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嬌妾

第202章 把她交出來,饒你不死

“大皇兄不打算恭喜弟弟一下嗎?”

蕭逐野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仿若被抽干了魂魄一般的蕭平津,唇角帶著冷笑,眼里的嘲諷宛若一把淬了毒的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心臟。

蕭平津猛地抬起頭,看向站在蕭逐野身邊的大太監,似乎還想求證什么,卻見大太監身體往后退了一步,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太子殿下,陛下的圣旨明日便會在朝堂上宣布,老奴這就先告退了。”大太監笑著朝眼前這位新入東宮的太子殿下微笑著道喜。

他只是奉圣上的命令前來宣讀這道冊封太子的圣旨的,至于別的事情,圣上讓他不必多管。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想法插手進這些風雨里。

“有勞。”蕭逐野輕輕頷首。

大太監朝他俯身一揖,便笑著轉身離去。

蕭平津看著那道消失在視線里的步伐,眼神的希望一點點落空,最后輕嗤一聲,“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從階下囚成為了太子?”

蕭逐野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嗤笑一聲,身體微微往下恭了幾分。

“階下囚?本宮做錯了什么嗎?大理寺林安伙同本次科考的副考官邱曲風一同污蔑本宮和新科狀元之事,如今已經水落石出,大皇兄作為本案的主理人,要不要親自再過問一番?”

蕭平津猛地怔住,瞳孔瞬間睜大。

林安乃是母后留給他的人,是他安排在大理寺的棋,他居然知道?

還有邱曲風,邱青兒的二叔,邱遠峰的父親,居然也……

“大皇兄待這個案子如此上心,想來定會很樂意再查一查他們的幕后主使是誰吧?”見蕭平津沒有說話,蕭逐野便又繼續笑道,“還是說,大皇兄覺得,這個案子可以就此結案了?”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蕭平津低著頭,垂在身側的手指死死地攥緊。

蕭逐野輕嗤一聲,站直身體,目光看向身后的房間,“她呢?”

蕭平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這么著急出來,是為了她?”

蕭逐野沒有回答,聲音卻越發的冷然,“她若是傷了一絲一毫,大哥該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原本是想好好陪他這個大哥玩下去的,但是誰知道他居然拿她做餌,若是寧野狐在也無妨,偏偏這段日子這人被自己派出去尋解藥了。

一想到那些人說蘇檀吐血,再想到寧野狐離開時的交代,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傷她?”蕭平津手指撐在地面緩緩站起來身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會為了她做出這些事情,讓大哥想想你怎么換來的這個太子之位……如果沒有猜錯,你該是把燕云十八騎給了父皇?”

蕭逐野臉色頓時一沉,“她在哪里?”

“哈哈哈,果然啊……”蕭平津見蕭逐野這般反應,哪里不知道被自己猜中了,當即放聲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寧愿把燕云十八騎送出去都不來找我……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我這三弟,居然還是一個癡情人。”

笑到最后,蕭平津又忍不住狠狠地咳嗽起來。

蕭逐野冷冷地看著他,手中的長劍一橫,“她呢?”

從那個獄卒告訴自己蕭平津帶著蘇檀來了大理寺大牢,他就知道自己這個一直以來都深藏不露隱忍不發的大皇兄到底想做什么。

曾經的皇后嫡子,如今卻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尷尬身份,他哪里能甘心?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蘇檀卷入這場糾葛中來。

不是想要燕云十八騎嗎?

不是想要東宮太子之位嗎?

那他便告訴他,什么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著蕭逐野冷厲的眸子,蕭平津深吸一口氣,直起身,“三弟,不……太子殿下,這一次是你贏了,但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先帝。”

他輸的不是人,而是手頭的籌碼。

他若是有燕云十八騎,何至于過得如此艱難?

“再問你一句,她人呢?”蕭逐野手中長劍再度一逼近,蕭平津蒼白的脖頸上頓時迸出一道細長的血線。

原本被蕭平津安排去守著蘇檀的墨七終于忍不住,從暗處出來,手中長劍朝蕭逐野刺去。

蕭逐野眉頭微微一挑,轉身避開,看向墨七的眼里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刺殺東宮太子,罪當謀反,大皇兄,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人?”

蕭平津神色微變,“墨七,放下劍。”

墨七死死地盯著蕭逐野,眼里的警惕絲毫未變,直到蕭平津上前。

圣旨已出,勝負已定,蕭平津知道,無論如何這一次是自己輸了。

但是,他真的輸了嗎?

眸子閃了閃,再度抬起頭時,蕭平津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太子殿下,你也不見得是贏家。”

他不是為了蘇檀才這般瘋批嗎?

不是不準旁人傷蘇檀一分一毫嗎?

但可笑的是,傷蘇檀最厲害的那個人,恰好就是他自己呀。

“墨七,帶咱們太子殿下,去接檀夫人回東宮罷。”眼看蕭逐野的眼神越來越冷,蕭平津緩緩閉上眸子。

聽到這句話,蕭逐野這才將手中的長劍收回,轉頭看向墨七。

房門打開,蕭逐野快步走向里面的床榻,在看到躺著的人兒蹙著眉頭,臉上帶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格外急促時,蕭逐野的心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沒有記錯,明明還有兩天才是第十天,為何她卻……

再也顧不得其他,蕭逐野當即上前,“檀兒,爺來了,爺帶你回家。”

說罷,他連同被子將人一把抱起,快步朝外走去。

蘇檀迷迷糊糊中,似聽到了那道熟悉又可怕的聲音,她試圖逃走,但身體卻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沼,四面八方滿是藤蔓。

越是掙扎便越是深陷其中,怎么都逃脫不了……

另一側,蕭平津看著蕭逐野抱著懷里的人遠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他說蕭逐野可笑,他何嘗又不可笑呢?

自以為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黃粱夢,一首烏江曲。(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