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沉默,乾帝開始唱起了獨角戲。
不過他也是老油條,并不會犧牲自己帝王的威嚴,去專門針對秦明。
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官員,乾帝緩緩開口道:
“此事由宗人府和禮部聯合處置,該判處的罪責不用留情!”
聞言,在場眾人紛紛皺眉。
陳世茂和錢材也有些不悅。
宗人府是皇室直管,或者說是乾帝的人。
禮部內更是有很多蕭淑妃的擁躉。
這種時候將事情交給他們,明顯是要對秦明輕罪重判!
禮部和宗人府的官員這時候連忙上前道:
“微臣接旨!”
“微臣接旨!”
他們其實原先就想幫助秦岳。
奈何這小子很不上上道。
甚至連話題都不會朝著群臣身上引,表現出來的情緒更是激烈的很。
這就讓眾人誰都不敢接下這場辯論。
好在乾帝還是很聰明的。
三言兩語,就將朝廷內有用的勢力拉了過來。
這下也給陳世茂和錢材等人造成了不小壓力。
不過這件事已經被乾帝定下。
他們可以怒斥年幼的太子。
卻無法在朝堂上再當眾反駁乾帝。
畢竟違逆太子和違逆皇帝,是完全不一樣的重量。
現在他們只能在退朝后,找一些自己的關系,幫助秦明從中轉圜。
“此事不用再議,就先這般定下吧!”
乾帝更是一點機會都不給,直接將這件事翻篇。
生怕陳世茂和錢材這兩名重臣再度跳出來施壓。
“吾皇圣明……”
群臣雖在
朝會結束,宗人府和禮部的幾個高官,不出意外的朝著蕭淑妃的寢宮趕去。
這次有了乾帝的指示,他們自然要提高對秦明的評判標準,狠狠地將其論罪。
陳世茂和錢材在退朝后,同樣沒有直接回去。
而是周旋在六部官員之間,開始幫秦明斡旋。
七日后,宗人府右宗正石玉進奉旨南下,抵達姑蘇城。
今天他來此的目的也很簡單。
自然是為了奉朝廷的命令,對秦明進行懲處。
秦明雖在嶺南封王,最近卻一直都留在此處。
在趕到了秦明所居住的院落后,石玉進便對侍衛招呼道:
“在下宗人府右宗正,石玉進!奉朝廷指派前來面見秦王殿下,勞煩幾位通報一聲。”
“誰?宗人府?你們來干什么?”
幾個侍衛聽完他所說的話,撓了撓耳朵,并沒太大的尊重。
石玉進乃是朝廷中的四品大員,身份極高。
平時不管是走到哪里,人家對他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也喜歡擺譜,享受著
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高人一等。
可今天風風火火的抵達此處,準備對秦明問責的石玉進,卻發現就連幾個看門的士兵,對自己都沒什么尊重。
說了半天,人家甚至連腳步都沒挪一下。
想到這里,石玉進立刻眉頭微皺,語氣不善道:
“本官來這里是執行公務,需要和秦王殿
在他身后,幾個手下立刻拿出了朝廷的文書。
石玉進滿是高傲的指了指上面大紅朱砂印出的痕跡。
這代表著他是代表著朝廷來的朝廷高官!
不管走到哪里,都需要被供著!
可他這次又錯了。
在聽完他的話后,幾個年輕的護衛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
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石大人你好,我們殿下出去了,您站在那邊先等一會吧。”
這句話說完,他們便指了指遠處的一個茶館。
意思是讓石玉進自己去那邊暫且休息一陣子。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石玉進差點被氣瘋。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朝廷下派的官員的?”
他氣的肝疼,卻只能強忍怒氣,憤怒的質問。
看他這幅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幾個護衛頓時有些不爽。
“怎么?您還指望我們請您進去好生招待?”
“殿下可沒拿過朝廷一分錢,我們的錢都是指著自己的本事辛苦賺的,憑什么花錢招待您?”
“石大人,之前都察院也來過人,刑部也來過人,他們可沒您這么嬌貴。”
這些士兵之所以狂妄,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們知道這次朝廷安排人過來,肯定是不憋好屁。
二是他們根本就不受朝廷管束,只用對秦明負責就行。
那石玉進還憑什么在秦王殿下的門口擺譜?
此前朝廷安排來的那些查處秦明私自圈地的高官,哪一個沒石玉進的官位更大?
不照樣碰了一鼻子灰,最后灰溜溜的回了朝廷。
根本輪不著他在這里跳。
“好,你們敢這樣對我!有你們受的!”
石玉進憤怒的轉過身,準備去找本地官員暫時歇腳。
在他走后,小院的門被推開。
身姿婀娜的柳月梨從里面走出,好奇的道:
“發生什么事了?”
眾人將消息告知了她。
已經當上秦明丫鬟兼護衛的柳月梨點點頭。
隨后迅速地朝著秦明所在的方向趕去。
秦明這時候正在以紡織業協會會長的身份,根本地的商會談合作。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這些本地商會也學乖了。
全都老老實實的跟秦明建立了合作。
反正老實合作,他們一樣能賺錢。
還不如躺平接受秦明的邀約。
“殿下。”
柳月梨來到酒樓二層的一處雅間外面,將小腦袋探進門,小聲的喊了一句。
最近被秦明用工坊的毒藥狠狠地打擊了一番后,這丫頭也被調教的乖巧了不少。
褪去了不少的江湖氣,變得更知書達理了。
這可能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正在和本地的幾個商戶交談的秦明抬起頭,注意到了她的聲音。
于是笑著跟面前幾人說了一句,便站起身來到了外面。
“怎么了?”
柳月梨將剛才朝廷安排官員來的消息告訴了秦明。
令她意外的是,秦明沒有絲毫的驚訝。
反倒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
“讓他等著吧,我還有事要忙,你也不用花力氣在那家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