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藏嬌

第056章 不要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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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想起自己先說的“連累”,不由紅了紅臉,支吾兩聲,將話題轉回:“前世爹爹找到我時,身上沒有染血,也沒有帶我到這里……”

池長庭若有所思地聽著。

池棠見他聽得認真,越發仔細回憶。

前世今生兩相對應下來,相差地不止一點兩點。

除了她被綁架外,最大地變化就是她去了后山小亭,在那里遇上了蕭琢。

“前世我沒有去后山小亭,也沒有遇上蕭五郎——”想起蕭琢,池棠頓時有些不自在,“爹爹,蕭五郎……今天有來找你嗎?”

池長庭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他在后山小亭發現有刺客埋伏,脫身后來向我報信——阿棠?”

小姑娘剛剛提到蕭五郎時臉色就不太對,聽到這里,更是小臉一白。

池棠啞聲數息,語氣虛弱道:“前世……是衫衫在后山小亭遇上了蘇瑾……”

池長庭不解地看她一眼,點頭道:“那便是了!你的行蹤就是蕭五郎告訴我的,我因記掛著你的安危,同后山刺客動手時著急了些,身上才染了血!”

倘若換了蘇瑾來報信,是不會同他提起陸子衫的行蹤,他默認女兒還在自己屋里,只會派莫三和莫七去看看,心無記掛,動手時就不著急,身上也未必會染血。

待收拾完后山刺客回來,再得知阿棠失蹤,但只要能在寺內找到安然無恙的阿棠,他就不會興師動眾下令搜山。

何況人證這邊,李儼沒有分派暗衛去找池棠,留下的人手就足以拿下第二撥刺客。

只要局勢控制得當,他便會將消息壓下,盂蘭盆會一切照舊,在阿棠和陸七這樣的小姑娘眼里,便如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池棠此刻心中翻涌難歇,幾乎聽不進他后面的話。

蕭琢發現了后山有埋伏?

他是發現后山有埋伏,才會對她說那些話?才會著急拉她離開?

那前世蘇瑾在后山小亭對衫衫表白,莫非也是同樣的原因?

蕭琢不是真的喜歡她,說那些話只是為不引起埋伏者的懷疑,只是權宜之計。

那蘇瑾呢?

連她都在聽到蕭琢表白時意動過,更何況衫衫在此之前早就對蘇瑾有意。

聽完他一番表白,又碰巧在他身上見到自己失落的繡帕,自然當他也同樣心儀自己,從此便是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可這一切,竟然只是個誤會……

蘇瑾他……真的喜歡過衫衫嗎?

如果不喜歡,為什么事后沒有解釋清楚?為什么還是娶了衫衫?

如果喜歡,為什么衫衫最后會郁郁而終?

池棠想得柔腸百結,一直到用過晚膳,也沒想出答案。

這時,引起她柔腸百結的罪魁禍首來了。

“府君!蕭五郎求見!”

沒等池長庭開口,朱弦先不樂意了:“讓他等著!池長庭要先聽我說話!”

沒人理她。

池長庭顧自將女兒抱到坐榻上,低頭柔聲細語:“剛剛燕國夫人讓人送了瓶藥酒來,讓畫屏給你擦一擦,明后天就能好了,爹爹先出去同蕭五郎說幾句話。”

池棠有些意外:“老夫人這么快就知道我扭傷腳了?”

池長庭敷衍地“嗯”了一聲,轉身時,目光卻微微一沉。

李儼這廝也太殷勤了吧?

再次被丟一邊的朱弦憤怒地追到門口,又被池長庭冷冷一眼瞪了回來,心有不甘地捏了池棠這只軟柿子質問:“你爹真的不是在玩我嗎?”

“不是的!”池小姑娘回答得非常嚴肅,“我爹爹待人至誠,絕不會故意怠慢姑娘——”

朱弦嗤了一聲,又聽池小姑娘振振有辭說道:“他一定有比聽姑娘說話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陪你吃飯?”朱弦嘲笑地看了她一眼。

池棠小臉一紅,輕咳道:“所謂親疏有別,朱姑娘還是不要嫉妒我比較好……”

“我嫉妒你?”朱弦嗤之以鼻,“你知道像我這樣的美人,從小到大有多少男人圍著我獻殷勤嗎?”

池棠搖頭。

朱弦傲然道:“憑你的姿色,這輩子不可能懂的!”

池棠眨了眨眼,笑瞇瞇道:“多少男人都比不上我爹爹,爹爹就只對我一個好!”

朱弦一噎,別過臉去,恰好看到池小姑娘的爹站在屋外,側影頎長,容色朗朗,比起面前珠玉瑯玕的少年更顯雍容蘊藉。

好氣啊!

朱弦冷哼一聲,心堵得厲害。

剛給她添了堵的池小姑娘已經渾然不覺地轉頭同婢女說話了:“你們被打了哪里?我也是后腦……說不定是同一人干的,還疼嗎?下手還挺有輕重的……”

池棠在藏經樓后門離開后,畫屏和夏輝就沒跟上來,只是后面變故連連,她也沒顧上去找自己的婢女,直到剛剛晚膳時,兩名婢女才被侍衛送了回來。

原來她們剛同池棠分開,就被敲暈了。

看手法,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

雖然婢女們也受了點傷,可池棠還傷著,她們哪敢丟下主子自己先上藥,這回跟出來的也就她們兩個是近身伺候的,只得忍著后腦疼痛為池棠先上藥。

后腦的傷輕揉就行,可扭傷的腳卻是要用點力的,夏輝就顯得力不從心。

“你還是先歇歇吧!等會兒回去讓環兒來……”池棠苦口婆心勸道。

夏輝十分堅持:“不行!府君吩咐了我們為姑娘上藥的!”

“可你手上沒力氣啊!”池棠一針見血。

夏輝漲紅了臉,手上賭氣使勁,卻突然眼前一花,差點栽倒。

朱弦隨手扶了一下,譏笑道:“池長庭不管你們死活,你們還管他說什么干嘛?”

話音未落,三個大小姑娘齊齊瞪過來。

朱弦其實也就隨口說說。

池長庭一郡太守,關心女兒之余,還記得囑咐婢女們一起用女兒的藥,已經是世間少見了,她就是惱著池長庭,逮到機會就想嘲諷幾句。

被姑娘們一瞪,便有些心虛,但她一向輸人不輸陣,若無其事避開姑娘們的怒視,語氣嫌棄道:“你們這點力氣淤血根本揉不散!”說罷,把夏輝推開,捏住池棠的腳踝一按——

“啊!”池棠痛得喊出聲來。

“阿棠!”門外倏忽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