法子,還帶著娘親一起赴死,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

徐七幼為父親的決定感到很憤怒,早先時候他就預感到會出事,但卻沒想到父親會如此愚蠢,寧愿向敵人屈服,寧可拉著母親引頸就戮,也不肯反抗,如果這是父親所說的命數,那他絕不信命。

自己不愿去改命,那就只會出現命中注定結局,若是愿意去改變,命就在自己掌中。

被兒子這樣呵問,徐意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為父怎會想要這樣的結果!都是命數,逃不了的!”

“人活著的意義就在于改命,不然為何活在這世上!”徐七幼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理念與父親相差這么大。

“父親,在小的時候是你教我觀天象,測命數,只有看出未來,才能著手去改變,可現在你卻……”

徐意怒道:“夠了!算命者若不信命,如何推演命數!”

徐七幼堅持道:“那是你的看法,我不認同!”

見他們還欲再爭辯,琴嬤嬤趕忙勸道:“你們要吵也得看時間,當務之急應該先給徐夫人治傷。”

何蕓倒是見怪不怪,虛弱地躺在徐意膝上,半睜著眼對琴嬤嬤道:“他們父子經常為天象等問題爭吵,嬤嬤別見怪。”

“娘親。”徐七幼自責地喊了她一聲,冷了父親一眼,道:“還不快帶娘親出去!”

徐意對兒子此時的話無從反駁,小心將何蕓抱起,躲過正在交戰的兩人,走到姜玨身邊,“多謝公主相助。”

“嗯,這聲謝我接下了。”姜玨微微點頭,“他們放火了,火勢很大,沒地方供徐夫人修養,你跟著琴嬤嬤去公主府,她會護你們周全。”

“那這里就交給公主了。”徐意也不再矯情,抱著妻子跟在琴嬤嬤身后。

徐七幼將地上的弓撿起來,抽出背后的羽箭,迅速搭在弓上,對著交纏在一起的兩人,擔心射中棠子淵,所以他手里的箭遲遲不發。

“你別管,讓他們打。”姜玨走過去道。

“可棠世子一直處于下風,身上的傷也在增多,不用幫他?”

棠子淵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楚,長劍一橫,厲聲道:“不需要!本世子一人足矣!”

姜玨:“……他想借此機會破鏡,看著對方別跑了就成。”

徐七幼點頭,放下手里的弓,退后兩步,準備專心看戲,忽然想到府邸起火,會不會還有黑衣人藏在府中,“我去外面看看。”

“別去,你剛才是出其不意才殺了一人,到了黑暗中,他們就算境界再差,也能殺了你。”姜玨連將他喊住,“擒住這一人就夠了,反正府邸已經毀了。”

徐七幼想了下,覺得公主說的在理,頓住身形又道:“這里還有一個,被琴嬤嬤點了穴。”

姜玨:“到時候一起帶走。”

和棠子淵交手的黑衣人越發焦急,原本以為這只是次再簡單不過的任務,沒想到會有人趕來相救,不僅沒殺了徐意一家,自己也被棠世子纏住了。

因為境界上的差距,一開始他能壓住棠子淵打,但到了后面越打越吃力,但對方的力氣像是用不完一樣,愈戰愈勇。

不對,他這是要破鏡入微!

此時,棠子淵的劍法似慢實快,劍招隨心所欲,并且在黑衣人一出手,他就像是能預見對方的招式一樣,及時出劍擋住。

黑衣人雖然心慌,可身法未亂,只是有些力不從心,接下來不管他怎么出手,棠子淵都能夠預料到,擋住之后還順勢變招來傷他。

現在他不僅傷不了棠子淵,反而被他給壓制住了,不能在糾纏下去了。

當發現琴嬤嬤離開時,他就想撤走了,只是被棠子淵給纏住,一時半會脫不開身,現在不走就真的走不成了。

他虛晃一招,往后一撤,朝姜玨他們站的方向退去,在他看來安陽公主學武沒多久,武功境界不高,只要挾持了她,就能安然撤走了。

徐七幼面上一驚,想要持弓搭箭,卻已經來不及了。

姜玨一臉平靜,甚至嘴角處還能看出一絲笑意。

“知微之劍,入微之境。”

在這一從容的聲音響起時,一劍飛來中正黑衣人前胸,他不是不想躲,是這一劍速度過快,他沒時間反應,這才是入微境!

黑衣人就倒在姜玨身前,他瞪著雙眼,望著紅衣墨發的少年,心有不甘。

棠子淵將長劍從他身上抽出,眸光微動,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劍招,然后高興地大笑道:“總算不再是持劍境了,以后出門行走江湖,也有人喊我前輩了。”

他對身上的傷毫不在乎,破鏡的高興寫在臉上,甚至他可以表現得更激動些,只是因為在公主面前,稍微收斂了些,或是說矜持了些。

姜玨明白他的心情,十年持劍不容易,也有人一破鏡就高興的瘋了,或是性情大變,這樣的事多不勝數,棠子淵這樣算是平靜了。

“賀喜了,入微境前輩。”姜玨朝他拱了下手,將他弄得不知所措,又接著道:“你把他殺了,我拷問誰去?”

“啊?”棠子淵還沒收住笑容,也不知如何回答,愣了片刻指著被琴嬤嬤用針定住的黑衣人道:“這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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