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嬌妾

第250章 三百兩一條命

第250章三百兩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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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只見一一穿著藍色緞子,身材肥胖的男子被推搡著進了府衙。

那男子雙手被綁,嘴里也塞著布條,不斷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在看到府尹的那一刻,眼神既惶恐又充滿希望。

府尹有些頭痛,心想這兩位主兒不愧是皇子,做事情當真是一個比一個……隨心所欲。

他揮了揮手,讓人去拿下了那男子嘴里塞著的布條,同時松了綁。

雖說這個時候被太子殿下的人送進來,十九八九也就是那背后的主事之人了,但是他作為府尹,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該問的話也不能不問。

可讓府尹沒有想到的是,這天底下居然還能夠有如此沒有眼力見的人!

不等他開口,那男子倒是先控訴了起來,“大人,草民錢多要控告這些人,青天白日強闖私宅,還將草民綁架!”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去看剛剛將自己打暈帶過來的人,可一回頭除了圍觀的百姓,哪里還有那幾個彪形大漢的身影。

“你叫錢多?”府尹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拍完之后才發現自己好像搞得有點重。

“草民正是錢多,大人,剛剛……”

“錢多,你可認得劉久義?”府尹沒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他要繼續的“控訴”。

“誰?”錢多一聽但這個名字,表情明顯都變了幾分,但他很快便矢口否認,“不認識,草民從來沒有見過什么劉久義。”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大人為何要問草民這個,若是無別的事情,草民這就要回去了……”

說罷,他居然還當真準備轉身開溜。

原本府尹還打算客客氣氣把這個案子審完就算,結果愣是被錢多這個操作給惱到了,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破防,手中的驚堂木又“啪”地響起,“你當這府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而隨著錢多的轉身,也有人認出了他那張臉。

“這不是咸福酒樓的錢老板嗎?”

“你認得他?”

“哎呦喂,這話說的,你沒去過咸福酒樓?”

“什么咸福酒樓?我去那里干嘛?我都是去人間煙火的。”

“哎呀,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明白了!”有人突然恍然大悟。

有人依舊不解,“什么明白了,你說說看?”

“真沒懂假沒懂?這個錢老板眼紅人家生意好,所以買通了那個將死之人去搞事情啊!”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覺得事情能夠聯系得起來了,當即互相點頭。

也有人提出質疑,“不對啊,這錢老板說自己不認識那人,會不會我們猜錯了?”

他說的雖然不合時宜,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高堂——

府尹陡然間被這么多人凝視,一時間也有些莫名的壓力大。

雖說堂下離得遠,他聽不到這個人在嘰嘰喳喳什么,但是眼下這狀況,菜都能夠猜到八九分。

只是這二人若在暗中交易,這錢多一口咬死不認賬,也是件麻煩事。

就在府尹覺得有些頭痛的時候,只見那原本哭得歇斯底里聲淚俱下的劉秦氏突然站起身來,指著錢掌柜,臉上充滿了恨意,“胡說,你胡說,我相公明明在你酒樓里當過一段時間伙計,你怎么可能不認得他!”

府尹眼睛一亮,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啊,當即道,“錢多,你為何撒謊?可是心中有鬼?”

“大人!”錢多哎呦一聲,“噗通”一聲跪下,“大人,草民那酒樓不小,伙計更是不少,這一個人來來回回,草民哪里會全部都記得啊!”

這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府尹嘴角一抽,雖然很大可能就是這錢多做的,但他總不能夠因為這二人之間認識,就直接給判了刑啊。

這要是傳出去,以后他還怎么判案?

就在他覺得為難時,蕭逐野再一次開了口,“你丈夫告訴你家里有銀子時,是何時?”

“臘月初八。”劉秦氏記得那天,他們還特意在人間煙火帶回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

一想到這兒,劉秦氏再一次悲從中來,掩面而泣。

蕭逐野瞇了瞇眸子,垂在身側的手指捏了捏,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那道似乎早已經置身事外的身影。

“這個賬本,府尹瞧瞧吧。”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拿出一本賬簿。

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咸福”。

錢多一看那賬簿,臉色“唰”一下白了,整個人都踉蹌倒地。

府尹眼睛都亮了,這一下不用任何人提醒,便知道該怎么做了,接過去之后,在臘月初八這幾日的賬一一比對過去,果不其然在初七出現了一筆三百兩的出賬。

“錢掌柜,你這筆臘月初七的三百兩用在了何處?何事需要你突然支出這么大一筆銀子?給了何人?”他連續三個問題丟了出來,錢掌柜終于抵不住,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暈自然是不準暈的,府尹直接叫人給他弄醒,還特意在他旁邊擺了幾道刑具。

只一會兒,這錢多便什么都招了。

“小的說,小的說!”錢多涕泗橫流,“不要用刑,大人別用刑!”

“說!”府尹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這事情若非兩位皇子來了,只怕他還真就要弄錯了。

而這一切,都歸咎于這個錢多!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那劉久義知曉自己大限將至,想要給家里再添點兒銀兩,讓妻兒能多點兒積蓄,想起自己過往在咸福酒樓做過工,便上門求活。

只他身體已是病入膏肓,酒樓哪里敢用這么一個人,正要將人趕出去時,被從外頭回來的錢多瞧了個正著。

于是乎,錢多便將人留了下來。

但不是干活,而是做一場交易。

也是一場,讓劉久義聽了之后,怎么都無法拒絕的誘惑。