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奪歡

第79章 對付她要裝可憐

第79章對付她要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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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歲歡的聲音認真而堅定,她不相信有人會不疼。

就算是覺得不疼,那也只是疼習慣了,人怎么會不疼怎么會沒有感覺呢?

裴無妄頓了頓,瞳孔震撼,沒有人覺得他會疼,就連他的母妃看見這些傷痕也不會這樣認為。

皇貴妃甚至覺得可以適當地多一些傷痕,在適當的時候讓其他人看見……

他垂眸,看見手臂上的血珠就要流下去了,從袖口里掏出一個新的琉璃瓶。

他也習慣帶著空的琉璃瓶了,將琉璃瓶放在胳膊下,一滴一滴地接流下來的血滴。

又朝著崔歲歡露出個惡劣的笑容:“反正都流了,別浪費。”

他那雙狹長漆黑的雙眸看向血滴的時候,津津有味,甚至還帶著笑意。

他真的不在意流這么點血,也不在意這點疼痛。

甚至,他在享受這種疼痛,這才證明他活著。

而崔歲歡的目光則證明了,原來有人在意。

崔歲歡雖然保存了他送來的琉璃瓶,但是并不等于她就想要這瓶血。

她左右瞧瞧,沒有找到什么止血的東西,最終拿自己的衣袖按住他流血的地方。

裴無妄驚訝地抬頭望著她,“你不是恨我嗎?”

他繼續問這個問題,目光帶著一種偏執,又染上了一些猩紅。

他身上本來就帶著血腥味,是一種死亡的味道。

細看會發現袖子和衣擺的地方有血跡,只是在玄色衣服上并不明顯。

一個是死亡,一個是為了活下去。

這是身上的血與他流出來的血的區別。

崔歲歡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慌忙地為他包扎。

甚至還取來了剩下的玉肌膏,她沒有看見他瘋魔的神情。

她小心仔細地涂抹玉肌膏,“是恨你,但是和你受不受傷沒有關系。”

裴無妄頗為閑情逸致地看著她。

“這有區別嗎?恨一個人不是希望他死嗎?或者希望他痛苦地活下去,不然哪里稱得上恨?又何必去恨?”

玉肌膏確實十分的管用,血很快就停了,甚至肉眼可見地愈合傷口。

崔歲歡松了口氣,美眸微眨,仔細思考了下才回道。

“但是我希望不是因為我。”

她是恨裴無妄的,但是她更不想讓自己的手臟。

裴無妄聽后笑了,之前還想或許確實應該遠離這只小兔子,現在他卻覺得,怎么也不可能放開她。

他的笑聲中帶著嘲弄,他趁著崔歲歡沒有反應過來,袖口處露出一把小刀,迅速地將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劃開。

快的崔歲歡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道傷口再次流出血來。

他心里嘶了聲,玩過頭了,一不小心地劃得有點深,里面的肉都翻出來了。

不過,也無所謂,疼痛使他愈發的清醒。

也越發的覺得崔歲歡的想法是不對的,恨一個人怎么會不想讓他死呢。

他邪魅的面龐被燭光照出陰影,越發顯得鬼魅,尤其是他手臂上還流著血。

他再次拿起小琉璃瓶接血,語氣淡淡地道:

“這次不是你弄出的血,應該沒事了吧。”

崔歲歡驚呼一聲,吃驚地看著裴無妄,“你……你真的不疼嗎?”

他還饒有興致地轉著琉璃瓶,聳聳肩,“無所謂。”

也就是說是疼的,但是他不在意。

崔歲歡看看他又低頭看正在流血的胳膊,她咬了下唇,負氣地道:

“反正不是我弄的,和我無關。”

說完就扭過頭看別處。

裴無妄眸色一暗,剛想嘲諷兩句,看見他軟軟圓圓的耳珠,吞回了要說的話。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啞聲道:

“誒,好像有點疼,手臂怎么麻了,是不是沒有知覺了?”

語氣可憐兮兮的,全然忘記剛才自己還冷硬的說無所謂的。

他差點忘記了,對付小兔子不能總是嚇唬,要裝可憐。

果然,小兔子上當了。

她又看向自己,眼底微微紅,“我就說,人怎么會不疼呢?你肯定就是太好面子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說。”

這個理由不能說服任何人,但是卻能說服她自己。

裴無妄含笑道:“對,本王好面子,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喊疼。”

她乖巧地點點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所以,你再抹一些玉肌膏吧,很管用的。”

她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

裴無妄更是止不住的想笑,“你來幫我抹吧。”

她卻堅定地搖搖頭,“我不管的,這是你自己弄的。”

裴無妄嘖了聲,沒想到這個小兔子還挺有原則。

只是他想起剛才崔歲歡輕手輕腳給他上藥的樣子,心里就癢癢。

他按捺住這些,回過神來,認真道:“對了,你今日讓本王來可有什么事?”

崔歲歡早就想說這事,一直插不上嘴,聽見他如此問,忙道:

“我想請你幫我查查虞美人身邊的那個內侍,昨天晚上自裁死了的,你知道嗎?”

裴無妄手頓了下,眼神變得鋒利,但是很快掩飾過去了,只繼續低頭接流下的血。

“你查他干什么?”

平靜的語氣透著威懾。

不過崔歲歡早就習慣他喜怒無常的樣子了,并不在意,也不害怕。

“就是覺得眼熟。”

裴無妄心咯噔一下,抬頭再次打量她。

她說得認真,也不屑撒謊,看來她是真的好奇或者是認識那個內侍。

其實裴無妄衣服的血就是在詔獄審問可疑宮女內侍留下的。

而他昨晚才審問過那個內侍,那個內侍是咬舌而死的,基本上八九成是大盛的奸細。

連虞美人說不好都有牽連。

這個小兔子居然還想往里跳,真是不知死活。

他想起太子給他那個名單上的名字,莫非崔歲歡真的是……

“好,不過,你要幫我包扎傷口。”他將接滿的琉璃瓶放在桌子上。

血其實已經慢慢不流了,這點小傷對他真的不算什么。

崔歲歡沒有說什么,她拿起一旁的玉肌膏再次為他上藥。

裴無妄細細打量她,他想象不到這個小兔子會是奸細,但是越是想象不到的,或許就越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